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书房向来是沈安平用来接待贵客的地方,十步一岗,守卫森严,正门处更是有两个身形彪悍的护院守着,无从靠近。
沈篱悄悄挨住不算太高的围墙,以她现在的耳力,凝神细听,却只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以及护院巡逻的脚步声,此外一片安静。
她歪头,不免想到上位者的疑心重,故而在商谈秘事时,极有可能不用嘴说,而是用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字,水干则无痕。
若真是在探讨皇位该由谁来继承这种会掉脑袋的事情,自然会怎样谨慎便怎样来!
“六儿,算了吧!”沈曦悄悄扯动她的衣袖,张着嘴无声说道。
神情凝重地摇头,沈篱抬手指指墙,再做了个跳的手势。
翻墙!
沈曦死命地摇头。
鄙视地看他一眼,沈篱懒得多说,撩起衣袖退后几步,深吸口气,然后猛地迈步往前冲刺,在离围墙只有一步之余时起跳,双手抓住瓦檐,双腿往墙上一蹬,借力翻身而起,身轻如燕地跃入里边。
超级连贯的动作沈曦看得差点傻眼。这个身手矫健,动作灵活,身姿优雅的姑娘,当真是他那个病怏怏的妹妹吗?呆愣好半晌,他抬手把下巴合上,依样画葫芦,跟着潜入里边。
靠着过人的耳力,沈篱引着沈曦,轻轻松松地避过一拨接一拨的护院,绕到书房的后边,两人藏身在一丛芭蕉叶后,悄悄地探出头。
菱窗大开着,可以清楚看到李玹负手站在书房正中,正抬眸打量着挂在西墙上的《八骏图》。旁边的案几上搁着个三脚掐丝珐琅香炉,清香袅袅,黄梨木的博古架上摆放许多器皿古玩,正中间的槅段上搁着个斗大的青瓷釉花觚,两枝怒放的紫红色菊花插在其中,显得格外清雅。
沈安平不在。
原来不是她的听力失灵,而是无人说话,怪不得格外安静!
正这么想着,就见沈安平大步从外面走来,微带歉意地道:“让三皇子久等,实在是家中有些事情要处理。”
老狐狸又骗人!沈篱嗤之以鼻。
他光明正大地走在前面,他们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怎么着都会是他先到。偏偏这会儿才来,说明他是在记恨李玹害他在五城兵马司丢了脸面,故意干晾他呢!
“无妨,怪我突然造访,没有事先递名帖。”李玹浅浅淡淡地回道。
这话沈安平可不敢接,和和气气地拱手,略过话题:“请坐。三皇子再次前来,可是有事?”
“确实是有点儿秘事要告诉侯爷。”李玹从善如流地坐下,正要继续往下说,忽地听到窗外的芭蕉树下传来异样的动静,当即端起茶几上的茶盏掷了出去。
沈曦捂着头,顿时“哎哟”了一声。
狠瞪他一眼,沈篱转身就逃。
她知道李玹武功高强,听力极佳,故而不敢靠太近,借助血玉的力量,书房里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可沈曦一个字都听不到,心浮气躁下竟想靠近窗户,结果就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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