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张量山和吕素在一片森林里休息。虽已是秋季但原野一片葱翠,空气清新。大自然是多么美丽,眼前的世界是如此动人,到处都是尚未开发的土地,无穷无尽的森林,不时还有一些小动物在驰道边路过。张量山感叹人类对自然的破坏只仍在开始的阶段。但到了二十一世纪,这里已然是工厂林立,马路密集的像蜘蛛网一样,森林更是见不到一点踪迹,只有庄稼和农田。
张量山把马卸下来让马休息一下,在路边空地处埋锅造饭,吕素已经可以用折叠铲炒一两个小菜了,她得意的幻想着以后给小川做饭时的场景,冷不丁张量山在她耳边喊道:“素素别发呆了,菜要糊了。”吕素慌忙继续炒动菜叶,脸红的像苹果一样,张量山倒是见怪不怪了,除了下棋和学博物时吕素每天总会有一些时候静静的发呆脸上要么是泪光粼粼,要么就是挂着甜甜淡淡的微笑。张量山猜测这时这小萝莉一定是在想那个易小川了。
当饭菜快好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人声和兽嘶。张量山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右手习惯的在大腿上一摸---可惜没有枪了。手枪都放在车上的背囊里了,他连忙取了竹矛在手。将伞兵刀也抽了出来。他的举动把吕素吓了一跳。
“不好,有情况!”
吕素慌乱的说:“怎么回事?”
张量山看了一眼卸下马的马车,现在套车已经来不及了。
“素素,快躲到车里面去!”
吕素遇过2次打劫,心中恐惧连忙爬进马车缩在车厢里,却不忘带走了折叠铲。她躲在车厢里从窗户缝里偷偷往外看。见到张量山镇静的站在马车前,右手持矛,左手握着伞兵刀,警惕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吕素看着张量山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人喊和兽嘶越来越近“拦住它,别让它跑了。”几个人喊着。
接着“呼哧!呼哧!”几声兽嘶,和重物撞击的声音传来,夹杂这一个人的惨叫“哎呀!”把吕素吓了一大跳。
张量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高喊:“素素,快下车!”是野猪!受惊的野猪凶悍异常,马车的目标明显,如果被它撞到马车,那车上的吕素就危险了。
吕素连忙笨手笨脚的爬下马车:“怎么了?”
张量山一指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是野猪!快躲树后面去。”吕素提着裙角躲到大树后面去了。伸出脑袋看张量山怎么办。
果然前面树丛一阵乱摇,一团黑影跳到了路上,一头凶悍的野猪呲牙咧嘴直冲了出来,站在离张量山约20米的驰道对面,它身上应该是黑毛,但是长时间的在树上摩擦的缘故,毛已经是掉个差不多了,露出光秃秃的皮,靠近肋骨的地方,由于没有毛的覆盖,那一根根的肋骨都露了出来,肩膀处更是一根毛也没有,只能看见厚厚的硬皮,张量山知道,这个可不是什么硬皮,这个就是硬甲,这个甲是坚硬无比,刀砍斧剁是都不能砍透,很是坚硬,看这头种猪,甲已经从肩膀到腰,到屁股上,是已经都长满了,难怪它是什么也不怕,就凭这一身的硬甲,它绝对可以是横冲直撞,所向披靡!那又粗又长的猪嘴,现在正在上下的嚼动着,一串串令人恶心的白色粘沫在嘴里不停的往下流着,两颗犬齿呲在唇外,犬齿就是猪的攻击武器,时间越长,犬齿越大,也越长,牙齿刚开始的很白,就跟象牙一般,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渐渐的发乌发黑,那犬齿是锋利如刀,就跟老虎,狮子,豹子的牙齿一样,只要是轻轻的一划,那绝对是皮开肉绽,更叫人感觉到毛骨悚然。这猪的眼睛忒毒,呈血红色,是一种敌视的血红色,就跟武侠小说里写的男主角见了杀父仇人,是血灌瞳仁一般,现在这猪正微微的抬起头,两眼死死的盯住马车,是虎视眈眈!赵开那华丽的马车明显刺激了野猪,那猪往前迈了一步,身子也前倾了,浑身不多的毛也站了起来,猛然感觉这猪就大了一圈,脊背当中剩下不多的鬃毛也一根根的站了起来,就跟那刺猬身上的刺一样,是根根竖起,嘴巴也停止了嚼动,蹄子也不刨地了,双眼还是死死的瞪着马车!
