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离去的都是输光了本钱的。
赢钱的,则是完全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继续地下注,庄家又在喊下定离手,赌徒们则是又在疯狂地喊着大小。
色子在赌罐之内稀里哗啦的响个不绝,柳思健认真地听着,仅只是两三局之后,柳思健便是摸清了门道。
通过听那色子的响声,他竟然可以听出色子点数的大小,试着去一猜,果然不错,一个点数的分差也没有。
哎呀,你倒是下注呀!
带柳思健二人进来的那个赌徒,此时,已经是相当得不耐烦,冲着柳思健叫嚷道。
柳思健并不看他,微微一笑,拿出了身上仅剩的二十两银子,押在了大上,一开罐,果然是大,四五六,能不大才怪。
那个赌徒看见了,又惊又喜。
如此十多局赌下来,稳赢无输,柳思健已经赢到了两百多两银子,他自己倒也有些兴奋,因为就算是没有寻找到亲人们的消息,那也不会毫无所获,起码,盘缠是得到了有力的补充。
最后,他是会分给那个带他进来的赌徒一些银子的,这算是给他的酬劳。
然而,就在这时,柳思健却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儿,因为,这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到了极点,一枚绣花针落地,都能听得到的。
由极动而在眨眼之间,进入极静,这种转换来得太快,许多人都是反映不过来。
靠近门口的,是最先静了下来,那里,从门外冲进来三个人,两个当先闯入,手中各执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一口气竟然砍杀了三四个人。
如此震撼的场景,凡是看到的人,当然都是吓傻在当地。
杀!
立在门口的那个人,大手一挥,下了命令,他五十多岁,年纪不小,然而,更引人注意的是,那眼神却是冷到极点,杀气十足。
在他前面的那两个人,挥刀而上,一口气又是砍杀了五六个人。
惨呼之声不断响起,这般动静,自然是惊动了赌徒们,赢钱再怎么重要,终究是比不过性命重要,所以,赌徒们清醒了过来。
有的人开始逃跑,爬上了窗户,但是,仅有的几个窗户,被从外面钉死了,逃不出去。有的是干脆钻到赌桌底下,匍匐不动。
但是,更多的人,则只能满地乱跑,绝望惨呼之声,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
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扑向了一个正在疯狂砍杀人命的家伙,金光闪处,便是将那个家伙刺死在地。
另一边,一道银光一闪,那个杀人的家伙,也是登时毙命。
这两个杀人狂徒,被柳思健和冯玲儿先后结果在地,杀人者反被人杀,局面似乎是平静了下来,但这只是暂时的。
那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依旧是立在门口内侧,看着眼前生的一幕,他平静得出奇,不仅身体一动不动,就连表情也是一样,泥雕木塑似的。
但是,他的眼神却是阴沉得吓人之极,而且,还在变得更其阴沉,而在这样的阴沉中,则是从中冒出了一抹杀气。
柳思健杀了那人之后,回过身,正与这老者四目相对,从他那森然的眸子中,他感受到的,是一种威胁,足以致命的威胁。
这让柳思健心头不禁一凛,自重生至今,说实话,他还从未碰上过这样的对手。
这是一个劲敌!
一种真实而又强烈的感觉,瞬间充斥了柳思健的脑海,他不能等待,更是不能犹豫,必须先下手为强,否则,说不定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柳思健竟然会认为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当然也是头一次,而且他还会感觉自己很奇怪,怎么竟会有这样一种想法?
柳思健双脚点地,一跃而起,双手握剑,高举过顶,便是如离弦之矢般地疾射而出。
由于深黄色真力的灌注,金鹰剑的剑尖之上,现出一个圆形的金色光圈,它起初如花朵,疾旋转之下,便是增大到一米见方。
旋转一圈,它便是增大一倍,金光灿烂,好似一盏大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几乎就在眨眼之间,柳思健已经攻击到了距离那老者不足两米远的地方,这时候,只见他倏忽之间,陡然张开两臂,巨大的袍袖,伸展而开,如同是鸟的两翼。
他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人便是向着后方飞离而去。
撞破赌场小门,外面则是广阔天地,有利于决战展开了,而他的用意,也正是要将柳思健引出来,对他而言,小小的赌场房间,实在太过狭小,根本就让他施展不开。
柳思健疾射而出,然而就在剑尖距离这老者仅有一米之处,却是再也无法前进,因为后者的向后飞而退,完全抵消了他的进。
而且,不急不慢的,既不大退,也不小退,就保持着那样一种匀。
这让柳思健心中讶异,自从离开近东镇,到现在,还真没有哪个对手,是可以做到如此从容的,在他面前。
退出赌场,这老者继续后退了约有五六十米,落在地上,看着柳思健,面色平静,完全看不出任何改变。
基于一种特殊的理由,我让你三招。老者的面部,终于是有了一丝变动,他在说话,而嘴唇的运动,则是牵动了表情的运动,尽管这运动,极其轻微。
你是
柳思健立时瞪大了眼睛,倒不是那老者的话太狂,竟然说可以让他三招,而是,这老者的声音,实在是太诡异,竟然是像少年一般青涩,丝毫感受不到老者应该拥有的那种纯熟和精炼。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声音,他还是熟悉的,而且还是那样的熟悉,他的俊逸的面庞之上,现出了一抹惊喜之色,他忍不住地惊呼道:弟弟你是思
老者那波澜不惊的面庞,顿时也是有所变化,似乎也是现出了一抹惊喜,但因为太过微弱,而且,又被刻意掩饰,所以并不容易察觉。
柳思健这样说话之时,心中也是打鼓的,对面这位老者,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如何会是他的弟弟?
但是,想到冯铜的例子,想到这老者说基于特殊的关系,柳思健还是大胆地确认道:你就是弟弟思,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