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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承宣不仅看穿了陆锦这个轰天雷的伎俩,竟然还研究出了一个升级版,这让陆锦十分的意外。【】

  傅承宣津津乐道的说了很久,他的脑子转的快,可是手工活儿却不好,以至于那图纸倒是画的清清楚楚,可是具体的小零件,他捣弄了大半天,都没能倒弄出来。

  傅承宣说到中间的机关轴的重置,却发现陆锦怔在那里,他皱起了英俊的小眉头,伸手在她面前一挥:“喂!”

  这一呼喝,陆锦果然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傅承宣炸毛了——搞了半天,她不是听得太入神,是根本不走心!

  (* ̄︿ ̄)本少爷要生气啦!敢不敢尊重一下人家的智慧成果啊喂!

  陆锦歉意一笑,赶紧表扬:“想的很好啊。”怕他不信似的,重点道:“真的很好。继续说啊……”

  傅承宣有点生气,直接扭脸:“算了吧,我看你是根本瞧不上,当我没说!”说着,作势就要把这些画稿都收起来,可他刚刚一伸手,就被一只柔软的素手轻轻握住。

  傅承宣心里一跳,转头望向陆锦。

  陆锦笑容浅浅,专注的看着他:“你说的我一个字不漏的都听着呢,要不要考考我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傅承宣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被握住的手上,一张俊脸竟然有些发烫。

  (*°_°*)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动手动脚的……

  陆锦看着那些图纸,若有所思。

  傅承宣终于感觉到,陆锦并不是恶意走神,他状似不经意的反握住陆锦的手,轻咳一声:“你、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我的图纸哪里有不对?”

  陆锦扫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唇角微微带着笑意,可是望向傅承宣的目光,却变得有些意味非常:“没有,我是在想今天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傅承宣明白过来了,在那一瞬间,他忽然皱起眉头,原本握着陆锦的手慢慢的松开,样子有些受伤:“你……你不信我?”

  虽然陆锦的确并没有跟他开什么小灶,更没有帮他徇私舞弊,但是那天晚上,这东西就放在他那里。他到底有没有打开过,到底有没有私下的研究,然后当做是自己在课堂上想出来,便没人能证明。

  “你也觉得我是偷偷做了什么手脚?你觉得我就是为了在课堂上逞威风!?”傅承宣有点小激动,当诚心堂乃至六堂弟子都对他颇有微词的时候,他都意外的冷静下来,但是此时此刻,傅承宣只觉得憋闷!不爽!没办法冷静!

  更让傅承宣觉得心寒的是,他提出这个问题,陆锦竟然沉默不语。

  刺痛!

  傅承宣嗖的一下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把稿纸全都收了起来,作势就要全都揉了扔进一边的火盆里,陆锦的声音也是这个时候响起。

  “方才还说自己一个男人不该这么小肚鸡肠,现在我说什么了吗?你何必这么激动?”

  傅承宣看了陆锦一眼:“你还需要说什么吗?”要说的都写在你的脸上了好嘛!

  陆锦想了想,起身走到傅承宣身边,伸手拿过了他所有的稿纸,一张一张的捋顺叠好:“我并没有要说什么。只是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受到皇上的栽培提拔,成为史无前例的女夫子,却因为拥有这莫大的荣耀同时,也给自己带上了枷锁。一言一行,都不再代表自己。”

  陆锦将画稿放好,转身望向傅承宣:“承宣,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我要证明自己,所以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话都能说,什么话都敢说。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我是钦封的国子监五品博士,不能随意的去帮任何一个人说话。”

  陆锦这话,说的很没有她当初女战士般的风格,这就摆明了在告诉傅承宣,这次她也无能为力,她只能静静地做一个美少女夫子。

  这番话着实把自己撇的很干净,可是傅承宣竟然又很反常的冷静下来,连刚才那一点点的气闷都没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收拾起自己刚才一时冲动揉烂的稿子,就“哦”了一声,再没下文。

  原本是兴冲冲的来展示智慧成果的,这下好了,算的上是冷场而散。

  “天色不早了,休息吧。明日还要上课。”傅承宣这个语气,着实算不上耍小性子,更算不上闹脾气,反倒沉稳的很,他把自己的图纸收好,平静地望向陆锦:“我送你过去。”

