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老板……是什么人?”艾德彼莱市市政厅内,一名略微发福的官员端倪着一份报告,疑惑不解的问道。
“大人,属下也不知,只知道他手底下的人,都管他叫李老板。”一名满身膘肉的官员,掏出了一张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
赛雷特,大漠最强大男人鲁西夫的亲信之一,艾德彼莱市实际的治理者、管理者。
他的名字虽说不在帝国官员的书册当中,但因为其背后的靠山是鲁西夫,导致被帝国认证的艾德彼莱市的政府官员对他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站在赛雷特旁边的那个肥油官员,则是被帝国任命的艾德彼莱市的审判长——巴洛希弗终身男爵,地位仅次于行政长官。
“这个李老板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自从昨天『黑』『道』火拼后,突兀崛起,大半日就统治了三分之一的『黑』『道』势力,莫非他是想要整合『黑』『道』,对抗市政厅吗?”赛雷特自语。
“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伟大的鲁西夫将军大人一直推动于“放养政策”,令艾德彼莱市“相安无事”这么多年,都是伟大的将军大人的功劳!如果真被那个李老板破坏掉了,将军大人必会发下雷霆之怒啊!”巴洛希弗男爵神色惶恐道。
赛雷特沉吟了少许,说道﹕“明天叫思底勒去会会那个李老板,看找个机会除掉他。”
“是,赛雷特大人。”
……
大漠的天气,永远都是单调的。
艾德彼莱市的景况风貌,仍旧如昨日,该卖身的卖身,该酗酒的酗酒,该打架的打架,人人在醉生梦死、得过且过中求着生存。
除了食物和水,是由鲁西夫控制外;酒。也是鲁西夫独家垄断的东西。
汉子们好酒吃,艾德彼莱市的人们更是喜吃酒,每天若不能喝上一口,会逼得他们发疯。胡乱的砍人。
食物、水、酒,都在鲁西夫垄断的产品之列,所以鲁西夫并不怕艾德彼莱市的罪民们造自己的反,因为,那样的话。他们无异于自掘坟墓。
李君尝了一口,从艾德彼莱市某一家酒馆中,取来的一瓶朗姆酒。
很劣质、酒味比较淡,饶是这样,也能卖出一瓶三个干饼、四碗水的价格。
妇人、老人、小孩为什么通常都吃不饱、时常要挨渴?除了那条街的团伙组织的克扣、每月需按时按量的进奉外,大部分的罪责,都要归咎于成年汉子的身上,都被他们拿去换酒喝了。
在李君治理的地盘中,开始推行人人分均制﹕食物、水、酒全部上缴到李君这里,每天按人头分发够用的量。不多给一份、也不少给一毫。
仅仅半日,问题就出现了。
妇女们领取到的食物、水和酒,在回家之后,就被家里的男人抢走,到酒馆去换酒喝了,而妇女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毫无抱怨之言,甚至有些妇女,一回到家,就乖乖的把东西交给自己的丈夫。只希冀他能给自己、孩子和老人多留一些粮食。
异世界虽说奉行一夫一妻制,但仍然与古中国一样,是男权主义的社会制度,在艾德彼莱市这种丑陋的社会制度。体现的更为明显,妇人毫无权力与地位,时常要挨脾气暴躁的丈夫的打,甚至就像布莱兹的丈夫一样,逼迫其接客换酒喝。
莫非要在这片异世界,领导一次妇女解放运动?
李君摇了摇头。破灭了这个幻想。
每一个成功的思想解放运动,无不都是经历前前后后,无数先贤的努力与思想的灌、传播,才最终取得成功的。
不是提出一个更好、更合理、更完善的思想,一定会取得成功的。
每一个新思想,必会动摇原思想利益的团体与阶层。
回想着前世西欧大陆的启蒙思想,经历了两个多世纪,前前后后诞生过、成全过无数个光耀史册的人物,结果只是把国王斗下了台,大幅度削弱了教会统治西欧的力量与地位,该独裁的独裁、该****的****、该侵略的侵略,只是换了个名称、换了个称谓而已,不能说是失败,也不能算是成功。
毕竟,这也是有悖了一些先贤想要表达与传播的真正思想理念,后世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擅自扭曲与更改‘真理’,借着圣贤的光辉,欺骗愚昧的人们。
“主人,我觉得妇女因何要忍气吞声,其实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一旁的布莱兹忽然说道。
“哦?说说看。”
布莱兹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们的想法都很简单,只要每天能够吃饱、有充足的水喝,不再忍受丈夫的鞭打与逼迫,就已经很满足的,可是,这座城市就是这么的混乱,若没有男人的保护,我们女人根本活不过一天,又因为这里的劳动主力是男人,无论是团伙打架、还是市政厅征工,选择的必是男人,而我们女人,除了暖床、做饭、干家务外,一无是处,且这里的人都很现实,你有价值,就给你一口粮吃,没有价值,帮助不了我,就把你一脚踢开。”
“你是说,如果我能给你们女人安排一个,能赚去水、食物、能生存下去的工作,你们就有底气、胆量反抗自己的男人喽?”李君问道。
布莱兹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应该是这样吧。”
随即,布莱兹蹙着淡淡的细眉,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即便如此,估计也少有妇女,敢于反抗自己的男人。因为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们早就认命了,在心里把自己摆放在……卑贱、受欺负的位置。”
“这一代的思想既然根深蒂固了,那就从下一代抓起,我一直认为,无论是什么样的思想与理念,从下一代抓起无疑是最好的,在一张白纸上涂满自己喜欢的颜色,布莱兹你不认为这很有成就感吗?”
