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八章 古董店

  叮叮~~

  木门被推开,黄铜铃铛轻轻摇晃,一名身穿黑色华服的青年走入屋里,第一眼望去只觉得这人普普通通,但只要注意到他的眼睛就难以挪不开视线,暗红幽邃的眼睛仿佛通往未知世界。

  “早上好,班尼迪克先生。”青年朝着店里的老先生致意,不过后者只是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没有多做理会,继续小心擦拭着手上的古旧物品,倒是老先生身旁的小姑娘用清脆的声音回应。

  “卡戎哥哥,你今天比昨天还要早一点点哦!”

  小姑娘有着圆圆的脸蛋,笑得眼睛眯成月牙,尽显可爱秀气,如果两颊雀斑过多,很可能就是远近闻名的小美女,“今天你又要研究什么类型的古董,我可以给你讲解,反正店里也没什么生意。”

  “康妮,别胡闹!”老班尼迪克瞪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帘子遮住的后屋,“进去给第二个书架上的物品做保养。”

  “爷爷,那些不是昨天刚保养过吗?”康妮瞪大眼睛,十分不解爷爷要她重复工作的原因。

  “保养得不好,重新做一遍,嗯?!”

  看到康妮撅起嘴唇,跺了跺脚,不情不愿地提起工具箱进屋,班尼迪克严厉的眼神这才缓和下来,转头打量这两天经常来店里的青年,询问道:“年轻人,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班尼迪克老先生,我只是一名普通客人,正在寻找值得我收藏的古董。”

  卡戎神情温和地解释着,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察觉到这间古董店里有物品与黑戒相呼应,他这两天才过来寻找。

  “你看上哪件?我可以免费送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要再来出现在我孙女面前。”

  班尼迪克将手上的物品放回柜子上,从抽屉里拿出烟斗,当然烟丝开始吞云吐雾,儿子与儿媳妇去世之后,只剩下康妮陪在他身边,他不会让康妮周围出现任何危险人物,比如眼前这个青年,只看衣着就知道是权贵家庭出身,加文城的贵族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老先生您请放心,我的兴趣只专注于古董,而不是您的孙女。只是我还找不到哪件是我所需要的,我这两天才一直过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将您整件店里的古董都买下来。”

  “这是不可能的,这家古董店是有规矩的,一人一天只能买一件古董,而古董店一天最多只售三件。”

  卡戎并不意外班尼迪克的拒绝,在发现深巷有这一家古董店后,他遣人向加文贵族们询问,弄清楚了这家古董店的来历,也知道这家店确实存在着这样奇特的规定,洒然一笑,“不能一次性解决实在是太可惜了,我会遵守您店里的规矩,如果能顺利买到我所需要的物品,我是不会再来这里。”

  “如果一直买不到,那你岂不是一直都会过来?”班尼迪克将烟斗搁放在桌子上,眼底深处一抹杀机稍现即逝,他向来诚信经营,但如果有人要捣乱,他也不介意做回老本行。

  对于班尼迪克的杀机,卡戎似乎若无所觉,摇头道:“我再来几天,如果还是找不到我所需要的,那我也不会再来了,这点请您放心。”

  班尼迪克沉吟了一会,眼前这个青年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力量波动的普通人,到现在也没有流露出一丝对康妮的图谋,可能只是拥有收藏古董的嗜好,自己也不必太较真,只要对方几天后不再出现,他是不会肆意动手杀人的,“恩,那你请自便。”

  卡戎自己走到柜台前,俯身观察着柜台上摆着的稀奇古怪物品,明亮眼帘映照着物品倒像。

  这件古董店的物品没有赝品,岁月沉淀的痕迹是真实的,但他们并非都有很高的价值,像是卡戎眼前的白玉梳子,仅仅是拥有足够久远的年份,材质并不好,磨损的地方也多,市价只值六到八个金币,这还是收藏家才愿意出的价钱,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完全是一文不值。

