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琏看着她,只觉嘴里就像是塞着黄连,苦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沈六,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如果她能早点儿说出来,哪怕就给点儿提醒,李玹都不会受伤,他们更不会有人员伤亡!
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你还有什么想问吗?”毕竟大病初愈,沈篱的精神头还不是很好,说了这会儿话,眼皮半搭着又开始犯困。
“有!我想问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累了,想歇息,你去帮我准备点儿热水。”沈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见他呆坐着不动,她不耐地摆手:“快去啊!”
虽然秋意渐浓,寒气逼人,可她昏着的这些天都没有冲凉沐浴,身上黏腻腻的不舒服得很。
钟琏愤愤地站起身。
没一会儿,店小二果然送了热水进来。
关好门窗,沈篱褪下衣裳,慢慢步入浴桶之中。
胸口处的血玉娇艳如血,瞧着似乎比从前还要艳烈几分……她缓缓抬手从玉上抚摸而过。
刺痛的感觉也消失了。
血玉已完完全全地变成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再无任何不适。
心中的疑惑加深,随之而来的也有恐惧。跟血玉融为一体,她还是算是正常人吗?说到底,为什么能够重生?为什么血玉会长在她的胸口?
这些事情,她一无所知。
心情沉重地躺在床上,进入梦乡后,沈篱做了个梦。
是很熟悉的梦。
冰蓝色的世界,四周尽是坚冰,微光透入,将四周映照得宛如梦幻之地,泠然不可侵犯。
不远处有个用整冰铸成的高台,高台上搁着个方正的冰棺,着红色嫁衣的女子静静躺在其中。
纯色的世界中,那一抹艳红格外的凄然。
这个梦,沈篱已做过很多次,每次她都尝试走过去,想要瞧一瞧那女子的容颜,却一直没有成功。
这一次,她依然试图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全心全意地提防着突然踩空。可这一次,直走到高台之下,她依然没有从梦里醒过来。
她勾起嘴角,心道有戏,于是提着裙摆快步拾阶而上,冰棺已近在眼前。
从下面看时,她未曾看得分明,此时却见冰棺的周围摆放着许多冥器,皆为青釉魂瓶,质地纯澈,瓶身上塑有各种图案,瞧着颇有些诡异。
沈篱对瓷器没什么研究,亦看不懂魂瓶上的图案,便不再多加思量,探头看向冰棺之中。
便是这一眼,将她吓得全身发冷。
那女子的眉眼清秀至极,肤如白釉,细腻而温和,长得柔柔弱弱,画着新娘妆,唇红齿白,就像是一朵迎风绽放的水莲花,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这,这不是她吗?
为什么她会躺在这冰棺之中?
心中蓦地腾起一股无名怒火,沈篱发狂地抄起一个青釉魂瓶,恶狠狠砸向冰棺。
“六儿,六儿,你在做什么?”
身体传来猛烈地摇晃感,沈篱打了个激灵,在刹那间清醒过来。
“你在发什么疯呢?”沈琅死死地抓着她的双手,语气阴冷地问她。
“我怎么会在这里?”沈篱略有些茫然,环眸四顾,竟发现她捧着个白瓷长颈双耳瓶,赤脚站在客栈的过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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