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里有片刻的宁静,而后沈篱冷笑着打破沉默:“李玹,你总能让我比前一刻更恨你!”
闻言,李玹寡淡的面色似乎惨白了两分,他急切地翕动嘴唇,似想要说什么,却终归无声。【】误会已深,而她对他的恨,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
在满室寂然中,沈曦等人逐渐苏醒。
不再搭理李玹,沈篱蹬蹬蹬跑到沈曦身边,蹲下身,满脸关切地看着他:“四哥,你还好吗?”
“六儿,这是在哪儿?我刚才不是在跟蒋家的那个恶婆娘……咳咳,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刚从梦中醒来,沈曦尚有些糊涂,等他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当即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可沈篱已听得清楚。
蒋家的恶婆娘是指蒋丽姝吧?沈曦的梦竟然跟她有关?
她的神情当即有些兴味。只不过沈曦面皮薄,经不起逗,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于是环顾四周,只见钟琏、沈琅几人也已醒过来,神情多茫然,想来亦是为梦境所惑。
最后醒来的是那个老者。他甫睁开眼便掩面痛哭,且说着很难听懂,像是悼词一样的话语,声音跌宕起伏,令闻者心酸。
叶弯弯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见诸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老者身上,她缓声说道:“老爷爷是在怀念逝去多年的妻子,我适才唱《江城子》也是为应景。”
沈篱在前院时便已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自然知道老者恸哭的原因,她只是惊诧叶弯弯的琴音竟真会有如此魔力……且不论好听与否,既然可以织梦,那么为夏长生那个渣渣割腕舍弃却极为可惜。
或许,她可以试着改变叶弯弯的命运?
时不待人,想到便做,沈篱垂下眼神,看向叶弯弯皓白的手腕。她穿着绫罗丝绸,虽未点妆,却打扮得体,很是精致,如此她左手手腕上那个颜色黯淡,甚至有许多划痕的凤镯便显得格外突兀。
而这个凤镯,是当年夏长生的祖父赠予叶弯弯的订亲信物。
“流曲姑娘,这个凤镯是你的吗?”沈篱明知故问。
叶弯弯下意识地缩回手,笑容有些勉强,轻道:“这镯子,是故人赠予我的礼物。”
礼物吗?沈篱抿了抿唇,好似无意般说道:“我瞧着竟有些眼熟,总觉得好像曾在哪里见过一般。”
叶弯弯猛地抬起头来。
“新科状元夏长生的手上,戴着个龙镯。”李玹忽地出声说道。
沈篱瞅了他一眼。
夏长生何曾把龙镯戴在手上?若他当真如此珍惜这门亲事,后来又怎会当着叶弯弯的面,亲手将龙凤双镯摔得粉碎?
“你们见过夏郎?”叶弯弯激动的站起身,满眼期待。然后,她很是不安地扭捏着衣角,小声嗫嚅道:“夏郎,是新科状元?”
“夏郎?”沈篱故作疑惑地重复一遍:“流曲姑娘,你与夏状元相识?”
听沈篱软着声音说起夏郎二字,李玹忽地沉下脸,语气不悦地道:“我倒是曾听说,夏长生有个不知下落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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