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JINJIANG亚日氵工

  傅承宣硬生生的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看着那把刀,一脸的“你在逗我吗”。

  傅夫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冲儿子眨眼睛:“快呀,挖呀”

  傅承宣转眼瞪着自己的老娘娘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锦抬眼望向他,含笑且温柔,好像是在无声的询问:真的不挖吗?

  傅承宣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真的就挖眼睛呢再说了他当时是太过震惊,一时口快,现在知道太后买了珠帘,他自然是意外不已,看着陆锦认真的眼神,傅承宣也不管什么母亲在场,当即长腿一迈走到陆锦面前,哼哼唧唧朝她身上腻歪:“阿锦,好阿锦,你怎么连正经话和玩笑话都分不清楚呢,我那……那是逗你玩的你的手艺我自然是十分相信的”傅承宣目光一转,顿时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她们面前的新玩意儿上,疑似拉开注意力的笑道:“咦,这是什么?”

  陆锦睨了他一眼:“你说话是开玩笑,我就要跟你一起不正经吗?”说着,还冲着他抬抬下巴,笑着鼓励:“不要再犹豫了,我和娘看着你挖。”

  傅承宣暴走了

  “你……你真要我挖了眼睛?”俊朗的男人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委屈的憋着嘴。

  傅夫人:他他什么时候学会这招了……咦……好恶心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阿宝哼哧哼哧搬东西的声音

  “少夫人拿来了”

  咚的一声

  一只木桶被放在他们身边。木桶中,赫然都是泥巴

  傅承宣原本是真的要拉开注意力,可是等他认认真真打量起眼前的这一桶东西和这个奇怪的工具时,便真的被吸引住了。

  粗粗的圆木桩做了支撑,也许是因为在房中,所以圆木桩底端都有底座固定,上头是两个大圆盘,可是大圆盘的外面一圈儿居然是带着齿轮的。边上还衔着另一个齿轮,对在一起,另一个齿轮中间被一根圆棍子贯穿,圆棍子下面入了一个木匣子,木匣子又连着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中间坠这个笼子,而巴豆正带着一群小土狗们在里面欢快的奔跑

  随着小土狗们奔跑,似乎有齿轮转动的声音,继而大圆棍子转动,带动大齿轮转动,大齿轮又带动了大木柱子上的圆盘转动

  圆盘上面赫然放着几块泥傅承宣看着自己媳妇儿和亲娘的手,所以说……

  她早早的抛弃了他先行回家,就是为了和娘玩泥巴?

  似乎是见到他迟迟不动手,陆锦索性直接握住那把刀放到了他的手上,而她手上的瓷泥也沾到了傅承宣手上。陆锦顺势指了指那一桶瓷泥,耐心道:“将瓷泥挖出来,分成大小相同的等分,差不多……这么多”说着,还给他比了个大小。

  傅承宣傻愣愣的:“挖……挖泥巴啊?”

  噗嗤

  傅夫人不道德的抿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只觉得原来逗儿子比打儿子有趣多了

  陆锦也笑了,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傅承宣,一本正经的问:“不然,你以为要挖什么?”

  傅承宣一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可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和国子监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傅助教相差甚远。傅夫人和儿媳妇对视一眼,忽然全都轻笑出声。

  傅承宣原本思考着自己不敢挖眼会不会显得很没有男子气概,媳妇儿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没有担当的男人可如今看这亲娘和媳妇儿都这么开心,他也咧嘴一笑,大大方方把脏兮兮的手揽在陆锦腰上,稍一用力,陆锦正个人都滑到了他的怀里。

  让娘亲和媳妇儿开心,也不算白白“没担当”一回

  为了放置衣裳弄脏,陆锦还系了围裙,可是傅承宣这一爪子,她好像也并不介意以上被弄脏,笑着继续刚才的工作。

  傅承宣终于能正正经经的问一回了:“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问,陆锦没回答,倒是傅夫人先兴奋地回答了:“阿宣这个东西可好玩了这个叫陶车,你见过没?你看这样,转啊转啊转,就能转出个杯子来”

  傅夫人出身山野,还是孩童的时候,也没少和邻居家的小姐妹们活泥巴玩,可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玩泥巴

  不对不对儿媳妇说这不是一般的泥巴,这是瓷泥。是瓷土,瓷石挖出来之后捣碎了,和水之后做出来的

  这个陶车居然能自己转起来,两只手放在那瓷泥上头,嗞溜溜的一个模样就出来了

  “你看咱们家的花瓶,青瓷碗,都是这么做出来的我瞧着新鲜的很,左右我现在家中也无聊的紧,却没想到阿锦给我弄出来个这么有趣儿的东西”傅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感叹,儿媳妇儿就是不一样,这同样是玩泥巴,她从前是雨后蹲在村口的大树下头用棍子铲泥巴,再疯一点就直接打泥巴仗可儿媳妇儿玩泥巴,愣是能玩出一套瓷器出来

