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一尾随着胖子逃跑,眼见他越跑越慢,知道胖子背着一人,体力不济,脱口说道,“胖子,把胡巴给我来背。”
胖子也不勉强,当即点了点头,拉后一步与李清一并排,把胡巴从肩膀上转到了李清一后背上,身子顿时一轻,连呼吸也顺畅多了,“我跑前面去领路。”
其实也无需胖子领路,这条甬道来来回回最多几个岔口,其他的都是条直道,但李清一反倒希望甬道里复杂一些,借此能把后面那玩意儿给甩开。
那鬼东西追的紧,两人无论跑的多快,背后始终像多了一双眼睛似的,盯的后背皮毛根根直矗。
胖子忽然开口,“不对,不对……。”
李清一一时间没听明白,问道,“什么不对?”
胖子挤着一对粗眉毛,有点发怔的道,“来的时候不是这条路啊!”
“难道还有其他路不成?”
“不……不是。”胖子边跑边咽了口口水,“你看这墙角是往外凸的,可刚才我分明瞧见这墙角是往里凹的,还有之前的那个拐角,我本来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现在想想,那拐角的位置也不对,好像跟我第一次走的时候相反的。”
胖子突然不跑了,李清一险些一头撞上去,只听胖子支支吾吾的道,“真他娘见鬼了,怎么出现了三个洞口?!”
李清一也瞧见了,这处拐角已不是之前的两个洞口,而是诡异的三个,听胖子口气,他方才跑来的时候,绝对没有经过这处,难道他们跑错了?不可能,来回只有一条路,想走错都难。若不是这个可能,那这地宫还会自己动不成?
“啪嗒,啪嗒……”
那鬼东西更近了,脚步声回荡在幽静的甬道中直比鞭炮还响,李清一急忙说道,“分开跑吧,两个人总有一个能出去。”
他没有说另一个,但两人都清楚一个若跑出去,另一个在这森寒的甬道里十有**都是条死路。
胖子反驳道,“不如走一块,被追上的话兴许还能拼一拼。”
李清一叫道,“拼?怎么拼,我们俩充其量只是力气大点,若那鬼东西真是粽子,十个我们也不是对手……”
他忽然记起了地面上的那个坟堆,矗立在周围的五个僵尸,他们当时那么多人也只能狼狈跑路,遑论现在只有两人?
“那……怎么走?”
李清一掂了下肩膀,将胡巴蹭的高些,毅然道,“我走当中。”说罢,不等胖子反应,已跑进了中央的洞口。
胖子望着快速消失在甬道口的背影愣怔了下,李清一选择中路何尝不是让给他活路更大左路,这么一想,一道热流猛地激过胖子心底,他骤然回过身喊道,“鬼东西,你有种就来追你胖爷爷,如果不来追,你就是我孙子!”
胖子一想不对劲,忙呸了一口,“胖爷可没你这种孙子!”
没有回话,也没有吼叫,在回荡的叫人无比压抑的脚步声中,胖子一头转向了左边洞口。
其实没跑出多远,李清一便知道那鬼东西跟着自己进了中间洞口,腐臭味携着血腥气在甬道中滚动,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咙口一般。
既然那玩意儿跟着自己,胖子应该是安全了吧,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很快,李清一便找到了答案,又是一条死路。
前边,左边,右边都给封闭的石头给堵死了,至于后面……
李清一颓然跌坐在地上,不久之后他便要正面碰上那个可怕的东西,这种恐怖的想法令他窒息般痛苦。
未知的东西并非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段过程,自己与其碰面的这一段无比煎熬的时间。
昏迷的胡巴从李清一肩膀上滑了下来,身体滚了一滚,那颗光头砸在了一面石壁上,竟发出金属碰撞般的声响。
李清一不禁想到,“如果这个大光头此刻还能动的话,凭他的一股蛮力,说不准自己俩人还真有机会拼一拼。”
但胡巴显然不会在此时醒来,李清一抿了抿嘴唇,喉咙里堵的有些叫人心慌,那脚步声已经更近了,近的似乎就在眼前,但黑暗处目光不能穿透,他也只能想象着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丑陋狰狞的东西正留着涎水,贪婪的追踪而来。
李清一缓缓站起的同时,躺在地上的胡巴忽然动了一下,翻了一下身子,那硕大的光头又在墙上磕了一磕,而那面墙竟整个向后退去,露出了一间小室。
“这……”李清一惊的合不拢嘴,但所幸反应够快,他忙把胡巴拖进了小室,又在小室中一块明显的凸起处摆弄了一把,那道暗门顿时关闭。
李清一将胡巴的身子平展的放在地上后,一只耳朵凑在石壁上细细倾听,一时间竟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扑扑乱跳。
近了,像毒蛇般逼迫自己的脚步声与他只有一墙之隔,还有粗重的**声,这声音听来极不顺畅,如同是气管深处憋出来似的,夹在这模糊不清的震颤之声。
那东西在动,好像还在找他们,李清一分明听见原地踏步的响动。忽然间,脚步声没了,但那**声却加重很很多。李清一脑海中陡然涌起一副画面,那鬼东西正跟自己一样,将耳朵贴在石壁上,细细的倾听。
这画面吓得他浑身一颤,差点就喊出声来,李清一赶忙用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巴,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好久,好久,简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的时间,李清一又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却分外的振奋,他知道那鬼东西开始走开了,而他终于脱险了。
然而,就在李清一放松心神的瞬间,躺在后面的胡巴突然喊了一声,“二哥,你不能死!”