  像白玉梳子这样的东西不少,但也有银制盘子、贵族的肖像画、琉璃酒杯、礼仪佩剑这些就是外行人也能感受到价值的物品,而如果客人是超凡者,有深厚的鉴赏功底加上强悍的感知,还可以察觉到隐藏在凡物中的“秘宝”。

  比如角落里那把折断的血匕首,断口处散溢着淡淡的负面能量,如果有其他珍贵矿物,可以买下一起交给获得称号的铸造师重新锻造,有八成把握得到一把精良的宝具级武器,付出远远小于收获,毕竟古董店老板最高只收两万金币,这同样是店里的规矩。

  但这些东西并非卡戎的目标,更吸引他注意的是看起来和凡物相差不多的特殊物品,这些物品内部并没有超凡气息,但是材质罕见,结构复杂。

  “班尼迪克先生,我可以研究一下这件物品吗?”卡戎指着一块古朴的圆形石板。

  石板表面遍布斑驳裂纹,石头材料并不是很坚硬,但仅仅依靠感知,他也能察觉到这块石板内部结构的复杂。

  “老规矩。”班尼迪克敲了敲桌子。

  卡戎从兜里拿出沉甸甸的钱袋,放到班尼迪克的工作台上,“一百个金币,老先生先清点一下。”

  班尼迪克抓起钱袋,向上抛了两下,通过金属撞击声、重量确定金币的真伪和数量,随后拿了一个丝绸白手套给卡戎,“这块石板很脆,弄坏一部分赔偿一百金币,要是损坏严重你必须花三千个金币购买它,有问题吗?”

  “没有。”卡戎带上丝绸手套,回到对面的柜台,单手捧起盛放石板的底座,另外一只手轻抚石板表面,一颗颗构造粒子透过手套间隙,悄然没入石板。

  为了避免发出光芒被班尼迪克察觉,他并没有大量输出构造粒子,以往是高高俯视物品的内部构造,一目之下清晰了然,现在“看”到的世界却错综复杂,加上这块石板本身奇异,无数线条曲折凝结成各式各样的模型,层层叠加组合成物体的内部世界。

  模型无时无刻不在移动位置,如同海涛涌动,看上去整体就要崩塌了,却奇迹般地维持着动态平衡,这就是他所要研究的规律,当他明悟如何组合模型达成全新效果的时候,就是构造术更进一步的标志,而不是只局限于单个模型效果相互揉捻在一起。

  意识在物质内部世界中遨游,但卡戎还是能掌控外界的身体,通过不同角度、远近距离观察着掌中石板,当然这些动作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小姑娘康妮依旧在屋里进行保养工作,班尼迪克偶尔抽抽烟,把玩一下古董,也会冷眼看着鉴赏水平一般的卡戎在研究凡物,卡戎也不在意前者的目光,沉浸在模型结构的世界当中。

  时间犹如划过指缝的细沙,似乎流逝的速度不快,但实际上很快就聚少成多,待到小姑娘做饭的香味飘散出来,卡戎才知道已经是正午时分。

  他将石板放回原位,又把手套脱下放到工作台,“班尼迪克先生,我下午有其他事不会过来,请问您这里晚上是否有营业?”

  老班尼迪克张张嘴,很想否认,但良好的职业操守让他压下私念,抖着白胡子道:“晚上十点打烊。”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了。”

  。

  。

  。

  。其实每到情节告一段落的时候,就是大姨夫来临的时刻,比如这几天,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写才适合。

  码字慢也是硬伤,其实这几天坐在电脑前码字时间真心不短,一天四五个小时以上,但都只写了一章,没偷懒。一个是在纠结情节,一个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写完一小段,发觉看上去不行,结果狂按退格键清空,然后再纠结怎么写,很怀念以前的畅快感,现在偶尔灵感爆发,才能做到一口气码完,而且感觉停不下来。我会想办法调节方式解决的,毕竟网文更新慢就是致命伤。

  在此感谢书评区joeds等书友的声援,满满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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