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的要塞降下了本国的旗帜就是对战胜方的彻底投降,可要塞里的情况让骑兵上校斯力克惴惴不安,他从关押爱尔兰人的监狱里走出来,径直来到了将军的临时宅邸,在那里,灯火通明,喜欢宁静的多尼芬将军正坐在乌雷利亚专用的长桌前享用晚餐,他的黑仆在一旁为他那精致的透明酒杯里面倒上醉人的美酒。他的背后是一副巨大的圣子诞生壁画,那里也奢侈地摆着4组长蜡烛,让整个餐厅显得无比亮堂。
斯力克摘掉军帽,朝正叼着雪茄的多尼芬敬礼。
“多尼芬将军。”
“啊,斯力克。”
多尼芬今晚的心情较为舒畅,他用手端起黑仆倒满的酒杯说:
“极好的白兰地,很高兴墨西哥人发现了拿破仑的口味。。。。。。啧。。。。。。品尝一下吧。”
“不了,谢谢。”
斯力克上校站的笔直,丝毫没有感到荣幸的意思,多尼芬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他放下酒杯,冲一旁的黑仆打了个响指,穿着白色燕尾服的黑仆连忙退下,多尼芬盯着默不作声像木头人一般的斯力克,开口道:
“这些叛徒让你心烦意乱,是吗?斯力克。”
“詹姆斯上尉虽然只是一名民兵,但他的对爱尔兰人的掌控力已经超越了我们所有的军官,说句不客气的话,将军,包括你,也无法像他那样指挥我们军队中的爱尔兰人。”
“所以呢?”
“如果您赦免他,我会让他成为我军队中最好的上尉!我们军队中的爱尔兰人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多尼芬好像料到了斯力克的提议,不以为然地接着说:
“他是叛徒,是美利坚的叛徒!”
“可他没有遗弃他的手下,他是一名合格的军官!”
“很遗憾他没有!我必须杀一儆百,清除战后留下的混乱。杀了他们,我们就可以坚决地推翻墨西哥的土地法,他们的土地法不适合我们南方的种植园主,你应该非常明白。斯力克,在参军以前你也是一名种植园主。”
问题在于斯力克已经不是一名种植园主,他是一名军人,他只会站在军人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而不是军人背后的那些地主老财,留下詹姆斯,赦免所有的爱尔兰叛逃者,能够提高整支军队的士气,扭转军队的劣势。于是他继续争辩道:
“但如果你杀了他们,爱尔兰人就会成为墨西哥的英雄!他们的政府已经把他们看作自己的公民,可我们的政府呢?从来没有将爱尔兰人当做自己国家的公民来对待,而且,这里原本就是他们的土地,在他们的土地上使用他们的土地法,有什么不对吗,将军?这样的审判,只会让墨西哥人觉得我们的法律是在对爱尔兰人的报复。。。。。。”
“砰!”
多尼芬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站起身来高声喝道:
“随便他们怎么想。我只关心我的军队!必须杀一儆百来制止这种大规模的叛逃,这些人是最合适的人选!”
斯力克无言以对,他砸吧了一下嘴,问:
“能有一个公平的审判吗?”
“没错,绝对公平的审判,还有迅速的惩处,从美国军队里叛逃的那些爱尔兰人将被绞死!”
“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将军!”
斯力克如此固执让多尼芬扶着额头说:
“斯力克,斯力克,斯力克,你是我手底下最好的骑兵军官。我真不知道那些爱尔兰佬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执着地为他们求情,好吧,如果墨西哥立刻宣布投降。我也许会对这些爱尔兰人仁慈一点,但是,他们不会。。。。。。我不想我的军队因为他们而道德沦落,就这样吧,上校!”
斯力克心中苦笑,就你的所作所为。我们的这支军队还有任何道德底线可言吗?
第二日的清晨,在圣约翰大教堂前的广场上,美军将这里牢牢地把持住,他们要对叛逃的煽动者詹姆斯上尉处以鞭刑和烙印,爱尔兰逃兵都被绳子捆着站在角落里,另一边是被胁迫强制进行参观的墨西哥士兵和要塞居民。
“31、32!”
军法官的喊声独独地在空气中传播着,周围的观众虽然数量众多,但场地里只有鞭子抽打和詹姆斯偶尔发出来的低沉呻吟。
每一鞭子下去都让人看得眼皮发抖,詹姆斯的背上已经找不出一块好肉了,血肉翻开,层层叠叠,交错着就像一块放在砧板上剁碎了的肉泥,爱尔兰士兵中的一名年轻人看得脚发软,歪歪斜斜地倒下去,又被军法官大声地喝骂着:
“站起来!”