  两人一直分房而居,似乎也成了常态,陆锦看着平静地傅承宣,点点头:“你也早些休息。”

  傅承宣又看了陆锦一眼,抿着唇没说话。

  银心打了热水,陆锦回房之后便开始沐浴,傅承宣似乎是回了书房,银心说,书房那边灯火通明,阿宝也在进进出出的忙活,不知道在倒腾什么。

  不过,陆锦很快就知道是在倒腾什么了。

  就在她穿上衣裳准备就寝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傅承宣已经脱了以上,绸缎中衣微微敞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头发上还隐隐有水光,他目不斜视的走到床边,伸手就把自己的被子扔在了床上,转过头看了陆锦一眼,微微挑眉,似乎是一种无声的询问——你有什么意见吗?

  有时候,夫妻间好像很多话都能省掉。那种心照不宣的感觉,能让许多的话都成为废话。

  本就是夫妻,不住在一起才是奇怪。

  陆锦站在几步之外,身上也是单薄的衣裳,隐隐约约还能瞧见那一抹淡淡的抹胸,她静静地看着傅承宣,就在傅承宣觉得自己快要顶不住,转身就往床上躺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她说:“等等。”

  来了!来了!

  傅承宣已经想好了一万种说辞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如果陆锦不愿意,他不会强行做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不尝试着迈出第一步,也许永远就停滞在那一刻尴尬的境地。

  傅时旋曾经告诉过他,如果他真的不能像一个男人一样承担起自己的责任,那么不要陆锦,反倒是一件好事,以免糟蹋一个姑娘。

  可是当他意识到陆锦并没有全身心的依赖他,依靠他的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习惯了有陆锦这样一个妻子,甚至……甚至觉得这样很不错。

  方才听到陆锦将两人分居的事情已经看做一个常态,他心里忽然就变得非常非常的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比知道她可能并不相信他还要不舒服!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时,人已经过来,躺下了。

  傅承宣已经坐到床边,他正欲开口,却见陆锦不知道从哪里顺了一块巾子,就这样走到他身边,伸手解开了他的头发,双手捧着手里的巾子,为他擦拭湿哒哒的头发。

  “湿着头发睡觉不仅会头痛,还有可能感染风寒,你以往也这样?”温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傅承宣已经呆住了。

  这一刻,好像全世界的声音都不重要了!

  他唯一能感知到的,是擦拭头发的声音,她身上的幽香,还有……自己如雷鸣般的心跳声!

  电光火石间,几声窸窣,一声咚响!

  傅承宣伸手揽住陆锦盈盈一握的腰,好像根本没有用上什么力气,一个翻转,已经将陆锦死死压住。

  急促而温热的呼吸交融,陆锦真个人都愣住了。直到她觉得身上一凉,傅承宣已经挑开了她的衣裳,露出了肩膀。

  傅承宣的手被紧紧地握住,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陆锦流露出一股紧张的神情。

  也是这个时候,傅承宣清醒过来。他慌慌张张的移开,神色匆匆的,连鞋子都没穿,下床端着木架上的水盆就冲了出去。

  陆锦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哗啦的水声,等到他再进来的时候,人好像也终于冷静下来。傅承宣放下手里的盆子,坐在床沿,笼着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对……对不住。”

  陆锦已经坐起身来,身上的衣裳也穿好了,她尚且还没从刚才的意外中清醒过来,现在听到傅承宣的声音,神色依旧很紧张。

  “承宣……我……”

  “阿锦。”傅承宣急急地打断了陆锦的话,他看着陆锦从未有过的慌乱神色,忽然傻乎乎的笑了出来,伸手捞起自己的头发:“方才不小心又把头发弄湿了,帮我擦一擦吧。”

  傅承宣的态度转变的突然,语气也轻松了很多,陆锦看着傅承宣傻乎乎的笑,原本紧张的神色就这样一点点的松懈下来。

  夜色深沉,静谧的房间中,长发散落的女子伸手拿过了那个方才用过的巾子,改为跪在床上,为坐在床边的傅承宣擦头发。

  明明是同一件事情,这个时候和刚才,好像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作为一个近二十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冲动”之感的男人,傅承宣既兴奋又遗憾,而兴奋遗憾之余,也有一点点的小羞愧……