刹那之间,石壁的另一边,脚步声停了……
李清一的头皮几乎要炸开,全身如被千百根银针扎刺一般,连心脏都感觉已停止了跳动!
静的出奇,静的……叫声发疯。
“啪嗒,啪嗒……”
脚步声响了,愈来愈远,直到最后一丝声音消失,李清一才瘫坐在地,狠狠的换了几口气。他猛然惊觉,自己的后背粘嗒嗒的,大片衣服居然被汗水给打湿,贴住肌肤,冰凉刺骨。
“好险,太他们危了。”李清一不住的自言自语,唯有如此,才能让激动的心绪慢慢缓和下来。
他摸了一把汗津津的额头,直感觉全身松软无力,便想在胡巴边上躺一会儿,一来休息恢复体力,二来确保那鬼东西真的走远,他也好驮着胡巴出去。
这间小室……或许是藏放明器的耳室吧。
李清一躺在地上,缓缓的打量四周,这耳室空间并不大,一丈见方的样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也不想藏有明器的地方。但他也不太在意,现在这模样就算明器摆在眼前,他也绝对不会去拿。
“咦,这是什么?”
手边的一个球形的物什吸引了李清一的注意,他稍稍摆弄了下,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一个窟窿,他两指一夹,便将那球状东西拿了过来。
这一来,差点让李清一给吓晕过去!这浑圆的玩意儿居然是个骷髅脑袋,而他插的地方正是两个眼窟窿!
李清一滚起身来,用力将头骨扔的远远的。
“嗵咙,嗵咙……”
头骨砸到了什么东西,一阵乒乓乱响,李清一稍稍一看,竟看到了满地头骨!
他已不似之前那般惊慌,暗暗自问,“这是什么地方,怎会有如此数量的头骨在这里?”
散落一地的头骨少说也有五六十个,而周围还有其他头骨,被人刻意摆成了三角形。这样的头骨阵有两个,加上被李清一破坏的一座共有三个。
“这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李清一想了想,陡然记起之前胖子被困的那间石室中,刻在墙上的笔画,那壁画里有一方高台,高台上有个人,在他周围正是这样的三角形状。
“祭祀……”一个字眼猛地闪现出来,李清一隐隐约约猜到了这间耳室的用途,或许是用来举行某种祭祀的场合,但将人头白城如此模样的祭礼明显包含罪恶,应该是已活人为祭品的仪式……
但这些头骨毕竟是死的,稍微适应下也不那么叫人害怕了。李清一暗自估算了一下,时间从刚才到这会儿应该过去了不少,那鬼东西想来已经走远,他准备出去了。
把胡巴往肩上一抗,又到石壁凸起的地方摆弄了下,暗门顿时打开。
甬道里一片寂静,似乎很是寻常,但如果没有地面上那几寸血液的话,就更好了。
李清一喉头耸了一耸,一步一步的向着来路走回去。
他走的很慢,万分注意前路的情况,准备一有什么动静就立马掉头,那耳室的石门他没有关,这也是以防万一,只要手脚利索一点,就算那鬼东西真没走远,自己也能脱险而出,大不了就躲在耳室里耗着。
“十八,十九……三十四。”李清一暗暗数着步数,走到三十四步的时候,甬道洞口已遥遥在望。
“胖子走的左边,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那该死的东西会不会这条路没走通就去追胖子去了……若真是这样,胖子绝对应付不过来,我得加快些速度。若真遇上危险,我至少还有那件东西。”
那件东西……李清一用的很少,潘家的东西他一向嗤之以鼻,但唯独这一件却有着不同的含义。
天官印……潘家族长的佩戴之物,但李清一此前回的潘家,居然堂而皇之的将潘家重宝带了出来,而潘家也诡异的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任他取走一般。
不过天官印的特殊之处不仅于此,这也是李清一的父亲李空尘曾经佩戴之物,是他找到的与父亲唯一具有联系的物品。
消失了十年,他是死是生,如果死了,死在了哪里,如果还活着,他此刻又在何方……
突然之间想起李空尘这个名字,李清一也不晓得是怎么的感觉,很复杂,有些无奈,但不变的还是那股恨意。
他发誓一定要找到李空尘,无论是死是生。
在沉重的心绪中,李清一转过了拐角,看着左边的甬道,慢慢走了进去。
一步,两步,三步……
“嘀嗒……”
忽然,有一滴水落在了他的脸上,下一刻,李清一全身绷紧!他知道,这里没有水,有的只是数之不尽的鲜血,那么滴在脸上的液体也绝不是水,而是……
他还是轻轻的抹了一下,湿凉的触感在面部的肌肤上攀爬……放在手心一看。是的,红色,粘腻,的确是血,但这血为何是从头顶滴落的。
骤然之间,李清一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危机,将他团团笼罩。虽然内心不愿,却制止不了自己的动作……抬头的动作。
他机械般的抬起了头,目光渐渐上移……
血红的眼睛,刺鼻的腥臭,这是第一个印象。然后,他看见了一张脸,那张脸离他只有一寸,近乎是贴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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