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是见了鬼了!你们都该下地狱!”
亚历克斯少校发现炮兵竟然撇下他们自顾自地逃走后,悲愤地发动了决死突击,他现在终于能够体会到刚才墨西哥人的心情了,没有炮兵支援,他的骑兵只能顶着对方的开花弹轰轰轰地前进,这短短的两千公尺距离简直就是炼狱,对方的开花弹一发接着一发,已经明显超过了6磅炮的射击距离和射击速度太多了!
“上校!只管射击,等他们到了400码的时候,我们自会迎战!”
奈科斯在黄厉身旁打气,美国佬你们也有这样的下场,也该让你们尝尝炸弹的滋味了,可黄厉却拒绝了他的好意,对一脸苦大仇深的少将说:
“将军,你只需要保护好我的侧翼就行了,我的炮队拥有霰弹,请不要阻碍我的射界。”
“。。。。。。你也有霰弹,太好了,让这帮狗娘养的下地狱去吧!”
亚历克斯的400名骑兵在两门伦敦小妞的连续娇喘下,竟然折损了119人,要知道,刚才墨西哥人可是顶着10门炮啊,而他,只是顶着2门就这样了!
“霰弹!”
一阵与刚才呼啸声不同的声音响起来,那种野鸟飞速掠过一般的呜啾啾的声音让亚历克斯亡魂大冒,和炮兵配合这么久,他听过无数次霰弹射击的声音,以往,他总是看着墨西哥的军队成片成片地在霰弹面前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没想到,今天,自己也要面对那种在近距离拥有恐怖杀伤力的炮弹了!
“撤退,撤退!”
他想都没有多想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接到的命令是阻止墨西哥骑兵入侵线列步兵队,任务做到现在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了目标,没有必要再去惹那可怕的霰弹了,可他的命令还是晚了一步,冲在最前方的骑兵们眼睁睁地连人带马咣咣咣地朝前倒去。只是一轮,他就损失了34名前锋。
“撤,快撤!”
“杀光他们!”
奈科斯又兽血沸腾了,一挥指挥刀就带领着骑兵冲了出去。可当他冲出去几十码后发现身边只有十几骑跟随,连忙回头望去,发现自己的骑兵们都在原地朝着左侧观望。
“你们在干什么?”
“将军,美国佬的步兵开始冲阵了!”
“什么?”
奈科斯朝左方望去,原来美军的步兵连队已经越过了被压制地死死的炮兵连队。开始朝着特拉维斯的防御阵线冲锋,这是要靠着人数上的优势碾压特拉维斯啊!
“该死!”
没想到美国佬不安牌出牌,他可是和乌雷利亚研究透了多尼芬这个死老头的,对方是以严谨的阵地战著称,从来都是炮击打头,线列压上,几乎没有采用过斯科特的散兵冲锋战术,所以他们早就做好了线列对射的打算,把加州人的步兵放在最前线充当消耗,墨西哥士兵驻守城墙充当第二道线列防线。骑兵在对方的线列侧面进行突袭,就能很好的破坏对方的阵型,这样,就能造成对方线列步兵的巨大心理压力,从而崩溃他们。
可是,对方竟然散兵冲锋了!
6000个散兵冲锋是什么概念?靠着无边无际的广阔散兵线就能把他们排好的线列给包圆了。
“撤退,撤退,回去支援城门!”
奈科斯不怕死,他怕的是自己的死亡无法给特拉维斯带来一场至关重要的胜利,如果特拉维斯要塞失陷。那么墨西哥再无人能够阻挡斯科特的脚步了。
墨西哥的救世主,尊敬的圣安纳总统、三军总统帅阁下,那就是一个笑话,早在十几年前他就被德克萨斯的山姆.休斯顿将军给打掉了胆囊。成了一个常败将军。
而乌雷利亚,是我们墨西哥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他不能死!
广阔的散兵线在向前冲锋,墨西哥的炮击对这种散兵的效果已经大大降低,黄厉在战场右侧看着正在加速的美军散兵们,命令伦敦小妞炮兵组立刻挂车去东门。从那里撤回营地,他有不妙的预感,墨西哥人和加州人很可能会撑不下去。
美军们在冲锋号的催化下喊着口号在戈壁上奔跑起来,黄厉策马和莱利一起跟随着奈科斯退回到防御阵线的外围,墨西哥的炮兵竟然降低了仰角开始朝敌人的步兵射击,而美军一直被压制着的炮兵却开始朝前推进,借用步兵的掩护越过了那道给他们带来巨大劣势的小坡。
“注意,炮击!”
黄厉喊了一声,可惜喊晚了,对方的12磅炮弹落在了炮兵连队中,墨西哥的拿破仑炮有两门立刻散架,炮兵那边出现了缺口,一些炮兵擅自逃离了岗位朝着要塞里逃去。
“碰!”
在后方压阵的乌雷利亚立即命令执法队枪决了七名逃兵,枪声让那些有点站不住脚跟的爱尔兰士兵们又退了回来,这可是在战场,没有收到撤退指令的时候,执法队才是造成最大伤亡的士兵杀手。
“不要退,顶住,向他们开火,射击!传令兵,去向印第安人传令,他们该出手了!”