  陆锦擦完了头发,看着面前坐姿挺拔的男人,忽然道:“承宣,我……我方才没想到……其实……”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傅承宣急促的说出这句话,随意的扫了扫头发,状似不经意道:“明日还要上课,先睡吧。”

  陆锦看着傅承宣,还要说什么,顿时觉得腰身一紧,傅承宣竟然转过身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直接放倒丢在了里侧,又起身灭了灯,自己则躺在了外侧,一连串的动作当真是一气呵成。

  同一张床,多了一个人睡,感觉总是不一样了,好像连对方的呼吸,心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陆锦侧过头望向身边的傅承宣,黑暗中,男人的呼吸已经渐渐的平静下来,规律的仿佛已经熟睡。

  陆锦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无声的笑了笑。

  “阿锦。”

  陆锦愣了愣:“嗯?”

  “我们……来日方长。”

  陆锦看不到傅承宣的表情,暗夜中,她伸手按住自己的肩膀内侧,缓缓闭上眼。

  来日方长……

  如果真的能来日方长,那该多好。

  这一夜,傅承宣睡得格外的安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鼻尖都围绕着那种熟悉的味道,所以一夜无梦,睡得很是香甜。

  原本这样同榻而眠,早上起来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色,傅承宣偷偷的想过。好比侧卧闲看美人妆什么的……简直不要更旖旎!

  但是!

  当阿宝大喇喇的冲进来催傅承宣起床的时候,傅承宣看到的,只有一个早已经冰冷的半个床位,和忙活不已的阿宝。

  “少夫人呢?”傅承宣没好气的问了一声,阿宝眨眨眼,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哦,少夫人说,今日蔡祭酒就该回国子监了,少夫人说要趁早课之前拜会拜会蔡祭酒,所以早早的就出门啦!”

  出门了!?

  傅承宣飞快的蹦了起来,十分有效率的穿衣洗漱,随意的拿了点吃的就冲出门了。

  傅承宣最近的脑子转的也比较快,听到阿宝那么说,他完全不会觉得陆锦是真的要拜会什么蔡祭酒。

  既然蔡祭酒回来,她又是新上任的博士,要拜会也要挑合适的时候,这么早早的赶过去,哪里是拜会?根本是要处理昨天的事情。

  昨天他顾着思考怎么改良轰天雷,冒着早退的风险愣是回来了,今日等着他的,必然是严厉的惩罚。而陆锦又是国子监的夫子,一丹话题被扯起来,那真的什么脏水都能泼了。

  然而,纵使傅承宣再快,弹劾国子监博士陆锦私相授受,助夫君舞弊,扰乱国子监风气,有负圣上栽培美意的折子,已经更快一步的送到了隆嘉帝的手里。

  隆嘉帝虞衡昨日就已经收到了折子,早朝之时,忽然就将这折子丢在了文武百官面前,淡淡道:“想不到短短数日,这与傅陆氏有关的事情,又被提上了台面。倒真是每个消停。”

  隆嘉帝话音刚落,礼部尚书邱毅已经出列:“启禀圣上,有关此事,臣亦有所耳闻,傅陆氏总归是一介女流,虽身为六堂师长,却也免不开夫妻纲常,傅承宣虽为傅将军之子,但在国子监多年,并无出彩之处,而今其能比过众多学子,完成课业,实在是匪夷所思。加之其与傅陆氏关系特殊,若真为傅陆氏徇私,只怕会扰乱国子监风气!”

  礼部尚书话音刚落,户部尚书旋即正色道:“启禀圣上,圣上因一片爱才惜才之心,希望傅陆氏能将一身本领传授与大陈学子,但傅陆氏身为女子,只怕师生纲常,压不过夫妻纲常,圣上原本一番好意,固然是无错,然若因此将风气带坏,只怕往后,难以让外人以国子监出身学子为荣。风气不可乱啊圣上!”