吕素看见张量山却走到了野猪和马车之间!野猪看见有人,嚎叫一声低头冲了过来,吕素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啊!”那分贝之高连冲锋的野猪都好像吓了一跳,速度立刻慢了一下还抬头冲吕素喊叫的方向望了一眼。时机到了!张量山手持竹矛单膝跪下将矛尾锄地,矛尖成30°角指向野猪的软腹和咽喉,这是野猪不多的弱点。红了眼的野猪冲到近前一下子重重的扑到了竹矛上,锋利的竹矛刺进了野猪的咽喉直通腹间,张量山身子弹起,侧身闪开濒死野猪的猛扑,挥手一刀刺进野猪的脖颈,刀锋一转野猪的颈椎已被绞断,野猪重重的倒在离马车不到5米的地方。一招制敌!张量山把伞兵刀上的猪血擦了擦收回刀鞘。冲吕素喊:“素素,没事了,出来吧。”
吕素第一次看到这样近距离的搏杀,掩着小嘴从树后走出来。看着地上的野猪,这猪虽然没有水井村的那几头那么大,但也足有200多斤,黑乎乎毛茸茸更显凶悍。张量山踢了踢野猪,野猪已经死透了。搞笑的是这野猪的屁股上还插着一只小小的弩箭,只是弩箭短小根本伤不了这野猪,反而激怒了它。不过最终还是导致它命丧驰道。
“小山哥哥,你好厉害啊,这么大的野猪你一招就杀死了。”
张量山则笑了笑:“其实是你的功劳啊。”
吕素奇道:“怎么是我的功劳呢?”
“不是你那一嗓子,这野猪也不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我最多也只能把它引走的。”
吕素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引走?为什么要引走野猪?”
张量山笑着说:“这野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我本不想伤它性命,不过要是被它撞坏了马车我们可就麻烦了。”
吕素不明白什么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小山哥哥不是在水井村就猎过野猪的吗?”
“那不一样,那是为了保护庄稼和救人。这种猛兽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吕素点点头:“哦,那我们怎么处理这猪呢?”
张量山看看野猪冲来的方向,微笑着说:“追它的人就要来了,看样子素素今天是吃不到猪肉了。”
吕素白了张量山一眼:“我又没说要吃。”
“你先回马车上吧,这些人来路不明小心点好。”
吕素点点头坐回马车里,这回镇静了许多,因为她相信不管有什么危险张量山都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果然几个身穿粗布衣衫的黔首拿着些木棒石块从树丛里跑了出来,他们惊奇的看见这凶悍的野猪倒在一辆华丽的马车边,一个身穿灰色深衣,头扎褐色头巾,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的年青人坐在一口锅一样的东西边上,冲他们微笑。
几个黔首相互看了看,一个头领模样的大汉走到前面来,冲张量山一拱手:“这位公子,请问这野猪是谁杀死的?”说的也是楚地的口音,只是比吕素的要硬很多。
张量山起身回礼:“这位大哥,这野猪是我杀死的,想来是几位正在追赶的吧。”张量山和吕素生活了一段时间,也学会了不少楚音,只是由于是和女孩子学的所以更像女人的发音。
那大汉见张量山面貌清秀,说话声音柔和,举止客气,他并不相信这伤了他一个同伴的野猪会是张量山杀死的。他疑惑的看看野猪再看看张量山。一个黔首跑到野猪边从野猪咽喉中拔出已经有些炸裂的竹矛,鲜血留了一地,张量山皱皱眉头。那黔首把竹矛递给大汉说:“大哥你看。这野猪还是热的。”
那大汉看看竹矛又看看张量山:“公子,真的是你杀了这家伙?”
