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放低姿态来巴结自己的众大臣,孟岳峰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之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豪感,生子当如孟平生!
“孟少不愧是我上官剑的兄弟,就是叼!”上官剑跟在孟平生身边,鼻孔马上就要扬在天上了。
王进之笑着来到孟岳峰面前,“恭喜孟兄,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啊。现在奸臣已除,我们是不是也该商量一下孩子们的婚事了?”
“王兄谬赞了,过了这个年头,平生才十八岁不到,不急,不急。”孟岳峰却挥了挥手,笑着对老友道。
之前还是孟岳峰眼巴巴的盼着两家的婚事,这才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立场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翻转。
王进之的脸色一下子尴尬了,想着自家女儿曾经是如何对待孟平生的,内心中满是苦涩。奈何理不在自己这边,不好再做纠缠,只好窘迫的笑笑,“也是,孩子都还小。时辰不早了,孟兄早点回去休息吧,改日再去府上拜访。”
“那就告辞。”孟岳峰拱了拱手,带着孟平生和上官剑向将军府走去。临走时,孟平生还不忘随手拎走许广平。
“小剑,这个野种就交给你处理吧。”回到将军府,孟平生将许广平丢给上官家的侍卫,拍了拍上官剑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为什么,就为上官剑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在第一时间与自己分享;就为上官剑在被打到生命垂危时,还无条件的相信自己。上官剑,我孟平生一辈子的兄弟。
“知我者莫若孟少!这种罪大恶极的伪君子,怎么能让他就这样死掉呢?”说着,上官剑还向孟平生抛了个媚眼,“那我就先回去了,会想你的。”
“赶紧滚。”孟平生一脚揣在上官剑屁股上笑骂着,目送上官家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后,才转身踏进前厅。
一股饭香味扑面而来,孟平生抬头,只见白霜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跟小蛮翘首望着门口。
“娘。”孟平生坐在桌子边,深深地吸了吸鼻子,不管天香楼的饭菜多么精致,永远都比不上自家的饭。
孟岳峰大手一挥,磅礴的灵气将整个屋子包裹,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离开来,“小蛮跟在平生身边伺候了这么久,也不算外人,坐下吧。”
这番话听在小蛮耳中,却变了一股味道。怎么听都像公公在跟儿媳妇说话,小蛮的脸蛋又变成了红苹果,受宠若惊的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暖床丫鬟,还不快坐?”孟平生色眯眯的一笑,伸手将小蛮拉在自己身边坐下。
本就娇羞不已的小丫头,此时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白霜爱怜的看着小蛮,其实这个小丫头,也挺水灵的。
“我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没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孟岳峰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说着,还将面前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白霜坐在旁边红着眼,脸上满是欣慰和幸福。看着父母亲的表情,孟平生心酸的说不出话来,陪孟岳峰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以前你让我跟你娘操碎了心,每天除了跟人家道歉,就是给人家赔钱。”酒过三巡,孟岳峰朦胧着醉眼,打开了话匣子。
“有时候我就想,把兵权和孟家交给一个外人也没什么,只要他能在我死后,能照顾好你,让你当一辈子的纨绔,也就足够了。”
孟岳峰所说的外人,当然是许广平。
孟平生听着,终于有一滴眼泪落出。原来父亲并不是不知道那个野种安了什么心,可父亲依旧栽培着他,就是为了让自己在父亲不在之后,不会流落街头,受人欺辱。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直到你跟上官剑宿醉归来后,进阶为武者时,我才发现我错了,或许我儿的骨子里,并不是一个败家的纨绔。”
“爹都知道了?”孟平生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问道。混沌诀如此玄奥,以父亲的修为,不应该察觉到啊。
“你是我儿子,你的体内留着我孟岳峰的血。无论你修炼了什么高深的功法,但你的气息,你的体质,你的任何改变都逃不过为父的眼睛。”
孟岳峰开怀的笑着,“故意气我待在后院不出来,故意激怒丞相和皇上,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我若是不好好配合你演戏,怎么能成功的瞒过天下人,让你顺利达成目的?”
“你成功收复冷月寨,在月夕节上大放光彩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儿终于可以不再隐忍了,我孟家从此也将在神武国屹立不倒。”
十多年来,这是自己见过的,父亲笑的最开怀的一次。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孟平生哽咽着,好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
的确,自己在等,等一个能让孟家一飞冲天的机会!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早将许严父子还有朝中那些趋炎附势的伪君子整得死去活来轮回好几遍了,但自己不能,自己还有孟家!
只有彻底收服了冷月寨,拥有连皇帝都感到忌惮的实力,才能毫无顾忌的拔掉丞相许严这根时刻威胁着孟家上下的毒刺!
