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贵族大酒家”开张这一天(我指的是我们这边的北京时间),是很值得纪念的一天。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天也特别鲜明、生动。
首先,这一天的上半天,也就是虚拟红楼世界大都时间凤姐的酒楼开张的前一天,我三次“被”通知,说涉及和谐国安定公主和驸马的那个悬赏通缉令已被撤销。
先是应天府的贾雨村派人快马送来公文抄件,我在吉祥客栈接到。
不多时,又是戴力派人送来的一封亲笔信,信中字迹龙飞凤舞,告知了同样的事,写着“幸喜不辱使命,所托之事完成”,“贵邦皇族清名得以澄清,虽属可喜可贺之事,终是太晚,敝邦官府人士自应有羞惭抱歉之意”,等等。
再就是稍晚些时候,我去见凤姐,敲定首**生意的具体时间,遇见了也在那里的贾珍,他也马上告知此事,并表示祝贺。他也算是个现任官员,虽然是闲职,但朝上的事也是很灵通的。
看来,报丧的事谁也不愿干,报喜的事都抢着上。戴力是这事的出力者,来告知下是很自然的,那两位纯粹是来买好的,所以我也不领情。
不管怎样,我在职责内又完成了一件大事。不过,这件事的原始责任追起来也得算我的,功过相抵吧。
这件大事带来的直接后果——不过,此词是贬义的吧——那就说成果吧,是苍井溢和钱智商——虚拟红楼世界的公主和驸马——两个重量级的人物出席了凤姐酒楼的开张仪式。
爱面子讲排场的凤姐,当贾珍跟我说了公主被“平反”的事后,马上就问我能不能把公主请到,既庆贺酒楼开张,也算给公主压惊道贺,贾珍也马上在一边敲边鼓。
我觉得不好回绝,况且这对我们的主要旅游项目是“正能量”,就答应一定把公主请到。他们又马上加码,说最好把驸马也同时请到。我估计,他们主要还是好奇,想看看驸马什么样,因为上回钱智商陪苍井溢来时,只是见到了几个家人,苍井溢倒是贾政、宝玉等人都已见过。
我出系统时,这边已过了不是两班倒的人的下班时间。还好,钱智商还没走,大概把纪监会议宴请的事都搞定了,心情轻松,正在“梦楼”这边新建的员工休息室和老one、老九、成奋清打网游,大个子潘学在一边观阵。
看来激战正酣,潘学在一边都手舞足蹈指点着。见我来了,只有钱智商点点头:“出来了?”其他人连头都不抬。
我故意高声吆喝道:“号外,号外!特大喜讯!钱总,你和小苍在里边的悬赏令已经给撤销了!今后,你可以随便进去了,没人再敢抓你!”
没什么回响,只有老one口里随便说道:“好啊,钱总,这回你输了,正好可以带我们去那个新建的大酒楼吃顿‘红楼宴’了。”
“行啊,不过你得赢了算。”钱智商口里说着,手还在快速按着鼠标。
“对了,钱总,这个酒楼开张,你和小苍得以驸马和公主的名义出席庆贺。凤姐说了,若能请动你们,府里的老祖宗也会来——”我提高声音说。
“什么什么,你说,要我和小苍以驸马和公主的名义去?”这回可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他停下手,打断我的话追问起来。
“是啊,咱们那回去贾府,你俩不就是以这个名义去的吗?谁知道会弄假成真呢。这一回那个戴力上奏章,就是这么写的,提请为我们和谐国两个皇室成员撤销悬赏。对了,我想以后你们肯定还得以这个名义见那个皇上呢。”
他苦着脸,口里喃喃地说:“怎么随便那么一说,就被他们真当成一回事了呢。”
看着他那带几分尴尬的倒霉表情,我心里很解恨。不,“解恨”这个词太重了,应该说是很痛快更准确。从来后,我就常要为他干一些伤脑筋的事,虽然这让我大大发挥了自己的潜力潜能,干出了一些可以说有声有色的事,是我做梦都没想过的,但我也是觉得压力山大,多少有点怨气。如今看到他落入这个境地,自然就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正好可以顺势取笑并逼他一下。
我接着说:“钱总,你说为了我工作方便,可以不妨找个女的扮个假夫妻啥的,我还真适应不了。不过,要是你带了这个好头,我也就不打怵了。这回,你不会拒绝和小苍以驸马公主的名义去这个开张式吧?得支持一下我的工作啊,无论如何得去,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这回几个人也把注意力从游戏转到这事上了。
老one一本正经地说:“钱总,你和苍井空——啊,瞧我这嘴,老搬家——苍井溢,看上去还是很般配的,金童玉女,一去准能把那帮人镇住的。”其实,在我们四人去贾府那天,他就对我提议让钱总扮驸马就说过“这鸳鸯谱乱点得还挺像回事”。当然,他这个人大概也没别的意思,他爱玩,准是觉得这事挺好玩的。
成奋清则令人不知所云地说:“我知道,苍姐现在是没有男朋友的。”难道,他这是来试探领导对自己主管的看法?
