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大地上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废墟和狼藉。刺骨的寒风呼啸着,一个短发参差不齐浑身破烂脏污如同乞丐的瘦削人影正在奋力奔逃着,要不是她胸前隆起的起伏,几乎看不出那是个女人。她的看上很瘦弱,却身形矫健跑得很快。一群追随着她的身影冲出城市的丧尸很快就与她拉开了距离,只剩下2只体型硕长型似异型的丧尸还在紧随其后。
女人喘着粗气头也不回地一直向前冲,简直是直逼奥运冠军的速度。然而就算是这样的速度也没能甩掉身后那两张狗皮膏药。寒冷的空气刺激着她的呼吸道,使她感到胸腔里就像浇了滚油一般地疼痛,太阳穴也痛得有些麻木。即便已经感到体力的透支,她却丝毫也不敢放慢脚步,痛苦和绝望使她的眉毛深深地纠结在一起。一张原本黑瘦脏污不堪的脸上几道凸起的伤疤狰狞地扭曲着。
她用尽全力地奔跑了半小时,身后坚持不懈地追了半小时。她的体力在接近极限,身后追击的两只丧尸却依旧生龙活虎体力无穷无限。
没能再坚持多久,脑子里只剩下耳边的风声和自己沉重的心跳声。时间像是被调慢了数倍,女人觉得自己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紧随其后的一只丧尸亦是以一种诡异的慢动作来到了她的身后,缓缓扬起镰刀般锋利的前爪,从她的后背挥砍而下。连风声也像是被拉长了数倍,变成了一种诡异扭曲的音调。
一声枪响打破了那个迟钝的画面。女人凭着身体的本能迈出几步后,犹如拥抱一般张开双臂扑倒在地,没有了动静。
一辆越野车卷着黄土来到女人面前停下,两双穿着军靴军裤的腿脚走到了女人面前。其中一人用枪口挑了挑趴在地上的人,确定对方还活着之后,抬起手指朝着身后的人一挥。几个人小跑上前将地上的人抬起扔进了车兜。
当女人再度睁开双眼,眼前的景物已经不是外面那个满目疮痍的世界。这是一间约6平米长方型的小房间,四面洁白的墙壁,一扇看似很坚固的电子合金门,没有窗户。房间里有一张床,床尾隔着一道矮墙,后面是一只马桶。就像是监狱。
这年头,怎么可能还有监狱这种东西要抓坏人的话,外面所有活着的人都可以抓去坐牢。这已经不再是那个用法律法规来维持次序的世界。如今的世界,唯一的规则次序就是活下去。不论用什么手段。
如今的世界,会把别人抓了关起来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把人抓回去当备用粮食。
如果是这样,那这伙人似乎还挺有实力,或者说运气挺好,还找到个那么讲究的地方藏身。墙壁洁白,床上也洁白,还亮着明亮的电灯,电子门,还有红灯一闪一灭的电子眼。
女人抬着满是狰狞伤疤的脸与电子眼对视了近一分钟,才收回视线坐回了床上。
看来她被抓来这里可不只是当备用粮那么简单不论对方目的如何,女人丝毫也不感到恐惧。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能再使她恐惧了。她早已失去了一切,只留下这副残破狰狞的躯壳和腐烂的灵魂。她还有什么可怕难道她还会舍不得这个比地狱还黑暗的世界
女人坦然自若地躺在床上闭目修养起来。是以她并未发现床下蔓延而出的白色雾气。那是具有麻醉效用的气体,很快就让女人昏睡了过去。
几分钟后,电子门被打开。两名穿着防护服的人推进来一张担架床。两人一头一脚地将昏睡中的女人抬了上去,并扣住了担架床上的绑带。检查了女人的手脚躯干已经完全固定好以后,两人才又推了担架床出去。
将担架床推进了一间的实验室之后,两人就退出了门外。
进入实验室不到2分钟,床上的女人已经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全身被捆绑无法动弹之后,她默不作声地睁开眼打量着四周。这里已经不是方才那间牢房似得小房间。而是一间大约40平米的玻璃房,女人此时脚朝外,头朝里,脚边和左右两边都是厚实的玻璃墙,唯有头顶对着那面是墙壁。墙壁上没有窗户。玻璃墙边有几个操作台,上面摆放着各种科研设备,精密仪器。也不乏各种医疗器械。
听着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女人赶紧闭上双眼假寐。
三名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在门口刷了下卡,玻璃门自动划开。三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为首的中年男子径直走到担架床边看了一眼,让助手拿来b132试验体的体能检测数据。
中年男子仔细翻阅了数据资料后,吩咐助手给她注射5ml量H1KN9。
亲眼看着助手注射完后,中年男子让助手留下做观察记录,自己带着另一名男子离开了。
被留下的助理每隔10分钟就观察记录一次女人的身体反应情况。1个小时后,助理采集了女人的血液样本装入容器,并在记录本上记录:实验体注射H1KN9剂量5ml,未出现异变反应。无感染症状。釆血检验。
做完这些工作之后,助理按下了门铃。1分钟后,两名穿防护服的男子又将女人推回了小房间。
随着电子门关闭的声响,被抬回小床上的女人依旧闭着眼。她知道屋顶的电子眼还在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原来这里是一个研究中心,他们抓她回来是将她作为试验品。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属于什么机构为谁服务又在她身上试验些什么?