“得子如此,我孟岳峰此生足矣,就算承受了再多也值得。”孟岳峰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已经足够独当一面,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为父永远都站在你身后。”
看着眼前的一幕,小蛮也不禁潸然泪下。从小被卖进孟家当丫鬟,孟岳峰和白霜为孟平生操的心,小蛮都看在眼里。同时,也在心里深深的羡慕着这苦尽甘来的一家人。
“有些帐,还没算完。”心酸的看着父亲和母亲两鬓间斑白的银丝,孟平生更加无法饶恕那些谋害孟家的人。既然你们将那个野种安插在孟家时,没有将本少扼杀在摇篮中,就准备承受本少的报复吧。
孟岳峰神色暗了暗,似乎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看着父子俩的脸色,白霜会意的对小蛮招了招手:“夜已深,我先回屋歇息了。”
点点头,直到小蛮扶着白霜离开屋子,孟岳峰才问:“考虑清楚要支持哪位皇子了吗?”
“四皇子,龙宵。”孟平生沉吟片刻再次开口:“我知道父亲忠君爱国,但这样一个过河拆桥残害忠良的皇帝,父亲还有必要辅佐吗?”
“好,为父永远支持你。”
龙宇虽然不是残害孟家的直接凶手,却是个合格的帮凶。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借给许严十个胆,他也不敢对王、孟两家下手。
是个有血性的人,就会对龙宇感到心寒。与其护着一个时刻想要自己垮台的人,不如支持自己的儿子,去缔造另一片碧海蓝天。
父子俩又唠了很久,才从前厅中出来。
深秋的夜风很凉,孟平生散出灵气包裹在孟岳峰身上,将他送回房间。这是两世以来,第一次跟父亲敞开心扉喝酒聊天。这种感觉,就俩字,幸福。
直到将军府的灯火全部熄灭后,孟平生才脚尖一点,在夜色的掩护中向皇宫摸去。
与此同时,龙宇也坐在金銮殿中,失眠了。
“父皇,既然今日孟平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那就代表他以后也不会再追究了,许家上下百口人,足够平息他的怒火。”龙紫玲坐在龙宇身边轻声道。
说实话,今天她真的很担心孟平生继续闹下去。自己虽然拉拢了孟平生帮助龙宵上位,却也不希望他跟自己的亲生父亲有什么冲突。否则,孟平生就会成为自己的杀父仇人。
“没那么简单。”龙宇疲惫的用手扶着额头,“如果换做是朕,一定会选择听下去。俗话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或许二十年前,真的有什么别的隐情。孟平生却直接杀了许严,好一个以退为进啊。”
“孟平生既得到了民心,又得到了翡翠庄园这块宝地,里子面子都有了,怎么还会跟父皇追究呢。”龙紫玲站起身来,帮龙宇按摩着肩膀。
龙宇摇了摇头不再搭话,脑海中却不断回想着孟平生那双清冽深邃,又犀利至极的眼眸。那双眼睛里,满是蠢蠢欲动的杀意,和不将天地万物放在眼里的淡漠。当自己转身离开阁楼时,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怕是此生都难以忘记。
望着秋夜里稀疏的星辰,龙宇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孟平生,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甚至还是个危险至极的人物。
坐在金銮殿,龙宇彻夜无眠。而那个总是守在金銮殿中的老太监,神色微变,没有去征求龙宇的同意,就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龙宇早已见怪不怪,这个老太监,在自己还没出生时,就已经守候在金銮殿中了。据说他的修为通天,实力了得,可谁都没见过。别说是见他出手了,就连他那双手,也常年缩在袖中,不见天日。
龙宇只知道,皇宫中所有的侍卫,包括禁卫军、神虎卫,都很畏惧这个老太监。
没有人知道他来到皇宫之前是什么身份,也没有谁能够命令他做什么,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老太监看上去走起路来慢慢悠悠,但他的身手一点都不差。在走出金銮殿的刹那间,整个人就像幽灵般,身子快速的晃了晃,就那么凭空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一幕若是让孟平生看到,一定会觉得分外眼熟。老太监施展的竟是九宫步,而且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此时,孟平生才刚刚进入到皇宫中,敛藏起浑身的气息,小心翼翼的顺着墙根的阴影前进。
之前站在皇宫门口也没觉得什么,而今深入进来,孟平生才深刻的感受到,这皇宫真尼玛的太大了!皇宫大也就算了,宫里还养着一个深不可测的老太监。害得本少不能释放出精神力大肆探查,只能全凭感觉走了。
沉下心来感应着地底那股波动,孟平生发现,越往皇宫深处走,那股波动就越强烈。
遥望着不远处依然亮着灯的金銮殿,孟平生身形一晃,向那边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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