第九章 妹妹倾雪

  林雪茹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叶青,她似乎有事情隐瞒,白霜的失踪她究竟还是没有讲清楚。

  “再见,十七,十七哥哥。”林雪茹挥挥手,转身就走了。

  叶青看着她离开的倩影,不自己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掌,刚刚他牢牢的抓住了林雪茹的手,如此的柔滑、细嫩,还弥留着少女的清香。

  但是很快,叶青慢慢转身,内心恢复了平静,缓缓在马路上灯柱下静静走远。

  他依稀可以感觉林雪茹还在不舍转身看着他,但是他必须要离开,妹妹就是他的一切,其他的他什么都可以放下。

  远处,林雪茹美丽的眼中闪过失落,她确实正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叶青的背影,嘴角上扬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十分苦涩。

  “茹茹?怎么了,要不要我杀了他,他居然敢惹茹茹生气。”一道黑影从林雪茹的影子里面转了出来,俊朗的身影显得十分高大,但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不含任何感情。

  林雪茹仿佛看不见,也听不见,她却似乎感受到了,笑容再次扬起,略显悲伤的笑容十分灿烂,双眼中的无助又夹着喜色,连忙在虚空俩只手抓来抓去,轻轻道:

  “哥哥,你又来看茹茹了,茹茹很乖,茹茹也没有在死神游戏中死去,茹茹可以保护自己,茹……茹茹只想……想哥哥回到我的身边。”她越说越发出颤音,似乎在乞求什么,上前抱住前面的空气,一个狼藉,磕倒在地,她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强笑着望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笑了笑,一滴滴眼泪忍不住倾淌,她边擦边笑道。

  “茹茹不哭,茹茹很乖的……”她跪坐在那很久,最后隔空虚抱面前的空气,憔悴的面容有了异样舒适感觉,似乎找到了依靠的力量。

  月亮缓缓降落,不远处,一间简陋的小屋子,同样一个纯美的女孩在眺望着夜空,她真的睡不着,因为她的哥哥还没有回来,他显得孤独又害怕。

  “都2点了,还不回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了吧。”女孩撅着嘴,貌似在模仿谁似得揉揉晕乎乎的小脑袋。

  咣!

  生锈的铁门发出清脆的响声。

  “恩?是叶青吗?”女孩一扫疲倦之色,兴奋的站了起来,急忙要去开门。

  但她越走越迟疑,今天她哥哥可是带了钥匙的,怎么会撞门呢?

  “叶青?”

  咣!

  女孩全身发抖,不断的后退。

  她缩在角落里,不断打着哆嗦。

  “喂,雪,在家吗,开下门,我钥匙丢了。”叶青轻轻的晃晃门,在外面喊道。

  女孩揉揉含泪的眼睛,重新站了起来。

  “雪,睡了吗?倾雪。”叶青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迫了。

  这个可爱美丽的女孩就是倾雪,八年来一直陪着叶青的女孩。

  倾雪开了门,看见是叶青,高兴的扑了过去,哭了起来。

  “怎么了,雪?”

  “你怎么一开始不讲话啊,吓死我了,我一个人好害怕。”

  “对不起,雪,一开始风太大,不小心推重了,也才发现钥匙没了,所以没讲话,哥哥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回来这么晚好吗?”

  “那我喊你怎么没回呢。”

  “恩?”叶青有了一丝困惑,他确实没有听到倾雪的声音,难道真的有人在他之前敲过门?

  他连忙关上了门,急忙拉着不解的倾雪走进了卧房。

  “雪,以后要小心,最近会出事。”

  “叶青,你又神神叨叨的,好啦。”倾雪有些无奈,皱着可爱的鼻子,本来应该是哥哥安慰妹妹,而她总是安慰哥哥。

  “对了,今天怎么不和我抬杠啊,看来多吓吓也好。”

  倾雪也好像注意这点,直接推了推靠近的叶青,表情瞬间冷淡道:

  “我累了,要睡了,你继续睡地板上。”

  “啊,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叶青有些无奈道。

  “哦,你都已经16岁了,我也14岁了,这么大还一起睡,出了事怎么办。”倾雪说的头头是道,让叶青感到十分头痛,揉揉脑袋,就躺在擦得很安静的地板上的大被子,或许因为太累了,不一会就睡着了。

  “咳咳,哥……”倾雪看着不一会儿就熟睡的叶青,终于忍不住咳了咳,原本压抑的难受一下撑不住,直接昏倒在叶青的身边。

  ……

  夜悄然而过,已经日晒三竿的时刻,叶青才模模糊糊的醒了过来。

  熟悉的香味,呈现的是苍白憔悴的小脸庞被乱发披散。

  叶青的眼孔随之一缩,心中传来绞痛,急忙想起身看看,脑子却传来一阵眩晕和恶心感。

  “颅内压升高,压迫脑组织,导致神经损害,看来我脑子里面的那块已经是传说中的脑癌晚期的症状了。”叶青眼中浮现紫黑色的数据闪过,淡淡喃喃道。

  他咬牙抱起了依旧昏迷不醒的倾雪,略显颤抖的抚摸着倾雪的脸庞。

  “对不起,雪,都是哥哥不好,昨天居然没有对你观微,因为哥哥太相信你了,不必要将这种怀疑人的能力来审视你,没想到却让你病发,看来林雪茹说的没错,如果发生疾病,那我们都会快速死去,雪,千万不要死,你要等着哥哥,哥哥会救你的。”叶青附在身子感受倾雪的呼吸越发越微弱,眼中出现了慌张,急忙站了起来,一个仓促,一头撞在地板上。