这样的实验后来又在她身上重复了3次。直到最后一次,她终于发现了自己体内发生的变化。
女人的体质很特殊,天生对麻醉类药物具有很强的耐受性。再曾经的那个世界,她喝再多酒也没有醉过。甚至吐到胃出血依旧头脑清明。曾经做过一次手术,中途加了2次麻药。所以在这几次实验中,她总是很早就会醒来,听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幸亏他们一直只是在给她注射东西,最多就是釆血,采集体液,并没有活体解剖什么的。即使她不怕死,可她终究是个感官健全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地承受住体肤之痛
在第四次被推进实验室醒来后,女人就发现自己似乎听到看到了一些不该听到和看到的东西。对方没有说出口的话,她竟然听见了。她一阵困惑,很快,通过那些“话”里的内容,她明白过来,那是对方的内心!她竟能听到对方的内心,甚至看到对方知晓的信息。
因为他们的实验,他们给她注射的试验品抗原体,她也产生了异变,得到了异能。窥探他人内心的能力。这能力或许用来对抗丧尸没什么用,可是用于复仇,对付人类,那可是再好不过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一次,似乎老天终于睁开了眼决定帮她一把。从她窥探到那位高教授内心的信息知道,原来他们这项研究原本是为了研制出导致这场末日病毒的抗体。这种病毒作用于人体会产生两种结果。一是人体被病毒杀死,死亡后的躯体沦为病毒的傀儡,丧尸。另一种是人体抑制住了病毒,自身产生抗体反噬病毒,而病毒内的基因却并不会消失,人体细胞基因与病毒基因会产生融合并重组,从而产生另一种形态。也就是变异细胞。缠身变异细胞的人会产生一定的变化,最常见是体能剧增,更敏捷会力量更大,感官更灵敏,甚至超出人类极限。并且变异基因还具有很强的可持续延伸性。
原来不只丧尸有可进化的变异型丧尸。连人类也可以产生变异和进化!
只不过女人的体质的确很特别,其他实验体在注射入试剂之后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定的体表反应,体温身高,发烧是几乎没有实验体在注射试剂后1小时内都会产生的反应。试验成功,实验体的高烧会在2小时后消退,恢复到正常体温。失败则会持续高烧1-24小时,直到体内正常细胞被病毒消亡殆尽,转变为丧尸。而这个女人却完全没有产生任何反应。
于是高教授命令对实验体B132加大试剂剂量。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实验体B132一直在头脑清明地窥视着他们所知的一切。
这位高教授,他是这个研究中心的核心人员之一,也是这个研究项目的总负责人。从他那里,女人窥探到了很多极有价值的信息。其中一条就是这个研究所有一条紧急逃生密道和各种机密权限密码。
即使知晓了这些机密,女人也没有立即就逃出去。而是反复摸索着自己的能力。一个半月后,女人已经记不清第几次试验后,她像催眠一样迷惑了两个负责运送实验体往返的男人,他们像梦游一般把她送到了那间办公室门前。女人自己输入了密码,沿着办公室里的密道逃出了研究中心。
苏晴忽然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她竟然睡着了?又做了那个梦。这一次是真的在做梦,却和之前那段记忆里的情节分毫不差。要不是拥有在这里的一段记忆,苏晴就不可能知道此时这里已经研制出第一支抗原体。尽管它还只是一支尚未成功的试验品。却成为了晓晓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苏晴记得,注射这支试剂的那个实验体,得到了一项很了不起的稀有异能。当然,苏晴也知道这些试剂作用于每个人产生的结果都会截然不同。可以说试剂只是起到催化作用,至于开什么花儿结什么果,还要看受体本身。
同一支试剂,苏晴和晓晓各注射了一半,也许一人变异出某种异能,另一人幸运的话也产生异能,却未必相同,也可能不幸地转变为丧尸。
苏晴现在只能祈祷,希望结局是前者。或者前后都不是,就算什么异能也没有都行,只要让晓晓好好活着。让她们母子像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苏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17点。来时并没有去注意时间,但苏晴估计到达这里的时候不会超过11点。
苏晴转身摸了摸儿子的额头,似乎还有些烫在摸了摸自己的,和之前一样,似乎没发生过什么变化。是自己的体质本该如此还是抗体没拿对
苏晴焦虑地抬起十指穿在发间。纠结着要不要再试试另外两只
又将那支编号以2字结尾的试剂装进注射器后,苏晴给自己注射了半支,剩下半支在儿子脚边试了三次都没扎下去。尽管苏晴十分担心第一支试剂的效用不足,但她深知这些抗原体的副作用之强大。抗原体终究是病毒的,即使本身已经拥有异变细胞的异能者,体内有抗体,当突然超量摄入病毒之后,一样可能感染而转变为丧尸。何况晓晓这种年幼体弱的儿童
自己曾经作为实验体时就是超量注射的,不知现在的体质和那副久经磨砺体质是否也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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