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美**人,我当然是站在美利坚的立场上的。”
“我也是美**人!”
费兹杰拉德这样的表态让科尔尼一下子就毛掉了,他以为他是谁?暗藏在独裁者身边,随时为了刺杀大业而献身的民主斗士吗?虽然,科尔尼自称独裁者,但他自问对手下人都非常不错,且给了他们足够大的自由和权利,可倒头来,得到的竟然是众叛亲离的结局?
话说开了,身份暴露了,费兹杰拉德的脸上没有了刚才装出来的一丝一毫的惊恐和紧张,他就像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卫道士一般,眼睛里充满了同情和嘲弄。
“不,你只是一个混血的杂种,一个想要当加州共和国总统的野心家,你什么都不是,你一文不值!”
“李上尉!杀了他,杀了这个叛徒!”
科尔尼在坐骑上咆哮着,挥舞着拳头,恨不得扑过来咬掉费兹杰拉德的烂嘴,这个口蜜腹剑的卑鄙小人,骗取了自己的信任,把自己置于死地不说,还得意洋洋地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自己面前,他凭什么,没有自己,他只不过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老兵痞而已!
“不,你不能杀了他啊,总督阁下。”
“谁说我不。。。。。。乌雷利亚,你?”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墨西哥将军发言了,让看过来的科尔尼张大了嘴巴,接二连三的变故让科尔尼的脑容量超频了,自休战以来一直和自己和平相处的乌雷利亚将军竟然旗帜鲜明地站在了费兹杰拉德的那边,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很抱歉,斯科特将军和我们伟大并受人尊敬的最高统帅,墨西哥的救世主,被人民所拥护爱戴的民选总统有协议。”
“什么样的协议?”
科尔尼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感到自己就像蜘蛛网上挣扎的飞蛾,层层叠叠地裹住。那只巨大邪恶的蜘蛛已经封死了自己所有的退路,无论如何挣扎,都只会让网越裹越紧。
“配合斯科特将军歼灭我们共同的敌人。”
“敌人,乌雷利亚将军。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做敌人来对待过,即便是我的骑兵团遭受你的伏击,并最终反败为胜,我也没有向你要求过任何补偿。我甚至与你签订了休战协议。。。。。。”
“你真以为凭着你手下那些新兵骑兵团能够与乌雷利亚将军的部下对抗吗?”
费兹杰拉德狂妄地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已经暴露了,他也不用遮遮掩掩,得意地推开黄厉架在他肩膀上的军刀,一副“谁敢杀我”的表情,在两军之间开始了他绚烂的表演。
“打从一开始,乌雷利亚将军就按照多尼芬将军的指示,假意败给你们,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让好大喜功的你麻痹大意,继续留在特拉维斯向斯科特阁下表功,以确保你不会因为畏惧墨西哥军队的战斗力而退缩,而去和你的部队汇合。第二,没有了你的加州,斯托克顿将军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住,你的那些乱党朋友们此刻应该已经在绞刑架前哀嚎了吧?”
“叛徒!你。。。。。。你。。。。。。”
“总督阁下,我劝你识趣一点,好好配合我们的布置,这样。至少你的士兵不会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的叛逆,你只需要在监狱里待上几年还是能够重获自由的。至于你,印第安人,我准许你带着你的部下逃亡。只要不回加利福尼亚,我权当今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费兹杰拉德脸上的笑容过于灿烂了,就像胜券在握一般,按常理来说,他的确赢了,斯科特加上斯托克顿再加上墨西哥的圣安纳。这样的联盟,无论怎么看,都可以碾压如今摇摇欲坠的科尔尼,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和这样的势力对抗吧?
可惜,他不应该威胁黄厉。
“什么?你。。。。。。”
黄厉抽回的军刀用力刺进了费兹杰拉德的肚子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这不符合剧本的走向啊!按照一般剧情来说,此时更加不会有人来伤害费兹杰拉德这样的核心人物了,最差也只是把他控制起来,当做交换的筹码从那个庞大又强悍的联盟手里换到足够的生存本钱,可,可他就这样一刀下去了,还真下得了手啊!
黄厉把军刀一搅,费兹杰拉德杀猪般痛嚎起来,不过没有人来得及拯救他,黄厉的手太快,抽出军刀,收回右手到脑后,费兹杰拉德捂着自己的肚子跪在他面前,抬起头,眼中全是无法明白的色彩。
“你。。。。。。你怎么敢。。。。。。”
“唰!”