潘学则大咧咧地嘻嘻一笑,说:“钱总,瞧你苦着脸的样子,为了工作嘛,小田不会说啥的。嗨,就是真事又算个p,那不是封建社会吗,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的。何况你又是驸马,更得多娶几个。”
老one大笑起来,“潘学啊,你这可是老外了,唯独驸马是不能多娶的,皇上的女儿或妹子都给你了,你还不满足想再找别的女人,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潘学也恍然大悟,自我解嘲地说:“对呀,这驸马的日子还真它妈的不好过,在家里受气包似的,比我强不了多少啊!”
钱智商到底不愧是钱智商,也就苦着脸那么一会儿,就一挥手说:“行啦,你们扯些啥呢,这事还能影响我?集中精神头,接着玩!”又对我说:“你把这事通知小苍吧,我会随时配合的。”
我一看事已办妥,赶紧就开遛了,因为这事我可是“始作俑者”,他一会儿游戏打得不顺,说不定想起来要拿我出气。
我又想起他当时说的“又不是像孙红雷和姚晨,临时假夫妻一潜伏十年八年”的话,我多少还是有点感慨,有时不经意间做的事,竟会引来那么长期的后果。如果我当时知道钱智商已有女朋友,当时就不会那么提议。
不过这也是过了好久我才知道的。有天,我们一些人站在三楼上闲聊,我向下俯望,看到钱智商的汽车开到楼前,他下了车,将车门一关就向楼门走去,那车却调个头开走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嚷道:“啊,霹雳游侠!咱们钱总的车好厉害,主人走了,车也自己开走办事去了。”
潘学探头朝下边看了下,笑笑说:“老晨啊,什么霹雳油虾的(他们这个岁数,确实可能没看过那个当时在中国很火的美剧),哪有这么道菜。嗯,准是钱总的那个女朋友小田在车里,跟到这儿,把车开走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解嘲地说:“噢,车窗黑乎乎的,原来里面还有个人呢。”
潘学也不管我已经嘲讽过自己,仍抓住不放,嘲笑说:“什么黑乎乎的,那是贴了膜。”他眨眨眼,露出那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怪笑,说“这样可以方便‘车震’啊。”
我当时还没搞明白这“车震”是啥意思,一边的苍井溢却很生气地说:“潘学,你这个人好恶心,净往歪地方想。钱总是那样的人吗?”……
从那时起我才知道钱总有女朋友。
不过,当年做地下工作,别说你有了异性朋友,就是有老婆丈夫,为了革命,为了自我掩护坚持长期斗争,也得身不由己,服从地下工作原则和组织安排,和别人扮成夫妻。而今天,钱智商和苍井溢,也是身不由己,为了公司的事业和游客的利益,接受我过去的一个随意安排,以驸马和公主的身份,应邀出席大都里这个“红楼贵族大酒家”的开张仪式。
说起来酒楼这个名字,有趣的是,并不是相当于董事长的凤姐的主张,而是作为第二股东的我们和第三股东的任石屹的主意,并且是不约而同就这么想到一块的。
不用说,商业的考量。
倒是凤姐很不解:“你说这个名好,那个任富商也说这个名好,我瞪眼看这个楼是白色的,为啥偏叫红楼呢?”
我当然没法跟她说我们要借助《红楼梦》这本书的事,只好再使出忽悠本事扯开去:“这个红嘛,当然不是指酒楼外墙的颜色,而是生意红火的那个红,吉祥得很,咱们炎黄子孙,都爱这个红色。二奶奶,你就瞧好吧,生意要不红火,你尽管随便再改。要叫白楼贵族大酒家,这生意只怕真的要白赔钱了。”
凤姐想了想,大概也是觉得叫白楼太难听了,于是拍板同意了我们给提供的名字。
现在,这七个大字的匾额已经高悬在酒楼正门上,不过蒙着红绸布,在京城酒家中,这可是最大的了。这下面的场面也热闹气派,人头攒动,红火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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