同伴连忙把他扶起来,大家都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在看着詹姆斯的受刑,他本来并非爱尔兰士兵叛逃的煽动者,实际上,他仅仅是加州民兵中的组织者而已,跟多尼芬的军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是,他的军衔最高,又在爱尔兰人中拥有极高的威望,再加上他本人在监狱中的供述,宁愿自己受到极刑也希望多尼芬能够放过自己的士兵,这样作死的人,多尼芬不收拾他收拾谁?
“45!”
詹姆斯被皮鞭抽打地翻起了白眼,他抱着木头柱子,尽量使得自己保持着意识,如果他晕过去,刑罚将重新执行,这种变态的规定让他想晕也不敢晕。
“50!”
最后一次声音响起,这无疑对现场的爱尔兰人来说都是如释重负,他们很怕詹姆斯上尉撑不过去,死在鞭刑中,可看起来,上尉的体格子真的很强壮,尽然撑过了让人畏惧的50次鞭刑。
“报告军法官,鞭刑执行完毕!”
一个上了年纪的军法官一脸狞笑地走过来,作为军队中最铁血无情的军官代表,这种人往往都是从各地的警察系统里面抽调过来的老警长,这种人,什么没有见过,他们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只会坚定地执行军队的命令和法庭的判决。
军法官抓住了詹姆斯的头发,让他低垂的脑袋抬起来,他轻声细语地说给直翻白眼的詹姆斯听。
“詹姆斯,能听到吗,詹姆斯,根据法庭的命令,除了鞭刑之外,你还要背烙印上字母D,代表叛逃,在眼睛附近,但不会影响你的视力,开始吧!”
军法官冲一旁的执刑官点了点头,执刑官从火塘里抽出了烧红的烙铁,有点犹豫地看着那红色的字母D,他并不是一名专业的执刑官,只是被军法官临时拉来凑数的一名二等兵,这样的东西直接杵到人的脸上,该有多疼啊!
“快点,士兵,别让他失去知觉!”
军法官见二等兵驻足不前,大声的冲他喝道,二等兵一脸忐忑的走过来,烧红的烙铁在空气中散发着烟气,让他不由得再次看向军法官,这种事情,太违背一个基督徒该有的品德了!
“执刑啊,士兵!”
二等兵满头冷汗地双手握住烙铁朝着詹姆斯的脸上印去,詹姆斯的惨叫声让周围的爱尔兰人浑身颤抖,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被当做叛徒,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而美国军队的军法,却如此变态!
詹姆斯的惨叫让二等兵只是烙了不到三秒钟便慌张的退开,可军法官看了看詹姆斯右脸颊上的D字,竟然印反了,他抬头冲二等兵怒吼道:
“你这个白痴,字母尽然颠倒了!重新烙一个!”
二等兵傻眼了,他握着烙铁根本不敢向前,军法官见他一脸瓜兮兮的模样,生气地从他手中躲过烙铁,对二等兵和执行鞭刑的打手喊道:
“摁住他,我要一直烙下去,直到得到一个完美的清晰的D字母!”
“啊~~~~~”
这样野蛮的行为连周围的美军士兵都看吐了,他们纷纷别过脸去,除了害怕更多的是一种厌恶,什么时候,我们伟大的美利坚也开始用这种连野人都不屑的手段了?
“狗杂种!你这个狗杂种!”
詹姆斯的左右脸上被烙上了两个相反的D字,他实在吃痛不了,开始大呼小叫地骂着军法官,现场的爱尔兰人是愤怒的、恐惧的,可他们手无寸铁,无法反抗这些全副武装的美军士兵,墨西哥士兵看的不忍,有人偷偷离开,去了暂时居住在大教堂的乌雷利亚将军住处。
五分钟后,一身正装的乌雷利亚将军带着几名墨西哥的军官一路小跑过来,他排开守在外围的士兵,径直向绑在中央的詹姆斯走来。
“站住,墨西哥人,这里是行刑场,你无权进入!”
军法官脸上的狞笑从来就未消失过,他才不管你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呢,在这里,他最大,谁都不能擅自打断他的行刑。
“我是墨西哥的乌雷利亚中将,你们无权这样对待我的士兵!”
“我是美国陆军军法官,你无权对我下达命令!现在,请你出去,否则,我会下令执刑士兵对你进行射击!”
“你。。。。。。好的,军法官,我会去面前多尼芬将军,并把你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他!”
“请便,墨西哥的将军!”
乌雷利亚见无法救下詹姆斯,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面见多尼芬,希望他能够制止这种野蛮的刑罚,军法官盯着穿着大红军服的将军愤然离去,冲地面啐了一口唾沫,冲周围的人大声喊道:
“把他晾在这里,等到中午的太阳过去后,才能把他放回监狱去,看看吧,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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