  可不是厉害么

  人总有那么几个盲区。好比有些东西明明是天天都出现在你眼前的,你一天都不能缺了,可是真正追根溯底的研究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出来的时候却十分少有

  是以,现在看着这瓷泥在陆锦一双巧手下,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有了轮廓,粗细,那柔美的线条让人赏心悦目,好像就这样坐在一边看她弄一整天都不会觉得无聊

  傅承宣来了兴趣,盘腿坐在陆锦身边,和傅夫人一起观赏起来。阿宝给傅承宣拿来了围裙,傅夫人也系上了,两人看的都认真的很,那一圈一圈转悠着的大盘子,好像能把人的注意力都吸进去似的

  傅夫人盯着陆锦手下成型的酒壶器坯,唇角翘着,眼中全是好奇和惊叹。

  陆锦将初步的模样造出来之后,笑着对傅夫人道:“娘,您想要什么样子的杯子,碗碟,就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往后咱们家用饭,喝茶,用的都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也是一种趣味”

  傅夫人十分赞同

  其实从情理上来说,她这么多年来守着这个家,不敢出半分差错,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这个家安宁,一心。陆锦给出的这个建议,毫无疑问是大大有利于家庭建设的好建议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自己来用,哪怕没有那些珍贵瓷器来的贵重,却重在心意

  傅夫人自从嫁进绥国公府,从前在乡下的生活自然是不必想了,除了十年如一日的为自己找事情打扫神台,她简直都要闲出病来了

  是以,陆锦话音未落,傅夫人已经积极的挽起袖子,跃跃欲试了

  秦嫂在一旁看着,笑着摇摇头。她跟了夫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夫人雀跃如少女一般。从前高贵庄重,时而又做一些不太聪明的事情的一府主母,第一次让人觉得真实。

  “娘,您看,稍微里的远一些,否则边上的齿轮会挂到衣裳。手上要蘸些水,然后用手捧着……”陆锦低着头,声音温润,漂亮的手握着傅夫人的手,教她怎样摆出动作。

  另一边,巴豆大人哼哧哼哧的卖力,轮轴咕噜咕噜,齿轮咔哒咔哒,随着圆盘转动起来的瓷泥就在傅夫人的手中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形状

  “呀动了动了”傅夫人仿佛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似的,激动不已。

  说到底,在一旁看着,和自己亲自动手,那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把一根手指抵在下头……”陆锦轻轻的捏着傅夫人的手指按在了瓷泥的底部,那一瞬间,底部一点一点的变细,陆锦掌着傅夫人的手慢慢地滑动,不一会儿,一只小碗底部的粗细轮廓就出来了

  哪怕全程都是陆锦亲自掌握,在初步构造之后,傅夫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个大工程一般,同时,所有的兴趣都被激发,她好像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在一边巴巴的看着,赶紧又投入到了新的创作中

  傅承宣呢?

  他的目光从大转盘到瓷泥,又从瓷泥到陆锦那双漂亮的手,再从她漂亮的手延伸到手臂,到下巴,到她微微低垂的眼眸。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对面正好是一扇窗户。金色的夕阳仿佛将陆锦整个人都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连那长长的浓密睫毛都化作了金色的扇子,对着一下一下的扎眼,上下忽扇着。

  就是这个样子。

  是他喜欢的样子。

  安安静静的做着有趣的事情,随随便便就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再难移开。傅承宣看着陆锦的侧脸,心里觉得暖和和的。而当傅夫人完全沉浸在这种泥巴新玩法的乐趣当中时,傅承宣越发的感激陆锦。

  昨天回来,他就觉得爹娘的感觉有些怪。娘好像有些不开心。可是现在看来,娘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些恼火的事情,玩的很是开心。这也是傅承宣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这般雀跃认真。

  他知道母亲出身贫寒,更加知道她多年来将绥国公府的声威,将傅家的颜面看的重要,重要到自己都喘不过气来。旁人笑话她,看不起她,背后议论她,他只能在母亲伤心之后去整那些嫌命长的人。

  可是时至今日,傅承宣才觉得自己幼稚的离谱。他上蹿下跳的整人,非但没能让娘轻松片刻,还让她和爹对自己时时刻刻不放心,时时刻刻担忧。可是陆锦用一块泥巴,就能让娘忘记不开心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到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当中。