刀光像匹练一般斩下,大胡子脑袋噗通一声脱离了脖子,掉在了戈壁上,鲜血从脖子的断口喷射出来,溅在黄厉的军服上、脸颊上,整个过程只用了10秒钟不到,刚刚还在侃侃而谈天下大势的少将就变成了无头尸身。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在这种诡异的沉默气氛中,一阵节奏缓慢的掌声从惊呆了的科尔尼身边传来,科尔尼扭头望去,乌雷利亚将军一边鼓掌,一边面带微笑地冲黄厉说:
“非常漂亮的刀法,上尉,请问你是哪个部落的酋长?”
“汉族,那么,将军阁下,是否可以不说废话,直接开战了?”
“NO,我拒绝与你们作战。”
“可是。。。。。。”
科尔尼的脑子不够用了,乌雷利亚不是说过他们和斯科特结盟了吗,现在李上尉斩杀了他们的联络人,他就这样干看着,还一点替费兹杰拉德出头的意思都没有,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亲信不像亲信、叛徒不像叛徒、敌人不像敌人,是世界变化的太快,我已经无法适应了吗?
“我说过,是伟大并受人尊敬的最高统帅,墨西哥的救世主,被人民所拥护爱戴的民选总统和你们的将军有协议,并不是我弗朗茨.涅瓦.乌雷利亚和你们的将军有协议。”
“这么说。。。。。。”
“我有一个新的提议,总督阁下,不过咱们得回到教堂里详谈,上尉,你也得参加,看得出来,你的这支军队战斗力很可观,我想,我们能够合作。”
“如你所愿,将军。”
“。。。。。。等等我,李,这就算完了吗?”
莱利的思路根本跟不上现场的变化,也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堪称是大逆转一般的奇迹了,难道墨西哥真的是圣母玛利亚眷顾的国度,奇迹经常发生吗?
特拉维斯的圣约翰大教堂内,乌雷利亚带着他的骑兵团总指挥奈科斯少将,步兵团总指挥萨迪罗少将,炮兵营总指挥胡安上校坐在右侧,科尔尼和两名骑兵上校雷斯、马尔蒂姆以及莱利、黄厉坐在左侧,他们不习惯在用餐时谈话,而且现在的气氛也不适合用餐,但大家都是大烟枪,在分享了一盒雪茄后,科尔尼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
“我还是不太明白,将军阁下,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在帮自己,总督阁下,我们是墨西哥军人,但同样,我们也是墨西哥人,在一个被暴君蹂躏的国家里当兵,我们只能是暴政的执行者和对人民举枪的屠夫。”
“你。。。。。。是革命者?”
“是的,不过现在,我必须站在这面旗帜下和圣安纳共同作战,我们不喜欢暴君,但更不喜欢让美国人来统治我们!”
“可是你们的统治者却与美军统帅苟合。”
“是的,你并不是斯科特的主要目标,围困墨西哥城的扎卡里.泰勒将军才是他的目标。”
“这。。。。。。这不可能,他们虽然有间隙,但绝对不会发展到如此的。。。。。。”
“我有最厉害的斥候,总督阁下,他从斯科特的信使那里弄到了这份命令!斯密特少校,巴托菲尔德少校,你们来向总督阁下说明一下你们是如何从那个狡猾的信使那里弄到的信件,以增加这个命令的真实性。”
两个一直藏在阴影中的墨西哥士兵走出来,约翰那张稚嫩的脸上增添了一道从眉心斜向下拉至鼻翼的伤口,他在看到黄厉进来的那一刻已经满头冷汗,此时身上正在蒸腾着雾气,他和黄厉对视了一眼便低下了头,这让一直很欣赏他的乌雷利亚将军感到万分诧异,这位来自美国的逃亡者自从加入他的斥候队后屡建奇功,在将军的印象中,他是一个硬汉,和在加州九死一生杀出重围的巴托菲尔德一样,都是为了自由、和平而战的好男儿。
可现在,他怎么如此恐慌?
“我想不用了,总督阁下,约翰.斯密特少校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他的追踪和猎杀的能力,的确高人一等,而这位巴托菲尔德先生,我在圣荷西见过他,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轻易不会上当受骗。”
“哈哈哈,谢谢你的夸奖,上尉,你的弟子的确是一名非常厉害的猎人,如果不是他三天三夜的追逐,我们根本搞不定那个狡猾的信使。”
巴托菲尔德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他穿上墨西哥军服后,倒显得非常伟光正,丝毫没有在圣荷西一身土匪打扮时的匪气。
“哦哦哦,原来斯密特少校是李上尉的弟子,那可真是。。。。。。神圣的玛利亚赐予的缘分啊。”
乌雷利亚将军和科尔尼总督都感到这巧合也实在是太让人难以预料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层关系,他们的合作会变得更加牢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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