乌雷利亚焦急地在马上喊着,美国人的散兵冲锋彻底打乱了他的部署计划,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手中的兵力不足来,如果是打线列战,他有八成的把握把多尼芬给拖进拉锯战的泥潭,可人家就是不吃这一套,我兵力比你雄厚,为毛要和你打扯淡的线列战啊,靠人海就能把你给埋了。
乌雷利亚只能寄希望于印第安盟友的骑兵了,对付散兵线,本来线列是占尽了天时地利的,可无奈人数上的绝对劣势无法依靠阵型扭转,这时候,能够形成冲击集群的骑兵就显得至关重要了,如果印第安人能够抓住机会从两翼攻击敌人的散兵线,时间一长,美国佬一定会自行崩溃。
美军的炮队开始发威,当炮弹打到城墙上,炸飞城墙上的墨西哥士兵之后,乌雷利亚才反应过来美国人的阴谋。他们利用散兵线吸引墨方的火力,却在用炮灰瓦解墨方的防御。
“开炮,向他们开炮,胡安。别打那些散兵,向对方的炮队开炮!”
乌雷利亚不断重复咆哮着,可现场已经失去了控制,前方的墨西哥士兵们只来得及进行了三轮齐射,放倒了几十名散兵。就不得不和冲上来的美国人近身肉搏,而爱尔兰步兵团在陷入美军散兵的冲阵后有一半都放弃了抵抗,士气瞬间消耗殆尽,他们仓皇地朝着西门方向退去,任凭詹姆斯在阵地上冲他们吼叫也没有半分停下来坚守防线的勇气。
扛着美国国旗的骑兵截断了扛着熊旗的加州骑兵,双方在战场的左翼绞杀,都无法支援正面步兵的较量,伴随着美军冲锋号的声音,越来越多的美军散兵冲破了爱尔兰和墨西哥步兵组成的防线,他们冲向残存的炮队。就像一大群食人蚂蚁一般,装弹手是最先撤离了,他们根本没有自卫的武器,在看到那些端着长枪,嘶吼着冲向他们的兰军装后,炮队中的半数人都放弃了自己的位置。
胡安上校用短枪击毙了一名兰军装,挥舞着自己的指挥刀在乱哄哄的散兵线中与美国步兵肉搏,他的几名亲兵也在与附近冲阵的兰军装拼命,城墙上的步兵们居高临下地朝兰军装射击,效果还算不错。可惜在失去了炮队的炮击手段后,美国人的拿破仑炮开始定点清除城墙上的步兵,一轮炮击过后,就有差不多半个连队的士兵失去战斗力。
“王八蛋!印第安人的骑兵呢?”
胡安刺死了一名兰军装。用脚踹开他,挡开一名兰军装的刺刀,回头冲一百码开外的乌雷利亚高声呼喊道,乌雷利亚咬着牙扭头看向北方,什么骑兵,连影子都没有见着。
“驾!”
乌雷利亚挥动马鞭。率领着他的二十名亲卫长枪骑兵开始掠阵,他妄图击穿冲向西门的散兵,只要能够阻碍他们的步伐,不让他们冲入要塞,城内的萨迪罗少将就有机会放弃城墙,在城门口组建第二道防线。
“骑兵团,随我来!”
刚刚撵回来的奈科斯带着残余的骑兵去追乌雷利亚的将军旗去了,黄厉的指挥刀砍翻了一个拦路的美军,勒住缰绳在战场上搜索着科尔尼的将军旗,很快,他在西门外500码的地方发现了科尔尼的军旗,不过在中间隔着好多好多密密麻麻的美军散兵。
“莱利!”
“我在!”
莱利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刚刚冲一名美军开了一枪,那名美军就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起来,正在手忙脚乱地给自己的短枪装填的莱利抬起头来,手抖的几次都把火药倒在了裤子上。
“你去我的军营等我,快!”
“好的,李,你。。。。。。小心。”
莱利被现场的气氛给弄得紧张万分,再战斗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刚才的****运,黄厉挥舞着指挥刀冲在前面,接连撞飞了两名美军,可就在他准备冲到西门前的必经之路上,美军的刺刀从四面八方冲着他的坐骑刺过来。
战马吃痛,嘶鸣着翘起了前腿,黄厉连忙松开马缰跳到了地上顺势一滚,躲过了好几把刺过来的刺刀,抡圆了指挥刀划出一个圆形的切面------征服者的悲鸣。
“啊~”
十几声惨叫在他耳中响起,为了抢功劳,在美军眼中一看就是个大官的黄厉已经成了几十号人围攻的目标,而围在最里面抢功心切的美军士兵们一下子就享受到了指挥刀的完全招呼,残肢内脏朝着外围喷溅而去,十三颗脑袋咚咚地掉在地上,外围被溅了一身血一身肉一身内脏的美军士兵极有默契地尖叫着呼喊着朝反方向逃去。
“上帝啊!又是这个恶魔,干掉他!”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被降职处分的艾伦中尉正带着自己的连队冲向西门,突然左侧一阵血光炸起,却见那堆烂肉的中央,那个害自己连降两级的罪魁祸首正挥舞着指挥刀追杀着自己连队的士兵。
跟在艾伦身旁的八名步兵虽然被现场的血腥给吓住了,但他们依然决定执行中尉的命令,八个人排着一排,采取蹲踞式射击方式,刚才就顾着冲锋了,他们还没有开过一枪,现在,压紧了子弹刚好可以用在这个杀人如麻的印第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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