  傅时旋也在朝堂上,面对众臣以道德制高点泼出来的众多言论,他竟然也能泰然处之。

  隆嘉帝看了一眼傅时旋,忽而笑道:“傅将军,朕原本的确是看好陆氏,可是这隔三差五的就闹到朝堂上来,朕也着实头疼,傅将军多年来为大陈奋勇杀敌,相信大家都十分相信傅将军刚正不阿的人品,不知傅将军对这件事情,有何看法?”

  傅时旋神色淡淡,沉声道:“回禀圣上,承宣和阿锦,是老臣的儿子儿媳,站在老臣的立场,承宣虽贪玩胡闹,却终究有一个克制,而阿锦虽未女子,却也恪守身为师长与人妇的准则,老臣并不认为,承宣和阿锦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此话虽然是老臣站在个人立场的一面之词,但各位同僚又何尝不是道听途说?远的不说,便说不日前的事情,何尝不是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在,结果又是如何?”

  傅时旋一番话说出来,刚才几个发言的就很有想法了。

  尼玛这一次是大家都这么怀疑啊!这一次也有人证好吗!而且这一次根本木有什么扑朔迷离的过程,真相是什么样子很显而易见好吗!虽然你们上一次很流弊,但是不是此次都能耍帅的好嘛!摔!

  隆嘉帝见傅时旋气定神闲,忽而一笑:“看来,朕想要做成什么事情,当真是一波三折。也罢,今日恰逢蔡祭酒南下归来,寻得了朕一直想要的珍本古籍,不放趁此机会,由众爱卿与朕一同去国子监走一回。

  一来,朕想要看看蔡祭酒的收获如何,二来,也是审视审视修俊馆成立以来各学子的状况。再者,便是将今日这事情,弄个清楚。中为爱卿,意下如何?”

  尼玛……又要当堂对质!?

  为什么这种感觉,这种氛围……如此的熟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只能齐声道:“但凭圣上定夺。”

  朝堂之上如何定夺,国子监中自然是毫无知晓。

  傅承宣赶来的时候,已经上早课了。邹学正已经手持藤条等候在堂了,哪晓得傅承宣冲进来,扔了书包又跑了!

  速度之快,让邹学正有些眼晕:方才我好想看到傅承宣进来了!?你们看到了吗!?

  李元然看了邹学正一眼,忽然扯起嗓子背书,从而带起了一片背书声,直接将邹学正的质疑淹没了。

  博士厅中,几位博士已经齐聚一堂。而最上首的位置,坐着一个年不过二十五的年轻男子。

  一身灰色长衫还没能褪去仆仆风尘,清俊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刚刚回来,便到了这边。

  蔡泽看了一眼陆锦,和煦笑道:“先前就已经听闻国子监中来了一位了不得的女博士,本官奉圣上之命外出寻物,未能迎接陆博士,今日一见,果真是气质非凡。”

  在一群有年龄有资历的老博士中,这个年轻的男人能位居国子监祭酒的位置,必然是学富五车之人,即便不是学识过人,也必然是被人授命于此位。然他不骄不躁,一派清风朗月之姿,实在是十分的难得。

  陆锦微微颔首:“蔡大人旅途归来,本应好生歇息一番,却依旧早早赶来国子监,也着实让人佩服。”

  蔡泽朗声一笑:“陆博士谬赞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官不过是拿着公款四处吃喝游历,已经是不胜荣幸,何来辛苦一说,又有何可佩服的呢。不过,本官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情,听说陆博士进入国子监之前,已经与绥国公之子完婚,而今这绥国公之子竟成了陆博士的学生,可有此事?”

  陆锦垂眼:“确有此事。”

  “哦——”蔡泽低低的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进来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傅承宣匆匆赶来,一眼就看到了陆锦。

  好在傅承宣尚且有理智在,见到几位老师都在,并没有一股脑的冲到陆锦身边,反倒止住了步子,正正经经的行了礼:“学生见过各位老师。”

  “呵。”蔡泽喝着茶,忽而轻笑一声,低沉而又颇为玩味。

  蔡泽:“早先听闻傅公子乃是少年将才,一身傲骨不服于人,如今倒也是个十分懂礼数的。”

  一身傲骨不服于人,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从前在国子监闹下的事情?

