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选择与变故

  这番疑问香磷并没有问出来,因为佐井早已经给出了答案。她深深地看了佐井一眼,转身缓缓离去。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两个人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绚烂的外衣。这一刻的光景是如此的美好,直令佐井生出了要把时间挽留住的冲动。

  然而,香磷终究还是走远了。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佐井的心中反而变得越来越平静。虽然他做出了最不理智的选择,但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他的内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平静过。

  随着夜幕的降临,佐井的心神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外界的一切都似乎离他而去,除了心中的一点灵光,没有任何响动能够对他造成干扰。他沉浸在这从未遭遇过的精神状态中,久久地站立不动。

  蓦地,佐井体内流动不息的查克拉在经过环跳穴时突然一跳,这一跳带动了佐井,他的身体也跟着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极细微的移动。过了一会儿,后背上的风府穴又是一阵跳动,每一次跳动,他的背都会小幅度地下弯。

  紧接着,曲池穴、肩井穴、百会穴、檀中穴……跳动的穴位开始变得越来越多,跳动的力度变得越来越大,跳动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快。随着穴位跳动,他的身体也在查克拉的带动下不由自主地产生变化,起初尚且微不可查,但到了后来却越发流畅,最终竟将那跟数十斤的长棍耍的虎虎生风,真如一只灵动的猿猴在奔跑跳跃,挥杖迎敌。那动作大开大合,威力无穷。长棍所过之处,墙壁崩塌,地面凹陷,真有排山倒海的气势。

  佐井的身体正发生着如此巨大的变化,他的精神却毫无察觉,仍旧处于古井不波的状态当中。此刻的他,对外界,乃至对身体内部的一切变故都视而不见,就像是进入了休眠当中。

  就这样,佐井的精神与身体完全独立了开来,一个沉静在平静地状态中,另一个却正在做着激烈的运动。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偏偏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这种诡异的情形,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于是,在这漆黑的夜幕中,佐井一个人反反复复地演练着棍法。这棍法起初与佐井平时炼的猿魔棍术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当他练到第三遍的时候,变化出现了。

  “猿魔棍术”一共有七十二路,佐井早已经将其练得纯熟无比,每一个动作都不会有丝毫错漏。可是此时此刻,佐井使出的“猿魔棍术”却与之前有了些微的不同。在第三遍的演练当中,有十几路棍法出现了变化,这变化虽然细微,但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是非常重要。譬如“投石问路”这一招,原本要跳起一米高度,回棍下砸,此刻却只跳起了不到半米,下砸的力度也大不如前。

  随着演练的次数不断地增加,棍术中的变化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到了后来,竟然已经和之前所修炼的“猿魔棍术”截然不同,完全变成了一门全新的棍法。然而这门棍法毕竟脱胎于“猿魔棍术”,又与“猿魔棍术”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联系。

  譬如“绝处逢生”一招,原是在长棍被敌人所控制的情况下,暂时丢弃长棍,用拳脚进行连击,随后将武器夺回,并对敌人进行最后一击。然而此刻佐井施展起“绝处逢生”时,却是将棍捎对准敌人,凝聚查克拉将其像标枪一样向前掷出,整个身体却急速后退。后退的同时,手上开始结出一连串复杂的手印,竟像是要施展某种忍术一般。

  然而奇怪的事情出现了,从头到尾,无论其他的七十一路棍法被变成了什么模样,第三十六路“仙猿献果”却是始终没变。而且,每演练一次,“仙猿献果”这一路所耗费的时间就会变长许多。最后一次演练,这一招竟然整整用了半个小时才算完成。

  在这个过程当中,佐井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境里,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感觉不出来。他的意识已经没有了空间,也没有了时间,沉浸在一片无知无觉的氛围中。

  当他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佐井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以“仙猿献果”的姿势坐在地上,四周的墙壁全部坍塌,地面也被毁坏得不成样子。最令人震惊的是,原本的青石地面,竟出现了一条深三米,长十米的巨大深坑。看这深坑的形状,竟像是一条放大变粗的长棍。

  低头看看自己的武器,却发现原本双臂之间捧着的长棍早已变得伤痕累累,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断掉的样子。

  “周围的环境,居然在我不知不觉间被破坏成了这样……周围遭到如此的破坏,但是我却毫发无伤,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可是,我怎么会完全没有印象?”

  为了印证自己的推测,佐井开始在脑海中仔细地搜索相关的信息。然而,没有任何破坏周围的记忆,反倒是脑海中出现了一套陌生的棍法套路。这套棍法与“猿魔棍术”完全不同,有些地方甚至截然相反,但佐井修炼棍术已经有几个月了,以他的眼光,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两门棍术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佐井仿佛对这套棍法相当熟悉,好像已经练习过无数遍,早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习惯一样。这样的情景实在是太过诡异,任凭佐井如何推测,始终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七十二路“猿魔棍术”中的“仙猿献果”,绝对不是普通的棍法套路,其中定然隐藏着重大的玄机。

  正当佐井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突然感到体内的查克拉一阵波动。他转身一看,发现了天空中向他飞来的一只传讯墨鸟。

  这只传讯鸟体型极小,速度极快,几个振翅就飞到了佐井的身边,随即“嘭”的一声化为一阵烟雾,只剩下一张薄薄的信笺落在了佐井的手上。

  那信上只写着寥寥数语,但每个字都如同一只巨锤,重重地砸在佐井的心头。

  “协助大蛇丸,消灭自来也!”

  这简单的一句话,对佐井的冲击实在不亚于在他心里刮起一场巨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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