  鼻子溢出腥味的血味,鲜血沾染了地板和他的头,叶青却想都不想,重新蓄力站了起来,他的廉价手机早就在小巷中遗失了,自以为是没觉得什么,但此时却让他分外的无助,家里面什么都没有,手机、电话都没有。

  叶青仓皇的慢慢爬到了床下,翻出了一个盒子,却只有一个停机的老式洛基亚手机。

  他站了起来,一步步坚定的走了出去。

  咣。

  铁门别打开,叶青仓猝的走着,这时候小区的人大多都上班、上学去了,但是没什么人,这点叶青大约想到了,他清晰的记得区门口右拐就是电信电话亭,他不相信外面那些冷漠的人,八年来,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他也孤立了任何人,就算是最后的时刻他也不肯放下最后的骄傲。

  他不知道怎么走出小区曲折的小路,终于走了出去,他的样子吓了路人一大跳,原本平常的马路边顿时喧哗起来。

  “小伙子,你没事吧,脸色太差了。”一个路过的大爷倒是关心道。

  “对啊,感觉一定都快死的样子,喂,要不要我帮你打救护车,诶呀,救护车……救护车,啊,120。”一个擦着厚厚艳妆的女子,倒是夸张的掏出苹果手机,在众目睽睽下,她感觉到被注视的成就感,有意的沉吟了一下,打着120。

  叶青没有理他们,越来越多拥挤过来的人群,这让他越发焦急,倾雪的状况容不得耽误,但是慢慢堵在前面电话亭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看了看那个艳妆女子,虽然内心在抗拒,刚准备出声求助的时候。

  女子见这么多人看着她,眼中闪过得意,连忙对着旁边一起的女子喊道:

  “赶紧帮我拍一张,等下发给我,我要发到空间里面去。”

  叶青眼中涌出了怒火,他的眼中,女子的笑容变得无比的虚伪,让他异常的排斥。

  “滚!”

  他咆哮的怒骂了一声,在众人震惊中,狠狠推开了挡在电话亭的人群,他的步伐越来越无力。

  终于他抓住了电话亭的电话,按下了120。

  “喂,……田园小区三栋104房间,女孩呼吸困难,快来啊……滴滴……”他一口讲出的话用劲了所有的力气,他靠在电话亭粗重的喘着气,但是异常难受,因为看热闹的人太多了,围着他喘不起气来。

  “喂,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报人家房里面的,有病赶紧治啊。”看着艳妆女伴被骂,本来一起来的俏丽女子也是撇撇嘴,指着叶青道。

  “都给我滚!”

  “艹,这小子疯了吧,妹子你别怕,老子去削他。”有几个男的看漂亮妹子被骂,顿时有了打弱鸡哄美女的欲望,一个个张牙舞爪的。

  “别了,你看他也挺可怜的,估计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别为难他了。”这个靓妹子还很善意看了看叶青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诶,妹子心真好。”

  “就是,人漂亮,心又好,我看他就没病,这种碰瓷的我见多了,妹子走,我带你去看电影。”

  “是啊,反正他都叫救护车了。”

  几个被挤在外面的老人只能唉声叹气,摇摇头。

  不久,就传来了救护车的笛声。

  车里面急忙窜出几个白衣大褂的救护人员,快速的问了下一个从小区走出的小伙子,急忙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倾雪就被他们抬了出来。

  “让让,请大家让让,有救护伤员。”

  刚刚那些看热闹的人换了一波,又有人叫唤起来,连忙拿手机拍了拍,有点高兴道:

  “哇塞,我今天看到要死的人嘞,赶紧拍一张。”

  不少人都拿起手机在那里拍,叶青冷冷看着这一切,似乎没人记得他刚刚病重的样子和急需救护车。

  “哥哥,呜呜,哥哥……”叶青靠在一角,盯着倾雪被抬上了救护车,正巧看上她嘴型不断呼喊道。

  “哥哥……”这是叶青俩年来再次听到妹妹最亲最渴望的呼唤,他突然有了力气和冲动,整个大脑失控,他疯了一般推开了人群,放下所有的骄傲狂叫道:

  “妹妹,我的妹妹啊!妹妹,我的妹妹!”

  “他妈x的,这个人有病居然推我,找死!”一个人正在观赏此景,突然被打断,顿时大怒,一巴掌甩在叶青的脸上。

  叶青的头狠狠撞在电话亭,吓了周围人一跳。

  “妹妹,我的妹妹,我是她哥哥,他是我妹……妹……”叶青受伤的鼻子,鼻血再次喷了出来,翻着白眼,晕死了过去,他的身体还不断挤在人群中,高举的手死死朝向救护车,而那名男子看不对劲,慌忙挤出人群逃跑了。

  随着嘹亮救护车笛声越来越远,人群中终于有人咬着牙将叶青从冰凉的地上扶起,搭上私家车,送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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