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猎人”从系统里带出来,他们一个个还惊魂未定,但我对如何解救我们的“代表团”,心里已经有了新的设想。
是的,这次“科技营救”给了我很大启示。拥有先进一两个世纪的科技,就是我们的最大优势,不充分利用这一点,那才是短视呢。虽然“代表团”面临的形势和我们不同,不能照搬刚才的方式,但充分利用优势,并不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我跟纪书强通上电话,再次感激他的协助,并谈了自己的刚才的想法,不料,他只简短地说了声:“来不及了,柴经理已经带人进去强行营救了!”
向纪书强以及接待厅的操作员们打听,我得知了我困在系统里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
柴菲召集在系统外的隋声老兔纪书强潘学严亮等公司干部,紧急开会,研究救人。
大家也一时没有什么办法,这时操作员们又发现,神机府的人已经押着“代表团”成员向外转移,方向是紫禁城那里,大家所熟知的行刑“圣地”午门也是那个方向,我曾向干部们讲述过在那里等待刽子手砍头的事。
柴菲立时高度紧张,马上提出,在转移途中救人倒是个好机会,远比攻进神机府容易。当即拍板决定用武力解救,而且就利用卜思潇引进的那套武器系统。为此,柴菲马上把老贾喊来,因为后来处理这些私自引进的武器,就是老贾一手办的。
老贾倒没提出什么异议,当即从系统中将那些已封存的枪械等调了出来,装备进刚组成的解救队员的物品栏中。
这支“小分队”,游戏老手老贾自然必不可少,此外还有潘学严亮,加上技术部两个很会打游戏的程序员。
这时,老贾又提出,柴菲得跟过去,这毕竟也是个有危险的任务,你领导不参加,别人就会畏缩不前,而且,肯定需要现场处置一些紧急情况。
柴菲倒没有迟疑,同意了这个提议,也加入了队伍中。
我心想,老贾他们当然是出于团队精神,为了自己的朋友同事才挺身而出,又提这么一条,当然并不是没了柴菲,大家就会畏缩不前,不过是硬拉他下水陪一下,不想让大家卖命,他站在干岸上擎成果。
不过,从总体上看,我觉得这个武力解救的方案太糟糕了。就算把人救出来(如果能救出,就更证明对方可能并未有把人处死的本意),双方势成水火,还有那么多的游客尚未及时撤出,极可能惹来对方报复,向这些人出气。
“现在交上火没有?”我急切地问。
“好像还没有,”纪书强说,“他们是从那个废祠堂进入的,准备在前边路上设伏,我看了下,咱们的人被押出来后,中途又好像在押着走,可能还没防备咱们抢人。”
“他们救下人后,打算怎么把人带回来呢?”我又问。
“当然是用那个弹射器了啊。”
我不禁又有想捶胸顿足的冲动,他们为什么不利用那么强大的飞车啊,把人往车上一放,马上飞走,那有多么迅速。
看来柴菲真的是非常仓促地决定并行动了。还幸亏有卜思潇的那些强力装备,否则这次解救行动恐怕都无从谈起。
事情既然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了,再说什么都晚了,不管怎样,得帮助解救。
我慨然地对纪书强说:“我想再进去,坐飞车去那里一下,我看这比弹射器要快,说不定能帮上他们。”
那边的纪书强稍停了会儿,才说:“晨老师,你刚脱险又要过去,这样吧,我跟你一块上车,好在车上报方位,让我们部里的人来设定运行轨道。你知道,这车没有动力,不能自己开的。”
我倒没想到他决定亲自出马,心里一热。钱智商当政时培养起来的团队精神,还没有完全涣散掉。“好,事不宜迟,咱们马上走吧!”
我们分头进的系统,又乘上原来那辆飞车,纪书强望着下边的道路,不时和操作员联系,再向他部里的人报出一些方位数字代号,指引着车子向前飞去。
这时,我的耳朵里也听到了操作员的声音:“你们马上就到了咱们的人走的路了,应该能看到他们了吧?”
