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沛然的状况稳定后,苏清河被皇甫雍带回剧组,洪方则留在医院观察叶沛然的情况。【】
一上,苏清河都默不做声地看着窗外,面无表情的模样使他看上去仿佛失却了温,冰冷得令人心惊。
皇甫雍从后视镜里看着这样的苏清河,只觉得他是如此陌生,陌生得好似已经变成了一个…其他人。
“…你在想什么?”皇甫雍忍不住地问道。
“……”苏清河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却没发出任何声响。
好半天之后,他才如梦初醒地动了动眼珠,向着皇甫雍看了过来。
“…我在想,”他的声音有些飘忽,听上去并不怎么真切,“要怎么才能成为有力量的人。”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皇甫雍却是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他听是听懂了,却依旧没法给苏清河一个合适的答案。
于是沉默再次回到了这只有两人的狭小空间内。
待车行至苏清河下榻的酒店,皇甫雍打开车门锁让他下车之时,苏清河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皇甫雍握着变速杆的右手手腕。
皇甫雍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险些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上去。
好在苏清河用的力气够大,遏制住了皇甫雍那下意识的防卫动作。
“皇甫先生,”他轻声说着,声音温驯而谦和,“我的力量还不够。”
“请帮助我,成为有力量与他们相抗衡的人。”
那一双蓝黑交融的眸深沉逼人,仿佛要将对视者的思维给悉数吞噬。
皇甫雍答应了苏清河的要求。
事实上,他也并不认为自己有拒绝的理由。
窦云的行为已经完全侵犯了他的底线,他甚至无法想象,如果叶沛然没有出现,如果苏清河真的被人给潜了…他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就算只是想起这种事件发生的可能性,他都会打心底里生出一种要让窦云从这个世界消失的**。
在从苏清河居住的酒店回到李宣为他安排的住处的上,皇甫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晋风的上层把苏清河临时调到了洪方的名下,第二件事则是警告窦云不要再向苏清河出手。
在这一番交流之中,皇甫雍充分体验到了窦云装疯卖傻的天赋异禀和那一手推拉的精髓。
讲到最后,皇甫雍也懒得继续跟他多费口舌,只撂下几句狠话便挂断了电话。
…天知道他有多少年没做出过这种中二到点的举动了。
挂了电话的皇甫雍有些无语。
他平日里不是这种咄咄逼人的性格,却不知怎么的,今天硬是有一股难以平息的怒火横亘在胸前、非得要发泄出来不可。
他有些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鼻根。
——冷静。
皇甫雍在心中告诫着自己。
只有冷静,才能解决问题。
他如是一遍遍地告诉着自己,终于是将胸口涌起的那股无名之火给缓缓压制了下去。
直至熄灭。
……
接着回到苏清河这边。
与皇甫雍的忙碌焦躁不同,回到房间的苏清河十分悠闲地洗了个热水澡,接着就上床一觉睡到大天明。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就像之前拍摄的那些天一样,七点准时起床开始拍摄前的准备工作——正常得仿佛昨天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倒不是因为他的神经有多强韧,而是他严格遵循了洪方和皇甫雍的叮嘱:为了保护他自己,也为了保护他身边的所有人,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一样,也不能将当天晚上的经历透露给他身边的任何人。
而等到叶沛然醒麻之后,他们还进一步地从叶沛然口中获得了更多更深入的信息。
比如柯利华并不是这种特殊交易中的唯一买家,甚至还不是最有实力的那一个。
比如施林也是这一条“产业链”中的一环,卢锁就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与买家见面、并且以强硬的态惹恼了买家,这才落得东躲**,前途渺茫的下场。
苏清河甚至还从叶沛然的口中知道了他一直以来讳莫如深的“殴打经纪人”事件的原由——就是因为施林让他卖屁股换主角。
当时的叶沛然年轻气盛,一怒之下就用拳头干翻施林、一个人逃了出来,这才错过了成名的最佳时机。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叶沛然还习惯性地调侃了自己一句:“现在想想,最多就是进趟肛肠科而已,还能拿个主角…年轻就是傻。”但他说归说,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懊恼的成分,额间深刻的皱痕更是暴露了他对这件事的反感与厌恶。
苏清河:“…你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这么说?”
叶沛然:“谁说我不喜欢?”
苏清河:“…你喜欢?”
叶沛然用鼻哼道:“不喜欢。”
“……”苏清河无语半晌,“这不还是不喜欢么。”
“成功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叶沛然语重心长地拉起了苏清河放在床边的手,“菊花换主角还是很值的嘛。”
苏清河:“…真的?”
“废话,当然是假的。”叶沛然变脸飞快地把他手甩开了去,“主角我凭实力就能拿下,为什么要靠那些人渣来换?”
他说这话的时候,苏清河在一旁看着,只觉他脸上熠熠生光,正散发着一种格外的光彩。
等叶沛然基本养好了身、苏清河就开始为叶沛然忙他的出院事宜。
但碍于叶沛然是追着柯利华而来,行程上本就匆忙,也没时间订什么房间或公寓,现在面临出院后还需休息的状况,苏清河干脆提议他和自己一起住——一来剧组给他安排的本身就是二人间,二来两个人住一起还算是有个照应,不至于被人摸进房里给潜了。
只是在他住进去的头天,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准备往里头放自己的换洗衣物的时候,就意外发现了拿塑料纸包着的那两根牛鞭。
叶沛然:“……”
他完全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这么个东西。
“咳。”叶沛然假装嗓不舒服地咳嗽了一声,以引起正在整理东西的苏清河的注意,“这张床之前有其他人睡过吗?”
“哦…皇甫先生睡过一阵。”苏清河不疑有他地乖乖答道。
叶沛然闻言,虚着眼拉长了腔调:“噢…”
“怎么了吗?”苏清河停下动作,转头问他。
叶沛然颇为淡定地回了一句“没什么”,然后用一串自然流畅的动作将自己的换洗衣物放在了那两根牛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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