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奋清说:“苍姐让隋助理尽管放心,说提前跟晨老师打个招呼也可以,不过只是例行通知,可别像给学生布置作业似的,人家晨老师会做好安排的,让他把心放到肚里好了。我那时正好要来找你,就自告奋勇对隋助理说帮着带这个口信。不过,我估计他说不定还会再给你说一遍的。”
“嗯,我也这么估计。不过,我认为隋助理对工作特别负责任,很好的。这回,有你苍姐帮他,我看他今后工作肯定会比过去做得更好。”
我俩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隋助理这个人啊,也太小心谨慎了,连晨老师办事都不放心。”他告别了。
其实我心里一点没怪隋声,他有压力是当然的,我那回接待煤老板贵宾“搞砸”被投诉的内情,苍井溢当然最清楚。但看来,她还没有向隋声说起自己的过去。推测起来,两人的关系现在不过还处在恋爱的“初级阶段”。
下午,外面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多钟,而虚拟世界的大都时间,也是傍晚,然而却是第二天的。我也要结束一整天的工作,出系统了,但就在这时,感到耳朵里一阵轻震,这是操作员或里面的同事如导游部的人要和我说话,我便打开了送话器。
顺便说一下,这已是第二代的改进型送话器了。自从我们四个人被追杀,我跑丢了送话器,断了和外面的联系,甄工便组织技术部的人改进它,但直到我这次回来,产品才算最后“定型”。现在,无论进行怎样剧烈的活动它也不会掉落了。
耳中传来的竟是钱智商的声音:“老晨,甄总一会儿要带两个贵宾进去,还有别的人,一桌,十个人。你帮着到那个红楼贵族大酒家安排一下,饭菜档次不怕高,一定要好,人家是在帮我们搞设计呢。”
“行啊,没问题,我一定给安排好。”
结束了通话,我多少有点奇怪,既然安排得很隆重,他倒好像不参加陪客,难道是觉得那个驸马爷的身份不方便?
我马上让小二少提前去酒楼订座,以我的名义和贾芸打个招呼,请他给好好安排。
我又等了一阵,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向那个进入点房间走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贵宾来。
甄工和一男一女两个人最早进来,三个人的年龄相仿佛,我正琢磨他们是不是同学关系,甄工已给我们介绍起来:“二位,这是我们里面的联络人老晨。老晨,这两位是咱们前‘中心’的设计师,毕河,朱莲,你应该听说过的,这里的诸多服装都是他们的杰作。前两天刚从海外回来,旧地重游就让我给抓住干活了。咱们新推出的‘潇湘诗笺’明信片,就是他们设计的。”
哦,这就是钟老在刘心武先生那次来提到的夫妻档设计师了,中午看过他们的作品,光顾上欣赏了,都忘了问成奋清是谁设计的了,一听是面前这二位,敬仰之情正是油然而生。我赶紧躬身与他们握手,发自肺腑地说:“你们是前辈,久仰了,刚看过那套明信片,真是爱不释手。”
他们夫妻倒是十分随和,男的说:“前辈可不敢称,来得早也走得早,没想到现在这里搞得这么红火,你们才厉害呢。”
我松了口气,他们这些艺术家倒不像钟老,看来不在乎这里是不是商业化了。
正想着钟老,钟老就真的出现了。陆续出现的还有老one,老五,金喜莱,纪书强。技术部的一个人,还有那个接待部的二号,人称老兔的,则是我没怎么接触的,一点不熟。哦,原来是一场老员工代表的聚会啊。
怪不得钱总没有参加,他大概是考虑他来了,会让人家有拘束感,不好畅快地交谈。
一般情况下,搞公关的苍井溢也会参加这种迎客的活动,这回却没有来,也是这个原因吧。虽然有一位女宾,但有金喜莱陪同也完全可以了。
红楼大酒家这个时候正是生意很忙的时候,一眼看过去,里面似乎都满了,不过大店家,再安排这么一桌也不费事。更何况,是我的客人,又让小二少先去做了安排。现在我把人一带到,就被引导到二楼有凤来仪是,是这里最好的包间之一,凤姐陪贵宾午餐的地方啊。
招呼大家坐下,一看二掌柜贾芸也已过来了,他含笑招呼说:“给晨大人和各位客官请安了。晨大人回来得正好,小的正想给大人接风呢,已按照吩咐,主菜都已定好,都是这里最好的,再请各位客官现点些想吃的,就可以开宴了。”
看到一切就绪,宴席确实达到了最高档次,我就向甄工说:“我的安排任务完成了,你们这些老人们慢慢叙谈吧,我回去了。”
甄工说:“你这么辛苦给安排,别走啊。其实,你也算半个老人了,除我们这些人外,你和别人比,算是来得最早的。”
金喜莱、老one也说:“一块来吧,更热闹。”“是啊,你也算老人了,就别客气了。”
我笑笑说:“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听到消息太晚,找到中心时已经都完事了,没参加上筹备建设。要是坐在这儿听你们回忆往事,我只怕更得羡慕嫉妒了。还有,我可是连续两天都只是早晨吃了一点饭,净是赴宴了,再不吃点真东西,我可真要受不了了,这等于让我这个瘦人强制减肥啊。”
我这么一说,甄工也恍然大悟地说:“也是,忘了你走了二十来天,回来里边的应酬当然少不了,我们这些人中午一起在食堂吃的饭,就没看见你。”
“是啊,虚拟饭的持续效应嘛。毕先生,朱女士,请多包涵,今天吃饭我就告退了。如果二位接下来这几天想在里面走一走,看看你们亲手参加创建的世界,我会全力以赴满足你们的心愿,全程陪你们。”
老one说:“好吧,咱也别强留老晨了,他在里边连皇宴都吃过,再什么高档的宴席对他也没有吸引力了。甄总啊,你啥时候给我也安排这么个美差啊?”
