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没有仔细留意,并不知道是谁在到处碎嘴。”死死攥着手心,叶姨娘弱声弱气地回道:“都是妾糊涂,道听途说的消息本不该相信!”
“父亲,侯府的将来堪忧啊!”眼神幽幽地看着叶姨娘,沈篱掷地有声地说道:“明明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却听信谣言到处乱说,且一个两个皆是如此,长此以往,侯府里将会变得乌烟瘴气,再无安宁。”
偌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叶姨娘恨得想一耳光抽死她,面上却不得不继续示弱:“妾有错,妾愿意领罚。”
沈篱毫不留情面地就嗤笑了一声,本想继续嘲讽,奈何沈安平一个颇不赞同的眼神丢过来,她只得乖觉地抿住嘴唇。
“不知道就罢,看来是大家的日子过得太清闲,也是时候好好整顿一番!”冷哼一声,沈安平挥挥手,专断独行地为这个话题画上句点:“蓉蓉,你且去照顾五儿,我有话要跟六儿说。”
叶姨娘虽然不甘心,奈何被抓着把柄,再呆下去只会更没脸,于是忍下心中的不忿,转身再次进入秋霜苑。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不想接下来几天沈安平当真把整个侯府的仆从由里到外地整治一番,好些生性惫懒,喜欢家长里短到处闲扯的仆从被寻着差错赶出侯府,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连回廊下悬挂的鸟雀都不再啼叫。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可还能坚持会儿?”挥手让仆从离远些,沈安平垂眸问沈篱。
掩嘴打了个哈欠,沈篱焉焉地点头:“可以。”强忍这许久时间,倦意虽仍在,倒也慢慢习惯。
瞧出她的不适,沈安平没有多做磨蹭,直接问道:“六儿,你的拳脚功夫是跟谁所学?”
沈篱一怔,随即浅笑道:“跟练武场的师傅偷学的。”她既没有指定是哪个师傅,又言明是偷学,沈安平便是有所怀疑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沈安平没有忽视她突然变得僵硬的神情,心知有异,暂且不动声色地道:“你体质弱,练些拳脚功夫来强健身体是好的。”
“等身体好些,我会跟大姐一样前去小练武场学习骑射之术。”沈府是将门之家,并不会只要求她们学习琴棋书画跟诗书礼乐,故而沈安平的话语沈篱毫不觉得意外。
“学习骑射之术,于你而言太过简单!莫以为我看不出来,既然能投中全壶,六儿,你的射术必然不差,你现在欠缺的是力道跟身体!”
沈篱顿时惊出一头冷汗。姜到底是老的辣,她明明有藏拙来着,怎么还是让沈安平发现出异常?虽然他极有可能是在诈她!
想想,她抿住唇,开始睁眼说瞎话:“父亲过奖,投壶只是个游戏,只要把握住窍门,集中精神就好。可射术不同,它属于武事的范畴,若用在战场上就能成为杀人的本领……两者怎可混为一谈?”
“当真是如此吗?”沈安平却不相信,忽地紧紧抓住她的手,转身背对她,微微弯腰,扛着她就往地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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