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说完之后就闭口不言，而肖毅转头向院长伊尔莱斯看去征求了一下意见，在得到对方的首肯之后便公开宣布了本次的说明宣讲会结束。
众多学生知道老师们接下来还有事情要私下里讨论，自然不会不开眼地多做逗留，不消片刻房间里便走得只剩下二三十名老师还坐在原地。
作为系内的主管领导富兰克林主动起身组织老师往前排移动，但他的话却没有立刻见效，有不少老师都是在他反复地邀请和劝说之下才慢慢移步到前排。肖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自有了一些判断。
“大家如果有什么话想说就请开始自由发言吧！”富兰克林见所有人都已经重新入座便进行了提示，谁知换来的却还是尴尬的沉默，让他的脸上表情非常别扭。
这时又是菲斯起身做了出头鸟：“既然大家都不太主动，那就我来起个头吧！”然后他简易环顾了四周看了一下所有人的反应，表面上是在征得同意，但即便对他不是很了解的肖毅也能看得出来这其实是下意识宣示自己的主动权和领头地位，可见他接下来的话很可能是带有对立和攻击性的言论。
“在发表对这项新举措的看法之前，有一个问题需要先确认一下，是否所有在名单中提到的教师都要被强制负担指导学生实习的工作任务，肖毅老师！”菲斯将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
“说‘强制’有些生硬了，我觉得您更应该将之理解为‘规定’！”肖毅随口就来，并且在这一来一往中其实已经完成了两个人言语上的首次交锋。
菲斯之所以强调肖毅的称谓是为了提醒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教师的身份，今天在这里却表显得有些过于出挑了，就凭你本人对我们这些老资格来说可没有什么约束力，还想要发号施令吗！
而肖毅的回答却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但这份公文是学校的guānfāng规定，而且院长就站在我的旁边给我背书，所以关于这项决议的效力问题我劝你还是别再纠缠了。
菲斯显然也不是光靠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人，所以不着痕迹地转换了目标：“那么这样的话，我认为这个计划的执行方案是有问题的，尤其是关于指导教师的安排上面！恐怕在座的老师很少有人能够抽得出时间去进行指导。”
“不，菲斯老师，您可能没有听清我刚刚的宣讲内容，我指的指导教师是完全脱产离校的专职工作安排，在实习期结束之前指导学生就是负责老师的全部工作，完全不存在抽时间的情况啊！”肖毅奇道。
“肖毅老师还是太年轻了，考虑问题难免会有疏漏。每一位老师日常的教学任务都非常繁重，如果像你说的全都去指导实习了，其他工作该如何进行，总不能为了校外实习就弃校内的正常教学于不顾吧！”
听他的口气就像是要把这事情全都归结在肖毅的头上，尽管这是以学院的名义公布的决策，但为何早不施行晚不施行偏偏是肖毅新加入学院之后才出现这样的变化，而实际上他这样想……
是正确的！这方案确实就是肖毅向艾尔莱斯特和莱纳德提出的，所以面对菲斯的影射他并没有分辨和推脱。
“就是！就是！我们都被派出去指导高年级学生，对其他班级的学生来说岂不是太不负责任了！”类似的言语随着菲斯的出头也一下子冒了出来。
眼见着场面开始变得有些混乱了，可肖毅却仍然微笑不语，似乎这些抱怨和自己无关一般，时间稍长那些意见纷纷的老师看到自己等人的喧闹根本没有得到回应反倒是有些偃旗息鼓了。
“各位都是这个意见吗？”肖毅出言问道。
“没错！”“不能这么干！”“简直胡闹，重新考虑一下吧！”老师们立刻变得群情激奋起来。
“这个并不影响啊！大家应该已经提前接到了工作分配的文件，我不是已经留下了四名老师负责日常的授课吗？”肖毅双手一摊，显得很是无辜。
“荒唐，你的意思是难道想靠这四名老师就完成所有的课程讲授吗，先别说着几人的能力如何，时间和精力上怎么可能顾得过来！”菲斯大声呵斥道。
其他人也同时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包括富兰克林在内少数对肖毅没有意见的老师也面带忧色，显然也是认为肖毅的安排不靠谱。
“关于这一点，我本来是不想细说的，但既然大家的反应这样大，我就来给大家好好算一下！”
肖毅轻描淡写地一句话直接让所有人暂时住口，墙面上的投射影像同时也换成了另一份文件。
“大家请看，这是我通过文书处调阅了过去一年的系内教学huódòng记录，从统计的结果上来分析，首先在课程总量上来讲高级班的讲授课程在全部课程的总量中只占不到两成的份额。
所以从实际上来说高级班的课程其实并不占用多少教学资源。”
“那你还让我们全都随高级班实习的学生一同外出？！”一名教师不禁喊道。
“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原本我也以为剩下的班级授课量既然如此可观，那么必然要占用极大的教师人手才能维持运转，但接下来的进一步查阅结果着实让我大跌眼镜！”
似乎为了配合自己的话，肖毅将双手重重地压在了讲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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