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天真的以为,那时跟李玹一起呆在杭州的日子,是一段宛如山涧泉水般清澈的时光。
他为救她受伤,她为还恩悉心照顾……可原来,一切只是场居心叵测的算计。
沈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光已恢复平静。
经历过一世凄然,此生,她绝不会再信李玹。
“吁!”李玹勒马停在一座乐坊门外。
丝竹之声盈溢耳畔,沈篱抬眸,三个鎏金大字跃入眼帘。
听音楼。
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沈篱凝住眉头思索一番,确认自己并没有来过这儿,便眼带狐疑地看向已走到门口的李玹。
他这又是想做什么?
“我早就听说过,这听音楼的流曲姑娘,琴技高超,其弹奏的‘织梦’一曲,可带人重温往日旧事。故而虽然一曲万金难求,可全天下慕名前来的人依然络绎不绝……殿下,机会难得,不如我们也去听听?”钟琏眼巴巴地看着李玹,许是怕他拒绝,他抬手指向沈篱:“沈六小姐一看就是个雅人,定然也想听上一听。”
“我并不感兴趣。”沈篱毫不留情地回绝他。
她的往日多是悲戚之事,既然时光已重来,又何须重温?
钟琏垮了脸。
“既然来了,听听也无妨。”李玹却说道。
钟琏差点儿振臂高呼。
一行人缓缓步入其中。
这听音楼是正经的乐坊,只营风雅,伶人们卖艺不卖身,从不做勾栏卖笑之事,故而环境清幽得很,陈设更是典雅大方,颇有些韵致。
有裙裾蹁跹的侍女迎过来,得知他们的来意,她抿唇一笑:“这‘织梦’一曲,每日只能演奏一次,奴婢并不能确定今日一曲是否仍在……可否容奴婢暂且问上一问?”
钟琏点点头,侍女便转身离去。
沈曦看着钟琏,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何一日只能弹奏一次?”
“既然一曲万金,多弹奏几回,岂不是可以日进斗金?”沈琅摇摇头,轻道:“这样太招摇,容易招致其他人的嫉恨,每日里有个定数,既可以长期营生,亦能缓解他人的排揎。”
“非也非也!”斜睇沈琅一眼,钟琏满脸自得地说道:“弹一曲‘织梦’需耗费极大的精力,而流曲姑娘的精力有限,故而每日只奏一曲。曾有人不听劝,砸下重金,威逼利诱着非得让流曲姑娘再奏一曲,流曲姑娘推脱不得,只得从命。结果曲子倒是好听得紧,听者却没有进入往昔梦境……你们想想,这前来求曲者多为往日有心结之人,只为‘织梦’而来,故而不得不遵从这一日一曲的规矩。”
“只怕你今日并没有这个耳福。”沈篱若有所思地看钟琏一眼,懒洋洋地抬手打了个哈欠,不急不缓地说道:“今日这一曲已有人买下。那侍女不过是瞧出咱们的身份不俗,不敢得罪,故而前去搬救兵而已。”
她边说着,边有意无意地看向李玹,嘴角勾起,表情嘲讽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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