布莱兹眨了眨眼睛,看着李君脸上愉悦的笑容。也跟着懵懂的点了点头。
“不过主人……您为何要做……这些事情?”
“你是说我为何要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对吗?”
布莱兹低着头,轻轻的唔了一声。
李君笑着说道﹕“我觉得这很有意义,你别看这群团伙成员很肮脏。但打起架来却是个敢拼命的好手,我敢说,如果我现在把他们拉出去,与一支精锐的正规军,进行混斗得话。绝对不会逊色后者一分,甚至还要高出一筹!”
“这是为什么?”布莱兹疑惑道。
“他们打架,其目的就是把对手放倒,几乎无所不用其极,打人下三路是家常便饭,天天打、月月打、年年打,即便是边军论起这实战经验,都远不及他们,我看许多人都很小觑佣兵与冒险家的能力,在我眼中。他们的观点无疑是愚蠢的。冒险家与佣兵受雇他人,打人、放火、杀魔兽是他们赚取金币的来源,为人市侩狡诈、争勇斗狠,浑身的戾气,且因为常年猎杀魔兽,游走生死边缘上,战斗经验丰富无比,论起保命、逃命的功夫,也远不是边军所能比拟的。”李君道。
“可是,主人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边军也太没用了,连一个痞子、佣兵都比不过。”布莱兹小声道。
“各行有各行的特点与擅长的方面,边军的作用并非打架斗狠,而是冲锋杀人的。火炮痞子会用的吗?惊人的军人素质佣兵具备的?遇见十倍于己的敌人,会如精军一样,视死如归,马革裹尸,死战不撤不降吗?”
布莱兹似明悟,又似懵懂的点了点头。一双漂亮的眼眸,顿时泛起犹如滔滔不绝的崇拜之色,让李君很受用的轻哼了一声。
“所以,主人到底打算用这帮人干什么呢?”布莱兹问道。
“自然是杀人、打架,对抗市政厅啊。”李君如实道。
“要说他们跟市政厅小打小闹、大骂泼粪我信,但真下定决心推翻市政厅,我却不信,毕竟自己赖以生存下去的东西,都掌握在政府的手中,一旦掐断,只能活活等死。”
李君闭上了眼睛,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呢?”
布莱兹有些吃惊的张了张嘴,人赖以生存下去的东西,除了食物就是水了,食物勉强能解决,靠打猎大漠生存的魔兽,能填饱自己的肚子,但是方圆八百里唯一的水源,是在重兵把守、强者云集的金矿要塞中,没有水喝,难道要喝血吗?
“可是,可是,可是即便如此,万能的主人都把这一切解决好了,但您说出去恐怕不会有人相信吧?即便是布莱兹,也有点觉得主人您说的不太靠谱。”布莱兹诚实地说道。
“噫……如果你是鲁西夫,看到我率领那帮人去叫嚣市政厅、殴打士兵,甚至杀掉了几个官员,你会认为这是什么样的性质?”
布莱兹毫不犹豫的说道﹕“挑衅,或是赤『裸』『裸』的公开反抗!”
“如果我的身份不是什么李老板,而是另一个人呢?”
“什么?”
李君神秘的一笑,似小猫儿一样,朝着布莱兹招了招手。
搂着布莱兹的肩膀,嘴唇凑近她那已经泛起微微红晕的小耳朵旁,压低声音,说道﹕“新任的行政长官、世袭领地——艾德彼莱市的主人呢?”
布莱兹微微一愣,模样异常的可爱,让李君忍不住轻轻的在她脸蛋上掐了一把。
“主人,您是说……”布莱兹后知后觉的,掩嘴惊叫了一声,瞪大着双眼,紧紧的咬着发颤的牙齿,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哼哼,愚蠢的络腮胡,既然上了伟大的李老板的贼船,莫非还想中途下船不成?”李君咬了一口甘甜的瓜果,很是得意、很是得瑟的轻晃着舒适的摇椅,哼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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