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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道人左袖一抖,手掌中飞出一道土黄色光柱,没入盾牌之内,盾牌“嗡”的一声轻响,颤抖了几下,静静悬浮在乌木道人身前三丈,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叨咕着什么,右手斜伸,手中所持的黑色长剑剑尖斜斜朝向地面,摆了个奇怪的姿势。
“你是何人?为何杀我两名师侄?”白衣男子开口问道。声音生涩刺耳,如同一根根尖针一般刺向乌木道人耳膜,乌木道人体内不禁气血翻腾,面色愈加难看。
白衣男子再次用神识扫过身材廋小的乌木道人,看到乌木道人的确是金丹中期法力,这才心中一松,一眼撇到乌木道人手中的黑色长剑和持剑的怪异姿势,又是微微一怔,似乎这枚黑色长剑的模样在哪里听到过一般。
法力一催,一缕白光从袖中飞出,落在掌心中化作一只银光灿灿的巴掌大圆形飞轮,飞轮边缘闪着幽幽冷光,看起来锋利无比。飞轮方一出现在空中,一股冰寒彻骨的寒意顿时向四周蔓延开来。
乌木道人粗短的眉毛一挑,冷冷说道:“小命都要没了,有必要知道道爷的姓名吗?至于杀人,难道也需要理由?三年来,太岳山脉中有多少乡民死在恶狼爪牙之下,难道不是你们冰封谷的狗杂碎所为?你有没有给他们理由?”
说话间,却有一缕缕土黄色的纤细光丝飞快从地面上冲出,一闪一闪没入乌木道人法体以及手中黑色长剑之内。
听闻此言,白衣男子不由勃然大怒,身为一名金丹后期修士,施展秘术隐藏踪迹,躲在云端,本意是想用这两名练气期修士为“铒”钓出铁翼将军身后之人。没想到,乌木道人这只“鱼”,不但在自己眼皮底下飞快地吞下了“铒”,竟然还要大言不惭地声称要吞下自己这名“钓者”!
如果说乌木道人是一名法力高深的元婴修士,那还算了,偏偏他却是一名法力大大不如自己的金丹中期修士。
想到此处,白衣男子不由怒极反笑,说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取本座姓命?既然你要为卑贱的凡人强自出头,那就和他们一起去死吧!”随着话音,手一扬,手中银色飞轮疾飞而出,旋转着向乌木道人射去,眨眼间,已有车轮般大小,一道道白色光芒从银轮中飞出,一股强大的威压随之向乌木道人袭来,银轮所过之处,十余丈内冰寒刺骨,空间仿佛都要被冻结。
“狗杂碎?难道你不是从凡人成为一名修士?难道你是天上真仙转世投胎?”乌木道人眼见银轮的来势如此威猛,不但不惧,反而开口讥笑。左手一拳击向停在身前的金色盾牌,金盾中冲出一股刺目光芒,嗡鸣着飞速涨大,片刻间已化为七尺之高,灵光闪闪,挡在银轮之前。
银轮和金盾在空中交击相撞数次,却难以分出胜负,金盾虽然被撞的不断后退,银轮却始终无法突破。
白衣男子眼看一道道黄色光丝飞快从地底冲出,源源不断地没入乌木道人法体和手中黑剑之内,与此同时,乌木道人的法力在节节攀升,片刻间,已达到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水平,仿佛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恐惧的事情一般,面色大变,惊叫道:“控灵术!你竟然懂得这种早已绝迹的上古秘术?莫非白水镇上的二人是你所杀?”
一边言语,一边催动全身八成法力,狠狠击出一掌,一道茶杯粗的白色光柱顿时从掌心飞出,只是一闪,已没入银轮之内,银轮顿时光芒大涨,再一次和金盾撞在一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金盾受不了银轮的旋转切割,终于被撞的四分五裂,银轮却也撞击中倒飞而回。
乌木道人见法宝被毁,面上全无一丝惊惧心痛之色,对于白衣男子的质问,根本理都不理,左手大袖一挥,荡起一道黄光,重重拍在激射而来的一块金盾残片之上。右手中的黑色长剑却猛地高举过顶,指向白衣男子,一字一顿大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剑法,斩!”