  她嫁进绥国公府,帮娘撑起了艰难而又苦涩的重担。再没有人敢拿次货来忽悠傅夫人,再没有人敢随随意意的造谣生事,让娘受委屈。

  傅承宣暖和和的一颗心,又有点酸酸的。

  她已经做了那么多了,可是他能做什么呢?银心至今什么都不肯说,陆锦又是一副维护银心的样子,撕破脸皮不是上策。他只能把银心先支开,让阿宝看守。

  阿锦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从前,他跳脱顽劣,对她态度更是不好。她不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将他当做自己的靠山,他可以理解。但是如今他已经努力的改变自己,努力的让自己不随便发脾气,不随便做幼稚的事情,凡世多为她想一想,就连看到虞意凑上来,他也按捺住了心中的不悦,因为他相信她。

  可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哪怕他察觉到她的异常。

  “呀这个碗太胖了”傅夫人哈哈一笑。她手指把下面按得太窄,滑上来的力道又不够导致手中的这只碗就跟一大锥子似的

  陆锦也跟着一笑:“没事,我来。”

  话毕,她抠了些瓷泥,填补在了下面,手上的力道控制的游刃有余,少顷,一只形状标准的碗就呈现在眼前了。

  “这个好这个模样的好”傅夫人一击掌,手里的泥浆子顿时四处飞溅,妆容精致的脸上立马沾了些泥点子。傅承宣看在眼里,望向一边笑了。

  “阿锦”傅夫人忽然目光一亮:“这个碗的形状好看可是你公爹一顿饭可能吃呢咱们给他做一个大碗,省得他老实要添饭。”

  傅夫人说着,用手比了个碗口大小:“做这么大”

  傅承宣扑哧一笑:“那是盆吧娘你喂畜生呐”

  此话一出,一旁的秦嫂也跟着笑了。傅夫人横了儿子一眼:“你以为你这个小畜生吃得少吗”

  这话,轮到陆锦来笑了。

  的确,傅承宣的饭量也是很大的,不然长不了这么壮。

  傅承宣嗤笑:“能吃是福您儿子可是个有福气的”

  陆锦低着头,语气温柔的补刀:“猪也能吃,你跟猪比吗?”

  傅承宣“嘿”了一声,摸着下巴色眯眯的看着陆锦。

  陆锦看她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正色道:“我也给你做一个,就……按照你的饭量。”

  傅夫人十分赞同,她甚至觉得完全可以按照全府上下的食量私人定制啊

  ~\▽≦~好激动好激动感觉人生都有意义了呢

  很久以后,当人们知道一个叫傅承宣的铁血将军的时候,都拿傅将军家里的制度说事儿

  “这个傅将军可厉害着呢管家里的下人就跟管兵似的吃饭都限量都不能吃比自己的碗要多的饭最可怕的是每个人的碗大小还不一样那拿最小的可不得饿死么”

  于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拒绝大锅饭”的家奴管理守则首先从绥国公府传了出来,大家争相借鉴……

  这么一来,接下来的时间,傅夫人全力投入战斗,她赌上了自己几十年来对丈夫的了解,做了一个绝对符合丈夫“一碗就管饱”的尺寸。

  之后,陆锦也给傅承宣私人订制。

  傅承宣时不时的用手沾点儿瓷泥,一会儿在陆锦的脸上画上一道,一会儿又假惺惺的帮她擦掉,然后再吧唧一口,豆腐吃的很是风生水起。傅夫人看不下去了,把做好的按照陆锦的指导将坯器晾着,回去小憩了。

  傅承宣从后面拥着她,道:“怎么今天想起来做这个了?回来都不和我说一声。”

  陆锦垂着眼,感受着男人的怀抱,笑道:“下午的时候有些累,就想回来休息休息,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一声。”

  傅承宣立马紧张起来,从后面探过头来:“不舒服?要不要紧?”

  陆锦也转过头,破天荒的迎着他的唇轻轻一吻:“没有大碍,回来休息了片刻就好了。”

  傅承宣愣了一下,下一刻,他飞快的捏着陆锦的下巴,将她转了回来,又是一个浓情蜜意的长吻。

  傅夫人的特大号饭碗做好了,然而工序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傅夫人做出来的只是一个初步的型号,之后要加工。碗下面通常会有一个小凹槽,要将整个泥形翻过来,用手指旋转出来,此外,为了要保证烧出来的成品周正,泥形要用利刀刮削。

  这一点极其考验功力,首要一个就是刀必须握得很稳,一次成功。接着,还有为了做出些小情趣,写写字,画点画儿,这中间必须保持湿润,最后还要上釉,釉水自然也是她亲自调配的。可以说工序极其复杂