  陆锦不动声色的看了蔡泽一眼,漠然收回目光。

  傅承宣自然也听出了这话中之意。但是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容不得他胡闹。

  蔡泽见傅承宣并未失礼,复又笑道:“莫非傅公子是专程来向本官解释有关于昨日发生的事情?”

  蔡泽果然是清楚这些事情的。

  可是他才刚刚进大梁城,就已经对这些事情了若指掌,若非流言太过猖狂,就是这个人消息灵通。

  傅承宣沉住气,恭敬道:“学生却有……”

  她的话刚刚说了一半,外面已经有人匆匆忙忙的赶紧来传话——皇上圣驾已至!

  蔡泽神色一敛,放下手中茶杯:“先接驾吧。”

  圣驾忽至,虽说只是来随意巡查,但是整个国子监还是被惊动,等到众人拥簇着那个身穿明黄龙袍的男人进来时,国子监中已经跪地一片。而原本随行的队列中,又因为吴王进宫看望太后,得知皇帝要巡查国子监,便一路跟了过来。

  位置茶水都已经备好,蔡泽作为国子监之首,将隆嘉帝恭迎上座,便立在一旁等候问话。

  自从修俊馆开设以来,隆嘉帝因为政事,反倒过问的不多,今日一来,自然是开口询问。

  蔡泽闻言,只是一笑:“臣这些日子都在南方,若要问修俊馆的各项事宜,还是陆博士最适合回答。”

  蔡泽很好地转移了话题和矛盾中心,也给隆嘉帝设了一个很好地开口机会。

  隆嘉帝望向那个多日不见的女子,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朕今日来,只是想要看一看蔡祭酒是否找到真要的东西,顺便也看一看修俊馆的进度,只是蔡祭酒提到陆博士,朕将好也收到一个奏本,想要和陆博士说一说。”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有屏息看戏的,有激动看戏的,有得意看戏的,也有好奇看戏的。

  陆锦出列下跪行礼,道:“微臣不知是何奏本,还请皇上明示。”

  众臣:(¬_¬)装的!你是装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这是欺君!

  隆嘉帝笑了笑,沉声道:“听闻陆博士的第一堂课,就难住了国子监所有学生,所设功课,更是让人闻所未闻。哦不,也有一个例外,便是朕的堂兄安宴。可是就在这之后,陆博士的夫君傅承宣也相继完成了课业,也因此让人生出了些质疑的声音。”

  陆锦静静地听着,非但没有急着辩解,反倒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质疑的声音?敢问圣上,到底是哪些人?哪些质疑的声音!?”

  众臣:w(°Д°)w卧槽!就是这个语气!就是这个调调!就是这个氛围!黄桑,她一定有阴谋!

  随着陆锦提出质疑,一旁的蔡泽笑了笑,开口道:“皇上,微臣虽然晚归,却对这件事情有所耳闻,今日一早前来,也将这件事情了解了一番。其实也说不上哪个人。无非就是傅生完成课业后,有学子质疑。微臣以为,有这样的质疑,本不是什么恶意的诽谤,法不责众,是在谈不上具体是谁说出这样的话。其实话说回来,这样的声音虽然多,但是意思已经足够明确合理,若是陆博士能解释清楚,也只是小事一桩。”

  众臣的神色又变了。

  陆锦很聪明,可是她的招数大家都知道啊,祸水东引,就像上次一样,尖锐的将矛盾指向个体,再各个击破!最后反咬一口!

  蔡泽当真是聪明!一番话就把陆锦想要引导的方向和矛头打乱,又把问题推回给了她。意思很明白——这事儿是个人都有疑惑,这疑惑也是正常的,你甭管谁说的,我们现在就想先听听解释!你说不清楚那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编故事就是你真的做错事!

  蔡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陆锦又看了他一眼。

  而隆嘉帝决然觉得蔡泽说的很有道理,他望向陆锦:“陆博士,傅承宣是诚心堂的弟子,在国子监里算不上是十分的出彩,而今却这样快速的完成了课业,也的确是让人难免觉得奇怪,你可有什么解释?”

  陆锦沉默不语,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了。

  你不说话,是不是就是默认了?

  隆嘉帝等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

  可就在这时候,傅承宣忽然站在了陆锦身边,沉声道:“皇上,欲加之罪,您要让陆博士解释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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