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柴菲的总务室,他那里有公用电话和电话簿,方便下一步的操作。【】
柴菲今天看来不太忙,正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见我来急忙收起来,很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我也想客气客气,想起那次在系统里他杀过猪,便顺口称赞他一句:“你可真是能文能武啊。那回杀猪把我们都镇住了,还能动笔写点什么的,不简单啊,发表了,告诉一声啊。”
他笑笑说:“哪比得了你这当过记者的啊。我不过随便写点感想什么的。”
“我有一通公事电话要打,但愿不妨碍你写东西。”
“没事,你打你的。”
我坐下来,翻起电话簿,查到市招商局这一页,一看有十来个办公电话。我便先从最不可能管这事的部门电话打起,什么收发室啦,境外招商科啦,境内招商科啦,小车队啦,等等,不管哪个部门,我的通知都是一样的:“喂,市招商局吗?我这里是‘红楼梦穿越游’公司。你们单位有个郑副局长吧,他来我们这边儿参加‘穿越游’,到里边京城一个妓院嫖娼,因为钱不够被扣住了,你们单位赶紧过来给送钱吧。”
这些部门也总是回答说:“噢,这事啊,这可不归我们部门管,你再打电话找找别的部门问问吧。”但没有一个告诉我该找哪个部门。我也就接着查号码,继续拨打电话。最后,我才打了估计最有可能管的局办,又说了上面那些话。果然,这回的回答有点不一样了:
“噢,这事啊,麻烦你等一等,我先请示下主任。等会儿再打你电话。”
在一边的柴菲也被电话的内容吸引住了,见我暂停了一下,便十分好奇地问道:“还有这样的事儿呀,咱们的‘穿越游’,居然还和妓院挂上钩了?”
“可不是嘛,那里面模拟的是封建社会嘛,要是没这些赌场妓院的,可就是‘**型’封建社会了。”
“那,钱总知道这事吗?他什么态度,就这么放任这社会丑恶现象?”
“别说他,谁也没什么招儿。虚拟世界,咱们这边儿是鞭长莫及,自成一个体系。你忘了,光这个开放大观园,咱们费了多大的劲才办到?对了,要不是你和潘大个儿来救我们,我和钱总说不定得死在那边呢。”
“晨老师,看你说得这么客气,大家一块工作,应该的。”
这时,电话铃响了,我拿起话筒,招商局办公室回电话了:“喂,‘穿越游’公司吗?我们这就过去接人,到底差多少钱啊,怎么个手续?”
“你们多来几个人吧,带上张现金支票,到这儿再算吧。我姓晨,你们得大约什么时候到?哦,半小时左右,那我到时候在售票处那里等你们,帮你办手续。”
其实,让他们来一个人足够了,不过我想,多来几个人,让他们都来见识、见证下这姓郑的在妓院被扣的狼狈相,公司又能增加门票收入,这种大好事哪能放过呢。
柴菲倒是一眼就看出我的“居心”,笑起来,说:“晨老师,你真是有招啊。”差不多的年纪,他可比隋声有心计多了。
我们又闲扯了一会儿,我便告辞出来,去售票处等着招商局的人来。
金喜莱正在这里,不过没在卖票,当然现在也不用她亲自卖了。看见我,也有点惊奇地说:“真是稀客啊,晨老师,有事你打个电话就行了呀,我会帮你办的。”
“这可是件特殊的事,得自己跑一趟。”我就把事简单说了下。
她笑起来,“刚才那个游客补钱,原来是因为这个事啊。问他,他又说得含含糊糊的,反正听老one说是你交办的,就收了。好啊,一千五,顶十五个普通游客的门票了。”
正说着,招商局的车已开到了售票处的门外,我出去迎接,一看来了两个人,加上开车的司机。
我把那两个人请进了屋里,交代清楚买虚拟银子的钱共四千(原来的剩银还挂在妓院算了),又跟这两人说:“你们这一趟来,只能接人,肯定没时间好好逛逛了,我看不如买个五次游的票,你们以后有空闲时间,再来玩那剩下的四回。对了,把那个司机师傅也给算上,宁拉一村别拉一人。”
两人当然高兴,一个说:“局长大人在里边能干那个事,我们辛苦来接他,搭车混张票也不算过分啊。行,就这么办,再加三张五次游的票,这张支票就这样开吧。”
金喜莱在一边看我张罗,捂着嘴笑,买票的女孩也是边办边笑。
帮他们买了三张ic门票卡,又叫上车里的司机,我就领着三个人往楼里走。司机拿到卡有点意外,但很开心,一听说还是张五次游的,就更高兴了,说他早就知道这“穿越游”,送这位郑局和局里接待的“客人”来过数次,却一回也没进去过,这一回还真“走运”:“多亏局长大人被扣住了啊!”