“斩”字方一出口,黑色长剑中“呼”地一声,飞出一道五尺长的黄色剑芒,随着剑芒飞出,乌木道人身周荡起一股黄色旋风,一时间,飞砂走石,天昏地暗,乌木道人的身影在黄风中消失无踪。
那道黄色剑芒中仿佛蕴含着莫可抵挡的强大吸力一般,所过之处,狂风呼啸,无数飞砂走石裹带着浓郁的土灵力齐齐没入剑芒之内,剑芒飞速粗涨,数百丈空间因为剑芒的出现骤然往中间猛然缩紧,几股山岳般的巨力从四面八方齐齐向中间挤下,原本弥漫在白衣男子身周的冰寒气息在重压下溃散无踪,白衣男子体内法力猛然一窒,竟然有些运转不灵的感觉。
“乾坤剑法!你和乾坤老人是什么关系?”白衣男子惊叫道,目光中全是深深的畏惧之色,一咬牙,全身法力灌注于飞回的银轮之上,银轮再次向乌木道人击去。风声呼啸,一道道银光在飞轮周边形成一圈银色光焰,飞轮一下子声势大涨,向迎面斩来的黄色剑芒全力撞去。
与此同时,白衣男子的身形却化作一道白色光丝,迅捷无比地向天空中盘旋的秃鹫激射而去,几个闪动间,已到了百丈高度。此人见到黄色剑影的强大声势,再联想到传说中那位神秘的存在,心胆欲裂,不敢恋战,掉头就跑。
秃鹫仿佛和主人心意相通,鸣叫一声,迅速低飞,白衣男子准确无误地落在秃鹫背上,心中刚刚松了口气,正要催使秃鹫快速飞离,头顶上却是莫名一凉,只听到乌木道人冷冷的声音在其身后不远处响起:“你既然知道‘乾坤剑法’,就应该知道‘乾坤丝’的威力!”
话音未落,白衣男子从头到脚被一条肉眼难以看清的纤细黑丝劈成两半,就连身下的秃鹫都未能幸免,庞大的身躯一分为二,向地面上撞去。
满天血雨纷飞中,一缕拳头大的白光从白衣男子体内飞出,向远处激遁而去。刚刚飞出十多丈远,那根淡若不见的黑色细丝再次在空中闪现,把那白光一分为二,黑色细丝迅速抖动数下,白光“砰”的一声轻响,化为一缕缕细小的光丝在空中溃散无踪。
天空中,现出乌木道人的身影,右手提剑,左手一扬,一道细长的黑色丝线从天际头倒卷而回,看起来,似乎有数十丈长,落在乌木道人手中时,却化为核桃大小的一团。
乌木道人仿佛早已算准了白衣修士看到黄色剑芒时一定会逃遁而走,竟然在斩出一剑后,趁地面上黄风激荡,飞砂走石,悄然隐在空中,祭出另一件法宝,而那只三级妖兽“鹤顶鹫”,同样没能发现乌木道人的身影。
与此同时,那道声势骇人的黄色剑芒把白衣男子祭出的银轮法宝从中间斩为两片,这才溃散开来,两者相交产生的巨大爆炸,把方圆百丈内的树木全部化为齑粉,地面上更是多出一个深深的大坑。至于那名持笛男子和两头青狼的残尸遗物早已在爆炸中化为乌有。
眼见一名法力高深的金丹后期修士,和一只不下于金丹初期修士的三级妖禽“鹤顶鹫”,眨眼间就死在自己手中,乌木道人苍白的面容之上却全无一丝兴奋之色,反而自言自语道:“莫非那个消息是真的?玉鼎门就要大祸临头了?这样一来,岂不是弄巧成拙,会连累到水生五人丢掉小命?”
话音方落,廋小的身影在空中接连晃了数下,方才再次站稳,似乎全身法力在一连串的攻击中早已耗尽,手中黑光一闪,长剑没入体内不见,遥遥望了一眼正在和恶狼厮杀的黑铁军,再看看地面上的大坑,一步向地面上跨去,乌光一闪,落在大坑旁边。
白衣男子和秃鹫的四片尸身,从天上落下后,正好跌落在大坑之中。乌木道人双手向四周虚空抓了几次,一只小小的储物袋,一只拇指大小的雪白妖丹和几块金盾的残片从附过的泥土中飞出,落在乌木道人手中。
乌木道人神识扫过储物袋,嘟囔道:“穷鬼!”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十块灵光闪烁的五颜六色晶石,和二只三寸大小的玉瓶,随手又把储物袋抛到白衣男子的尸身上。
紧跟着,乌木道人取出一张灵气盎然的赤红色符篆,看了又看,大为不舍地挥手扔在深坑中,符篆中冲出一团团赤红烈焰,落在坑底后,火苗窜起几十丈高,呲呲啦啦的燃烧声中,不但把那四片尸身焚成飞灰,就连坑边的泥土都被烧焦,一股炙热无比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就连站在坑边的乌木道人都受不了这种炙热,慌忙退后几十步,喃喃自语道:“既然火灵宗修士也来围攻玉鼎山,那就让你们互相猜忌狗咬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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