我从窗子里向斜下方望过去,确实看到下边的一条路上有一支队伍:前边一伙有百十人的官军,中间是两部马车,左右都有军士看守,再后边又是官军,有几百人。不过,这车子并不是我曾坐过的那种囚车,好像只是普通的马车,从上边没办法看到里边。不过,既然操作员说是,那就不会错了,他们的显示屏能看到id号等信息。
如此看,他们也许并不是被押赴刑场砍头。
“咱们参加庆典的人在那儿了,那柴菲老贾他们在哪儿?”我不解地问。是的,他们好像进去挺长时间了呀,怎么一直没动静呢。
这时送话器里的声音听来是老兔那有特色的哑嗓子:“搞清了。咱们有一辆豪车,可能着急撤出来吧,开得太快了,连撞了几个人后撞在墙上,被人追上揪出来打,闹得那条街乱哄哄的。官府押送队伍就从另外的路绕回去了,柴总他们本来计划在那里截人的。他们那身打扮,也不好在大街走过去追赶,只好继续埋伏下去。不过我们一直盯着咱们被扣的人,他们绕了些路,总归是要去紫禁城,我让柴总他们在这条必经之路等着还是对的,这不,他们绕路又走到这条街来了。”
老兔的话里又带着自吹自擂的意思,不过,我已经顾不上反感了,这么一耽误,也许我们可以采取些别的方式把人救走,不一定要采取那么暴力的方式了。
我忙跟纪书强说:“能不能跟柴菲联系上,让他们先不要动手,时间还允许,重新研究下救人的方式吧。”
不料,纪书强看了下下面,就说:“不行,晚了,他们已动手了。”
“什么?动手了,没听到什么啊?”我也急忙朝下边看,只见车子前边那伙刚才还整齐肃穆行进在路上的官军,已经像被割下的稻草般纷纷倒下,路两边的行人看热闹的人四处奔逃。
我顿时想起来,现在“小分队”用的武器可是无声的,至于那些奔跑的人,估计是在叫喊,但我们在高处,所以也听不到。
的确晚了,现在火也开了,人也杀了,大仇也结了,不紧急行动,说不定官军先报复性地杀掉被抓的人了,只能因势利导,参加救援了。
“咱们马上降到车子旁边,直接把咱们的人拉到飞车上吧!”我喊道。
纪书强实际已经这样做了,嘴里在喊:“降,降,前20,不,35,慢一点,再往左一点,左一点!”到底是两个人的操作,实际在移动车的人,看不见这里的实际情况,能看见现场的,又不能直接操纵,我们的飞车虽然速度要多快都行,但现在要精确靠近一个具体目标,却没法再快起来。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下边,受到突然打击的官军现在已从瞬间的混乱中恢复过来,也可能他们已预料到有伏击,现在已组织起反击。他们似乎知道我们ak-47枪的厉害,并没有组织人冲过去,只是用箭在还击,也许还有那两支枪,不过我还暂时没看到。
而车子上的“代表团”成员,不知是和外边取得了联络,还是有人在里面指挥,在极混乱的情况下,并没有胡乱行动,一直呆在车子中。
是的,现在外边是子弹和箭矢横飞,出来可能就要被击中。
不过,他们一是在车上,二是肯定有人看守,甚至可能被绑起来,大概也没办法用弹射器逃走,柴菲他们的救援计划,有明显的漏洞。不过,有我们过来,就正好可以把这个漏洞堵上了。
飞车终于贴着前边这辆马车停下来,不过并没有什么官军过来攻击我们,我立刻意识到这是由于设置成他们看不到我们(这实在有些太欺负人了啊)的关系。
我已经把门向里面拉开了,这时就把马车的门帘掀开,顿时看见里面的人,是苍井溢金喜莱胡秀珊她们一伙女士,挤坐在一起,都放低身姿用手抱头。旁边确实有人在看守,不过,现在他探头在朝外边张望,没注意“囚犯”。
我喊了声:“快,快上我们的车!”就连拉带拽把她们往飞车上转移。那几个年轻的女操作员被拉上车后,可能是后怕吧,又呜呜哭了起来,看来受惊吓不轻。
纪书强早已跳过去,一脚将那个看守者踹下车,又伸手帮着把人往我们的车上推。这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偶然间表现出了强悍的另一面。
等马车上最后一个人金喜莱上了车,我们便马上向后面的马车移过去。这车上都是男人,而且没有被捆住手脚,也许真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我们一招呼,钱智商和几名保安已行动起来,将两个看守按住打昏,推下车去。
我们终于也把这车上的人都转移到飞车上。
押送的官军似乎仍完全蒙在鼓里。不过,在车里也能听到车厢外叮当的响声,大概是箭矢碰上了吧,呼的一声,一发流弹也从车里穿过,在车厢厢体上留下了一个枪眼!
这一定是我方射出的子弹。
纪书强已经在喊了:“快,垂直上飞,越高越好!快快!”
忽地一下,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上升的速度压到飞车的地板上,一时都有点喘不上气来,好在这上升突然,停止也挺迅速,接着就开始转为平行飞行了。是的,这回彻底安全了。
纪书强又向部下喊道:“赶紧通知柴总贾大哥他们撤吧,人已经全救出来了。”
飞车上一片沉寂,大家大概沉浸在突然得救的气氛中吧,有点“男默女泪”的情景。
“老晨,是你想出的‘武装劫刑车’的馊主意吧?”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我一看,原来竟是钱智商在向我问话,带着明显非常不满的神色。不过,不用看他脸色,光听“馊主意”这个词也足够领会他的态度了。
我一愣,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么漂亮的救人行动,他还这种态度?
“这么一搞,以后还想不想再进系统了?还嫌上回小卜杀的人不够多?这回的景区想就此关门了?从那个府里出来上车,看你就不在了,我想你是跑了,好吧,跑了就跑了,去呼救也对,但怎么就这么仓促,也不和这边沟通下,就这么暴力开战!”
他气呼呼地连珠炮般地说着,我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没想到,他被撤了,又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刚才又身处险境,却依然更挂心这边的经营,一瞬间,我颇为感动,也多少有些意外,上回交谈,我以为他根本已对这里不在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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