我能看得出,这姓郑的在局里对手下人态度很差,来的几个人对他不说痛恨吧,也起码没好感,对他“出事”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现在已是将近一点钟了,下午一拨的游客还没完全上来,我们四个人很容易就在四楼大厅找到座位落了座。因为我直接领着,所以也不用交代进去后的注意事项了。
进了吉祥客栈,到锦香院如何去法,我也考虑过了,雇轿子当然可以,让来接的人坐坐无妨,但把这胖郑局接出来让他也坐轿,像是凯旋归来,让我挺不爽。于是,我让小二少出去现雇一辆马车,等了好一阵子,他才把车带回来了。
这样,我可以仍坐轿子,招商局的人坐马车。
我又很关心地问他们三个人是不是第一次来,听他们说都是头一次来,我就说,“既然如此,那就顺路看看古代的市容街景吧。逛大观园时间少了不行,你们下回来再好好去看看,怎么样?”
他们都说好。于是,我就吩咐前头轿夫钱福,在街上挑热闹的地方走,都转转看看,不用直接去锦香院。
就这样,我们本来直接去二十多分钟就能到的锦香院,绕着走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但三个客人都十分高兴、满意。
这回,我可是以广大群众高兴不高兴、满意不满意来作为我服务质量标准的,应该说做到了。至于郑局郑福柏(才知道他的大名)老哥一个人,可能不高兴不满意,管它呢。
当老鸨子领着我们三个人来到那个房间时,我看到郑福柏已经不坐太师椅了,在地上烦躁地急步走来走去,神情沮丧。
招商局那几个人,虽然跟我谈话时对这郑局都表示鄙视,但见了他的面,却都赶紧换上一副谦恭的神态,连声说些“郑局,我们来晚了”“让你久等了”这些话。这我倒也理解,刚才知道,两人是最底层的公务员,考进来不久,司机是借调的。这郑福柏只要还坐在权力的宝座上,下面的人就不得不对他表示尊敬服从,这是对权力的膜拜,不是对他本人。
局办一个人把银票递给老鸨子,是张四十两的,郑福柏找的娼姐儿可比那一位找的贵了一倍。
老鸨子富八婆马上喜笑颜开地说:“好嘞,你们这些‘蟹客’还真是守信啊。几位客官,我再找几个姐儿来,你们一块儿乐乐,怎么样?”
这时,郑福柏却突然像疯了一样,跳起来暴躁地喊:“走,马上走,快离开这里!”
我冷冷地顶了他一句:“现在急了?喊什么,这就走。你当我们像你似的,愿意待这儿啊。”
他翻了下白眼,没有吭声。我也懒得再理他,带头往外走,三个局员陪在他身边,有点仓皇地撤出锦香院。
出去后,我径自上了轿,那三个人把他们局长扶上马车,挤着坐下了。我们便打道回了吉祥客栈。
进了客栈,一起往那个进出点走,我估计郑福柏不会到大厅和普通游客挤在一起,便问他在什么包间,好让局里的人去那接他,谁知他翻白眼,闷不做声。我又在心里骂起来:胖猪,又装什么蒜!
用送话器联系老one让他给查一下,片刻他便回话说,人在五楼的“软卧”“秋爽斋”。果不出所料,这死胖子不知从哪搞来的钱,倒挺会享受的,不过这回可要“爽栽”了吧,你的丑事现在招商局各部门都知道了,看你今后如何面对。
出了系统,我和三个招商局的人挺亲热地道别,送他们到厅门口,告诉可以到五楼单间接局长大人。
目送他们走上楼梯,我才返身往厅里走。虽然下午花费了不少时间,但心里真的很痛快。
回到厅里原座位,查看了一下这段时间内手机有无电话、短信,这才重新调整了时间,准备再进去。但就在这时,刚放进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又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钱智商群发的短信:“接待部能离开的人,马上到五楼‘秋爽斋’开现场会,并通知导游部周泉馨也来一下。”
五楼“秋爽斋”,不正是郑福柏去的单间么,又有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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