张量山仔细留意了一下那汉子,他大约三十来岁,国字脸,高鼻梁,两只细长的凤眼,看起来特别威严。想来也是个人物,只是不知道是流民首领还是强盗头子。
那人见张量山疑惑就解释:“公子,我们是从商水到濮阳筑城的徭役。因为押送的秦吏想吃野味故命我们打猎。不想惊了这头野猪,它伤了我们一个兄弟,我们正在追赶。”
张量山点点头:“大哥客气了,我是沛县吕房护送我家小姐去咸阳省亲路过此地,突然见到野猪冲向我家小姐的马车,故才杀死它。”
那大汉记得刚才好像是听到女人的尖叫的,就点点头:“兄弟好本事。”
这时几个黔首也围了过来,纷纷看着地上的野猪和竹矛。一个面目黝黑的汉子问张量山:“兄弟这竹子怎么可能杀死这野猪的呢?”张量山见他长的一张略显得有些长的圆脸,头发胡乱的打了个髻,用一块布包着,一把络腮胡子遮住了嘴。只有两只大眼,散发出警惕的光。
张量山笑着解释“这是竹矛。”
“竹矛?怎么可能这么锋利?”那首领大汉也奇怪的问道。
“在在火上烤去水分,可以让竹矛变锋利和坚硬。”他指了指黔首们的木棒“木棒削尖烤干也可以做木矛的。”说着伸手拿起一根竹矛好像是给那首领看。实际上是武装了自己,也可以随时制住那首领,那首领到没注意微微一笑:“受教了。”
这时几个黔首扶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走了过来。
“胜哥,吕臣的腿好像断了。”一个汉子喊道。
“啊!”那胜哥连忙跑过去,扶那受伤的小劳坐在地上。其他的人也连忙围过去问寒问暖的。
张量山退倒马车边,吕素悄悄拉开窗帘的一角:“小山哥哥,他们好像不是坏人,你会接骨帮帮他们吧。”
张量山知道吕素心好,也感觉那胜哥不像歹徒,就点点头。吕素便提了药箱出了马车和张量山一起走到人群边,那胜哥见到吕素吃了一惊连忙行礼:“见过小姐。”众人也都行礼。
吕素说:“他受伤了,我…我家吕房也会些医术,请让我们为他看看如何?”
胜哥连忙深鞠一躬:“如此多谢小姐了。”其他的黔首也都对吕素行礼。张量山心里好笑:“明明是我救人,这小萝莉到受礼。算了,谁让我扮的是下人呢。
吕素拉拉张量山的衣袖小声说:“小山哥哥,你就帮他看看吧。”
张量山点点头,上前给那吕臣检查了一下,身上到没什么大事,只是左腿的胫骨骨折了,好在不是开放性的也不太严重。张量山给他接好骨,用黔首们的木棍和衣衫做了夹板,固定好骨折处,在让那胜哥找了2跟粗树杈做成拐杖。那吕臣也是条汉子忍着疼,对张量山连连道谢。
“没事了,注意活动活动脚趾,头一个月用双拐行走,然后改单拐不要负重。慢慢锻炼,3个月就好了。”
他口述:“朱砂1钱2分,麝香1分2厘,冰片1分2厘,乳香1钱5分,红花1钱5分,没药1钱5分,血竭1两,粉口儿茶2钱4分组成为末,黄酒冲服或调敷。内服外用皆可不宜多量久服,一般每次只服七厘即可。”吕素手快连忙在小竹板上记下,交给胜哥。
胜哥感激的给张量山和吕素跪下:“多谢小姐和兄弟相救,此恩陈涉没齿难忘。”
张量山和吕素连忙扶起他,张量山惊异的说:“你叫陈涉?”