  但是这对于“认为自己俨然已经完成了所有工序”的傅夫人来说,都不是她要担心的事情了。

  傅承宣看着陆锦认认真真的做着善后工作的时候,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一件事情中,她会将最轻松最愉快的一面呈现在别人面前,可是转身之后,那些最为复杂,最为辛苦,最有考验的困难,则是她一个人默默地完成。也许到了最后,他们只会觉得,其实这件事情很有趣,很简单,那是因为已经有人承担了最困难的那一部分。

  在仔细的盯着陆锦的手看了一会儿之后,傅承宣忽然想起在陆宅看到的那个陆锦亲自烧出来的碗。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们俩的关系还不好,他更是一个不慎将碗打碎了。那时候他还笑话她,觉得她做簪子固然做的不错,很有特色,可是烧出来的碗怎么这般普通,与市面上的碗根本没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傅承宣在懊悔那摔碎的碗至今未能修复的同时,也觉得其实她烧出来的碗,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碗。

  他要用阿锦为他烧出来的碗,吃一辈子的饭

  “承宣。”陆锦将大部分工序做完,忽然叫了他。

  傅承宣回过神来,凑了过去:“怎么要我帮你吗?”

  陆锦笑了笑,把傅夫人的那只大碗递给他看。

  傅承宣看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

  饭碗上,一个威严的男人头像正长着血盆大口,拼命的吃饭,他身后,是一个夫人模样人,双手环胸,仿佛是在监督男人吃饭一般。

  画笔十分的简略,却生动至极

  “这……这……哈哈哈哈哈哈……我娘肯定喜欢”傅承宣忍不住捧腹,继而又好奇:“我的呢你给我的画了个什么?”

  陆锦目光狡黠的看了他一眼。将他的那个给他看。

  傅承宣一看就不乐意了

  为什么他的图案是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原本的肚子部分变成了一只大碗

  “你……你丑化我”傅承宣绝对不承认帅到爆炸的自己形象这么的不堪

  陆锦笑着看他:“那你要不要?你要是不要,我就给……”

  傅承宣顿时一瞪眼:“你要给谁你想都别想这上头画着本少爷的脸呢谁都用不了”

  他原本想到了虞意,却听到陆锦遗憾的说:“行,我给巴豆重新做一个。”

  傅承宣:卒……

  天色已经晚了,似乎是因为气氛不好,傅时旋这两天都出了门,很晚才回来,还带着微微的酒气。

  陆锦将前提工作都做好,对傅承宣说:“陪我回去一趟吧。”

  她说的回去,是陆宅。陆宅设施更齐全,甚至有火窑可以直接烧制

  傅承宣觉得很奇怪:“你很着急吗?天色已经晚了,咱们明天再烧也不迟啊。”

  陆锦却是笑了笑:“你就没觉得,爹娘有奇怪?”

  傅承宣沉默片刻,是有点奇怪。

  陆锦揣着东西和傅承宣回了陆宅,当场架火开始烧制:“这样的大碗,需要烧制十二个时辰,所以明天晚上就能拿到了。既然爹娘有些奇怪,咱们帮帮他们不就好了。”

  傅承宣又是一愣:“帮?”怎怎么帮?

  陆锦笑而不语,让他明天和自己一起回来取。

  可是,当傅承宣真的领教了陆锦的腹黑之后,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需要好好的爱媳妇

  第二天晚上,傅时旋沉重的回到家中,他没在家中用饭,不算醉醺醺,却也有些微醺。

  他进了正厅,坐下来休息。很快,宋叔送了茶过来。傅时旋挥挥手,让大家都下去。

  傅时旋伸手捏了捏鼻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冷战好几天了。今日也该是讲和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傅时旋苦笑一下,觉得自己是被这个女人吃定了。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发现一旁放了一只锦盒。

  傅时旋微微蹙眉,伸手去拿这只锦盒。

  可是他在微醺状态下,头有一点点的晕,他明明是好好的伸手去拿盒子,可刚刚一碰到盒子,那盒子猛地一滑,居然直接掉到了地上

  啪

  一只超大号的碗,碎了。

  傅时旋难得的愣住了……

  就在这时候,傅承宣扶着陆锦进来了。一见到这个阵仗,傅承宣崩溃的抱头大喊:“天哪爹这是娘一天没吃饭,辛辛苦苦……饱含深情……亲手做出来送您的礼物啊她……她……”

  傅时旋的酒醒了一半。

  征战沙场的大将军,第一次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儿,轻咳一声:°°ノ那什么……这件事情是可以解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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