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尼洛阁下,您怎么来到这了?”距离帝都四百里外的那处商地,有一辆奢华到极点的马车停靠在某处酒棚子边上,一名俊美的男子,衣着银丝金钻袍服,坐在一张桌子上,饮着三十年的红色威士忌酒。
这处商地是李君离开迷雾森林那座军镇后,第一段最糟糕的记忆,在商地的某个农庄里,半夜三更的遭遇了一伙人的袭杀。
尼洛·迪麦隆克笑容满面的冲李君挥了挥手,朗声说道﹕“李君子爵,过来喝一杯啊。”
李君也不怕他给自己来杯毒酒赐死,坦然的坐在尼洛的对面,摇了摇高脚杯,把杯中的红色威士忌一饮而尽。
“嗯,这酒是血色玛丽吗?”
“看来李君子爵也是好酒之人,没错,这瓶威士忌是三十年典藏版的血色玛丽,是我从酒窖里特地取出,为李君子爵践行的。”尼洛微微一笑。
李君一杯又一杯的倒酒、喝酒,就着几碟小菜,吃的不亦乐乎,很快就一个人喝完了那瓶三十年典藏版的血色玛丽。
打了个饱嗝,李君掏出一张香帕擦了擦嘴巴子,随意的丢在桌子上,冲尼洛谢道﹕“多谢尼洛阁下的酒,我吃饱了,也该继续上路了。”
“李君子爵别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您。”尼洛说道。
“尼洛阁下请说吧。”
“从神坛跌落下的滋味好受吗?从人人崇拜敬仰的偶像,变成人人避开的臭虫……好受吗?”尼洛轻笑地问道。
李君笑了笑,叼着一根马克,划了个根火柴,待吐出了一道烟圈,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尼洛阁下,我也有无数个问题,想要请教您一下。”
“请说。”
“与我做对好玩吗?”李君轻笑地问道。
尼洛取出一张湿的香帕,低着头,仔细的擦着双手。笑而轻语道﹕“不是我要与您做对,而是您总是与我做对。”
“您是我遇见过最不要脸的人。”李君笑道。
尼洛脸上和煦的笑容微微一僵,少许后,说道﹕“您真是不懂礼貌。”
“是吗。我这个人粗俗惯了,希望您别介意。”李君道。
“李君子爵,您知道我为何总是针对您吗?嫉妒?看不起?还是不屑?其实都不是,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人,一个您不该得罪的人……”
“您先别说。可否让我猜一猜?”李君伸手打断了尼洛的话。
“虽然中途打断别人说话是个很不礼貌的举动,但是……”
“但是您也不是个礼貌的人啊,刺杀、造谣、调动国民的舆论攻击我、笼络帝国的臣员排挤我,更是借助陛下的手放逐我……您为何不面对面的,以骑士、绅士的行为尊则,丢一张白帕,公平公正的挑战我?”
尼洛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讥笑道﹕“李君子爵的意思是,我自认为不是您的对手,所以才在背后搞这么不太光明的小动作吗?”
李君不理会他这句问语。接着说道﹕“回归正题,让我猜一猜尼洛阁下做的这些事,究竟是为了谁,您母亲?您妻子?您姐姐?您妹妹?您女儿?对不起,我对她们都不感兴趣,也没任何的瓜葛与关系,您的情人我也从来没碰过,我这个人讨厌二手货,特别是您用过的二手货……那么问题来了,您刚才所说与我做对是为了一个人。那么为的是什么人?既然不是女人……更不可能是男人了,除非您还爱这个癖好,当然,我是不爱您所爱的这个癖好的……”
尼洛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和煦的笑容也渐渐的冰冷。
“是圣女殿下!安琪拉圣女殿下!!!”尼洛拍了一下桌子,低吼的打断了李君的话。
李君眉毛一挑,不敢置信道﹕“没想到尼洛阁下还好这一口。”
“什么口?”
“好别人的人妻啊。”李君如实道。
尼洛满脸的狰狞,恶狠狠地盯着李君,全然没有刚才的从容和彬彬有礼,大声怒吼道﹕“安琪拉圣女是纯洁的!我不允许你玷污她!!!”
“虽然她现在是纯洁的。但早晚要成为下任教皇的妻子,您认为能从大陆的主宰者手中,把她抢过来吗?!”李君冷笑道。
“不!不是这样的!教会中有很多的圣女,安琪拉圣女并不是唯一的,说不定下任教皇的妻子并非安琪拉圣女,并没有选择她,我,我还有机会!凭我下任科罗大公的身份,以一座公国当作聘礼,请求教会把安琪拉圣女下嫁给我!”尼洛大声说道。
历史上的确有不少圣女,下嫁到世俗间,但嫁给的人物都是帝国国王一类的存在,或是潜力巨大的年轻俊杰,说的不好听一点,教会的圣女就是一件高级工具,选拔出最优秀的年轻处子与下任教皇结合,生出血统最高贵、最优秀的后裔,继续为教会服务,成为女神的仆人,次一些的,那些在争宠路上侥幸不死的幸存者,在胜出的圣女施压下,都必须要嫁给其他人,或是教会的骑兵统领、宗教裁决所的大人们,或是下嫁到世俗中各大帝国,成为王后。
“即便是下嫁,也是嫁给帝国的国王、潜力巨大的天才之类,怎么想都轮不到您啊。”李君道。
“我是女神最虔诚的信徒,只要教会同意把安琪拉圣女下嫁给我,我就把我的公国变成女神在人间的神国,上到大公王爵,下到平民百姓,人人信仰光明,奉伟大的女神为主人!”尼洛道。
李君微微吃惊,为了一个女人,尼洛算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搭进去了,甘愿为奴为仆,亲手葬送掉祖先的基业,叛离科罗,背上不忠不孝的千古骂名。
尼洛敢这么做,自然是有人成功过,在古史上,还真有几位大公不要基业要美女,把公国当作聘礼,迎娶一位圣女为妻。
李君满脸的古怪之色,以为尼洛会有多么的特别,原来也是个被下半身控制的人。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这样做吗?”李君叹道。
“您指的是哪方面?”尼洛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端坐在那里,轻摇着高脚杯,犹如一个忧郁的王子,令李君恨不得用自己43码的鞋底,狠狠地在他脸上踩上几脚。
李君指了指自己,不语。
尼洛笑了,很是讥诮很是邪魅的笑着说﹕“说实在的,对付您我并没有花费多大的心思和力气,就把您赶出了帝都,流放到了西北边陲,那座大漠环绕的鬼地。”
“那是我不屑与尼洛阁下您玩,您恐怕还不知道我是有多么的可怕。”李君认真的说道。
尼洛邪魅的轻轻一笑,身体靠在了椅背上,冲李君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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