那陈涉点点头:“对小人姓陈名胜字涉,阳城人,兄弟认识我吗?”
张量山充满敬意的握住陈胜的手摇了摇说:“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大哥果然不同凡响。不知可有一位吴广先生和你在一起?”
陈胜还没从张量山的奇怪礼节中反应过来,就指了指刚才那面目黝黑的汉子:“他就是吴广。”
那吴广也走过来行礼:“在下吴广字叔,阳夏人,见过先生和小姐。”吴广心细注意到张量山和吕素并不像主仆关系。
张量山也和那吴广握了握手。
重新介绍:“不好意思,我们出门在外用的假名,我真名叫张量山字,嗯……字房。江夏人。”临时想不出什么就用了吕素起的吕房的名字为字。“这位小姐姓吕名素,字静姝,沛县人。”吕素没明白张量山怎么忽然这么热情,只是站在后面行礼示意。
张量山激动的把2人拉到一起,自己站在中间对吕素喊道:“素素,快给我们拍一个。”
吕素会意放下手中的笔和竹板,从怀中摸出手机,给一个兴奋的人和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拍了一张。张量山得意的双手都作出V字在两个牛人中间狂笑。照完他接过手机又把吕素拉到陈胜吴广的中间,陈胜吴广都没反应过来正各自模仿正张量山的V字手势。吕素则突然被拉到两个陌生男人中间有些不自然。突然张量山冲他们喊:“说七!”三个人都下意识的看着张量山手中的小盒子一起说“七!”陈胜吴广还做着那V字手势,吕素则伸着小手也做了个V。这2张照片以后被张量山奚落为徘徊在中间的‘牛A和牛C’。
照完相张量山不等陈胜反应就问:“你们是要去渔阳吗?不对呀,这没下雨啊?”
陈胜寒:“张公子,我说过我们是去濮阳筑城的。”
张量山想起现在还不是大泽乡的时候呢就说:“哦,我忘记了。”
吴广摸摸胡子问:“张公子怎么好像认识我们兄弟俩一样?”
张量山尴尬:“这个嘛,我在江夏就听过二位的仁义,和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名言,心中敬仰不想今日得见,果然是英雄人物!”难道说我知道你们将要领导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农民起义吗?
陈胜吴广疑惑的互相看看点点头。正准备说话一个黔首赶了过来:“胜哥,那秦吏要咱们赶快回去呢。”
二人只好拱手与两人话别。张量山看看地上的野猪对陈胜说:“陈大哥,这野猪你们带上去给那秦吏。”
陈胜连忙摇头:“这是公子的猎物,我们怎能取,再说您帮吕臣兄弟治了腿我们不能谢您怎能还取你的礼物。”
吕素却明白了张量山的想法,插嘴到:“陈大哥,张大哥的意思是你把这野猪交给官吏,那官吏就不会为难大哥了。”张量山点点头冲吕素一挑大拇指。吕素红着脸躲到张量山身后去了。
众人恍然大悟,的确如果不行贿那秦吏,这受了伤的吕臣怕是要倒大霉的。于是陈胜再次对两人行礼:“如此我们就多谢二位了。大恩不言谢,以后用的上陈某的地方只管开口,后会有期。”众黔首一一向张量山吕素行礼,扶了那受伤的吕臣,抬了野猪走了。
见众人都走了,吕素才问:“小山哥哥你怎么要和那些徭役一起照相呢?还要我和他们一起照像,多不好意思啊。”
张量山见吕素有些不高兴就解释说:“你别小瞧这2个人,他们都不是普通的黔首,是将会震惊天下的人。”
吕素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原来小山哥哥也会相面。”
张量山微微一笑并不解释,总不能说我知道他们的未来吧,再说他们起义后好像也是被剿灭了的,具体的细节他不感兴趣就没有研究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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