甄工白了他一眼:“给你安排?就你这个思想境界,一个月不出就得彻底‘**’了,还是老老实实干你的老本行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便告辞出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想,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心话,但如果我真的早早地找来了,又能在当时的中心做些什么呢?不会编程,也没有什么建筑、园林、美术、服装、道具等方面的设计基础,最多也就跑跑腿,打打杂吧,做不了什么大事。
比较而言,自己现在的角色倒是挺适合的,虽然还是靠一张嘴、两条腿说说跑跑,但起的作用可是远远超过打杂的角色。看来万物皆有其时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虽然没为这个虚拟世界的创立做过什么,但今后还是可以为它无穷的发展潜力做贡献的,还是以此作为自己的人生职业定位吧。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毕河、朱莲这一对并未像我希望的那样,来找我逛一些特殊的地方,他们不过和普通游客一样,去大观园里玩了玩,拍了一些照片,再就是到马王村去看了下农家乐,这是在大城市住惯了人常选的项目,重返大自然。
不过,我听陪同他们的导游(这也是给他们的一个特殊礼遇了)0-44说,和普通游客很不同的是,他们在里面走了那多的裁缝铺,但也就是看看,并没有做什么衣服,连那个女客朱莲也是如此。
我心想,你不知道他们原来是这里的服装设计师,当然会对他们爱逛裁缝铺感到不解了。
本来我计划带他们游玩之时顺便问问噙先生的事,虽然调查已经完结,但既然有噙先生的旧时相识来到眼前,当然也不能放过。他们既然不愿来麻烦我,没机会顺便采访,那我就专门找时间,登门向他们“采访”一下。
出乎我的意料,当我按照说好的时间到宾馆他们的房间,惴惴不安地对打扰他们休息道歉时,他们的态度却是十二分的热情,而且,看得出来,也做了相当的准备。
“你们官网上那篇关于噙先生的文章,我们已经看过了,写得很好啊。说他是从未来时代‘穿越’来的,很有可能,但我还想说,他也像是从过去时代‘穿越’来的,或者是之前曾经‘穿越’到过去!”
毕先生的这句话马上就引起我的注意,我写噙先生是从未来时代来的,就担心人们不接受,甚至嘲笑讽刺,但现在,这位却又认为噙先生也有可能来自或去过过去的时代,这恐怕更难让人接受了。但我对此却并不感到诧异不解,毕先生他们可是与噙先生一块工作过啊。连我这个仅仅在他所创造的世界里工作的人,都那样感受和敬佩他的能力,熟悉他的人自然有更直观的感受了。
朱莲接着说:“要不是噙先生来找我们,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参加这个明显很疯狂的工程。我们是电影学院美术系的,毕业出来后参加过几部古装影视剧的摄制,当然,开始时总要打打杂什么的。我们都喜欢古代服装设计这一块,当噙先生找到我们时,我们以为这也没什么,不过来了一看,这计划可把我们惊呆了。要搞出一个完全虚拟的红楼梦世界啊,还不是为了拍普通的影视剧,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我们都觉得这个噙先生是不是疯了,再说,投入那么多钱却居然不为赚钱,只为了纯学术研究,太不可思议了。这可是二十一世纪啊,人们想钱都想疯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才觉得这事不那么疯狂,决定参加到这个宏大的事业中的呢?”我问。觉得自己又有了做记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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