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错?”
木清河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了,板起面孔,异常严肃地问着,他是大感失望,对于仇金豹家的藏宝图,他也是惦记已久,在他想来,这一笔财宝,少说也得是有三五十万两银子,否则,那是称不上什么宝藏的,是以,他再次地喝问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仇金豹?”
这木镇主只管不死心,还说可以给他一点时间,想清楚了,再作回答。
唉,用一句话形象地形容,那便是,在坐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是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各自都在为各自的心事,而相互地斗争着。
“是二十万两,没有错的!”
仇金豹沉声答道,这一次他可是没再犹豫,更没再看柳思健,随口就说了出来,相当得凌厉快速,不容怀疑的。
“你胡说!”
章白虎跳了起来,冲着仇金豹,就是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哭天抢地似地叫屈道:“镇主明鉴哪,仇金豹这是信口开河,胡说的。属下……属下真是没有挖到这么多的财宝啊……”
他叫着,而后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求饶起来,是求镇主给他主持公道,不要相信仇金豹的栽赃之语。
然而,这一次,木清河却是不再有耐性,噌的一下,跳起身来,点着地上的章白虎斥责道:“章白虎呀章白虎,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不成?仇堡主说是有二十万两,柳公子,人家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也知道有二十万两,你怎么竟还敢说没有这么多?”
“镇主,属下委实没有挖到这么多啊……”
章白虎从地上爬起来,向前膝行两步,一下抱住木清河的大腿,苦苦解释道:“属下没有说瞎话,镇主大人!”
哽咽之声传来,章白虎一个大男人,竟是哭了起来。
“木镇主,我哥哥没有说瞎话,求您明察啊……”
章竹姿见哥哥如此痛苦,她便扑过来,拉住章白虎,一边向着木清河哀求似地道:“镇主大人,若是只管不信,那您可以带人去搜,搜出多少来,都是您的,这还不好么?”
木清河皱起了眉头,心中想道:“莫非真是没有这么多?”
但他仍旧是不死心的,他看着依然抱着他的大腿不肯丢,而不断哭诉的章白虎,语调冰冷地问道:“那你已经挖出了多少?”
他并没有明确表示他相信了章白虎的话语,而是巧妙地从这一个问题,转变到了另一个问题上,如此,既能试探章白虎的底细,又为以后随时反攻清算,埋下了伏笔,的确是够老辣、奸猾的。
“我……只挖出了最多十万两……”
章白虎万般无奈,只得通报了所挖财宝的数量,报完,伏地痛哭起来,心痛不舍之状,再明显不过,他觉得他是白忙了。
“柳公子,仇堡主,本镇主到底该信你们,还是该信这兄妹俩!”
木清河以手指了指柳思健和仇金豹,而后,又指了指地上的兄妹俩,冷笑一声,问道,他是再问柳思健和仇金豹,因为他的目光,是在看着他俩的。
“到底谁在骗人?”木清河皮笑容不笑地道,他的这种表情,显然,是既不相信柳思健和仇金豹,更不相信章氏兄妹,这是一看便知的。
不相信柳思健和仇金豹,是因为他觉得财宝不可能只有区区的二十万两银子;不相信章氏兄妹,是因为财宝是他们挖取、收藏的,少报一分,这兄妹俩便能够多得一分,这是不言而喻的。
“呵呵……”柳思健微微一笑,双臂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撑,他颀长的身躯,便是直立了起来,左手无名指上的雷电戒指中的阳戒指闪闪有光,甚是惹人注意,这与被冯玲儿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雷电戒指中的阴戒指,相映成趣,从一开始,木清河便是注意到了。
“这二人手指上所戴的十有**是一对法宝!”木清河心中一凛,便是不由得暗自感叹道,作为炼沙境的修炼者,他虽然没有这样的法宝可用,但是,对于法宝,及其威力,他却是并不陌生的。
因为他拥有别的类型的法宝,并且使用过,并且很快还将再次使用。
“柳公子发笑,必有缘故,愿闻其详。”
木清河整肃了面容,正色问道,对于依旧伏在地上的章氏兄妹,则是有不理不问的意思了,心还真是够狠。
柳思健却是往地上看了一眼,而后抬起头来,向着木清河抱拳恳请道:“镇主大人,章场主所言绝非虚言,是实话,这一点,我将很快给出答案。还请镇主大人开恩,让章场主兄妹起身说话!”
木清河惨白色的脸面上,现出了一丝抖动,他是在气恨自己没有抓住这个收买人心的绝佳机会,一直把章白虎按在地上,结果,却给了柳思健做人情的机会。
不过,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他也只得顺水推舟,干笑一声,道:“这个自然,纵是柳公子不说,本镇主也是会让二位起身的,毕竟,章场主是我的属下。虽然上下有别,有时候难免显得我无情,但这只是出于管理的需要,是无奈之举。私下里,我对章场主,其实还是很看重、很信任的。”
说着话,已经是弯下腰去,拉起了章白虎,至于章竹姿,他一个大男人,不便于随便接近,便是向着她道:“章姑娘也快请起!”
章白虎和章竹姿兄妹先后起身,明面上当然还是向木清河道谢:“多谢镇主大人开恩!”但在私下里,却是向着柳思健投以感激的目光,到底是得感激谁,二人心里是有数的。
柳思健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将这个放在心上。
“镇主大人,章场主所言并没有错,我跟仇堡主也是没错,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张藏宝图上所标注的财宝的数量,就是二十万两,这个没错,章场主说是十万两,也是对的,因为他所找到,并且挖出来的,也就是十万两这么个数了。”
柳思健看着木清河,语音平缓,不卑不亢地解释道,这么一种解释,是会让木清河信服的,不但木清河,就是章白虎兄妹,包括仇金豹在内,好像也都觉得真就是这么回事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却不是事实,而是表演,为了瞒过木清河,而进行的一场经过精心谋划和用心施展的表演。
木清河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骗,不过柳思健他们毕竟人多,各个方面都在努力,红脸儿、白脸儿一起出场,一场表演下来,任是木清河再怎样精明强干,不上当,那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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