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耀雷光似怒马狂奔,轰然而至,瞬息间老者的身影便被一团雷光吞没。
“刺、啪~”
几乎就在下一个呼吸间,包围老人的雷暴轰然崩散,一时雷光四溢,蓝白的电火花在空气中留下划痕,噼啪声大作,在这其中老者一袭黑袍的身姿再次显露,身处最核心的老者连头发都没有乱掉一丝,周身道道清风环绕,衣袂飘摇,凌然若仙。
视线移动,老人微微转头向后瞥去,又一人迈步走进广场,正是不久前刚用水镜窥视过的年轻人。
傅阳从昏暗出一步步走来,广场的光源将他照亮,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平静下藏有一层阴霾,眼底似有火山怒意积压,在身侧有一柄古朴短剑悬浮,随他一同而至。
傅阳的目光蔓延将广场内一切尽收眼底,目光经过了垂首坐在座椅上生死不知的任叔,经过了那无疑是罪魁祸首的老人,定睛在广场另一边的宁浩宇身上,两人目光交错,微微点头示意。
不同宁浩宇的淡然依旧,傅阳嘴角总算有了一丝弧度——极为勉强的笑,此时情势值糟糕早已超出最坏预计,能遇到同伴总是好的,即便是这个和自己最不合拍的家伙。应对他会站在这里实在是再预料之中不过的事,虽然令人讨厌,但这个男人实力便如他所知道的一样很是靠得住。
确认现场没有更多同伴,除了状况不知的任叔,其他人多半都牺牲了吧,傅阳微呼出一口闷气,调息着让自己不受愤怒干扰。
呵呵呵呵,傅阳突然笑了起来,紧绷气息似有放松,他转向广场中间的老者道:“喂,老头,你可真行啊,一不留神就给本大【】爷弄出那么大的阵仗,这次还真是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到底还想害死多少人才够,这就算是你修的道吗?”
广场正中,老者已变换身位让自己能同时面对两人。面对两名都是可称是当世才俊的法术高手的合围,老人依旧神色自若,丝毫不担心这两人会成为自己野心的障碍。
对傅阳的挑衅,老人不以为忤,只是淡淡而笑:“总有些东西让人无论都想要去追求不,为了‘那个’善恶,是非一切都能摒除。从几十年前老夫有了第一个念头起,吾从未后悔过。”
傅阳咬咬牙,早知X道盟的极端者都是班无可救药之徒,这名始作俑者更不用多提,但他真的完全无法去理解。
老者饶有兴味打量傅阳,他的身边那一个使用一些奇怪道具的女孩并不在。
“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女娃呢?任向忠的侄女,她又到哪去了?”
“她自然有她的任务。”傅阳淡淡的一句带过,随即勾起一个讥讽的笑:“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老家伙,我虽然不怎么懂阵法之类的门道,可我也能看出来哦,现在这个将整个x市囊括在内的超大仪式其核心就在这里吧,而你就是居中的主持者,一切都在你的调度下,你跟地下相互连结的气机可是让人完全无法去忽视啊,恐怕现在也在持续遥控吧”
“喂,老头。”傅阳笑得越发灿烂,也越发危险,“你说如果,杀了你这个法术会停止吗?主持法阵变化的你,又能拿出几成实力来面对我们两人的攻击?”
老人只是含笑不言。
“勿用再多言了。”宁浩宇缓缓扬起右手,他的食指上缠绕了数拶红线,红线末端坠着一只金灿灿的金钱。
圆形方孔,比一般见到的铜钱大一分,质厚些许,这是一枚铸造时并非作为流通的货币,而且用于科仪的厌胜钱,钱币上铸满符箓云纹,神秘诡秘令人难以忽视。
这至少有数百年历史的传承古物,便是宁浩宇的武器。
“有意思。”老人脸上的表情倒是认真了几分,他并不转身,左手瑶瑶向几案伸去,几案上一把色泽暗哑的桃木剑自动投入他的掌中。
片刻静默。
“赦,雷!”傅阳率先动手,挥手间悬浮身侧的短剑,化作白炙光雷,雷痕曲折,直奔敌人。
“战吧。”宁浩宇空着的左手上瞬间丢出几张符咒,金钱光芒闪动将符咒催发,威力更甚,化出数百枚尺长的金针向老者激射。
两边都有强招来袭,老者的应对丝毫不慢,首先是傅阳的雷霆之剑,老者右手结指诀,点向向自己飞射来的电光,“禁。”
禁咒,也即禁止之术,能禁万物使之无法发挥本身的特性,禁火火不燃,禁水水不冻,禁刀兵刀兵不可再伤人,雷电同样不在话下,咒力施放,进迫的雷电立时遭到禁锢,曲折的雷蛇停行不前重新变回短剑,只是左右动摇不已,好似不甘被束缚的活物。
老者微微皱眉,禁它不住,手中瞬间变换了印诀,斥道:“退!”
短剑如受重击,被无形之力蹦飞出去,一时无法再进。
另一头,夜色中闪现无数星点寒芒,宁浩宇放出的飞针也到了。
老者低头回身,木剑据地一划,“急急如南方火德真君律令!”
木剑划过处火苗凭空蹿起,鲜红的火炎高高腾起,熊熊烈焰聚为火墙反向激射至的金针群压去。
五行之理,火克金。
金气所化长针为火光吞噬,再无声息,火焰在一刹那的急剧爆发后也因没有后继之力同样湮灭无踪。
“呵哈哈哈哈哈。”老者纵声长笑,不见半分苍老,眼中绽出夺人神彩。
“你们很好,再来,想杀老夫就这一点手段可远远不够!”
话到最后声音突然转狠,老人似幻影一闪,横跨方圆一步踏至被绑住的任向忠身前,木剑高举,竟是要突下杀手?!
傅阳和宁浩宇都是面色一变,都没想到敌人会突然向人质下手,而傅阳又在这一瞬间想到了那个原因,更是直呼不妙,想要救援已来不及……
木剑重重挥落,更抢在它之前,一道人影带起任向忠在瞬间疾退,木剑砸落原本绑缚中年人的红木椅子被一下劈碎,其之下的地砖也是一片破裂,能想象若有人还坐在椅子上会是一番怎样光景。
人影携着任向忠已退至十数米外。
烟尘激荡,老人直起腰向人影看去:眼镜女孩半跪着,小心扶住神志昏沉的任向忠,仇恨的目光狠狠瞪向老者。
廖琴面色一时惨白,她原本隐身潜行想要伺机救人,不曾想黑衣老者目光如此毒辣不仅将她看穿更突下杀手,迫得她只得用快绝的身手险之又险的将人抢下,强行爆发的速度对她是不小负担。
“小琴,任叔!”傅阳急切叫道,见两人无碍,方才松一口气。
老人再次变得一副笑眯眯,“术数之道的隐身法,据说是以风水,方位,甚至天时,各人面相等等一系列极为复杂的推算实现的视觉隐藏,本身几乎不带有法力波动,而这不是法术的法术又最能瞒人,今日得之一见,果真不凡。”
毫不吝啬赞扬的话语,老者施施然而立,桃木剑低垂,环顾四面。
“现在就都到齐了,一齐上吧,你们都是可能在新时代大放异彩的种子,在事成之前,就让老夫更多的指点指点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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