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木椟的计划,人马部落需要向东撤退至少一天的路程,沿途还要丢弃大量的牛羊、粮食、物资,并且布置战士拼死阻击沙漠狩族,吸引着沙漠狩族一路追下来。
直到入夜以后,追了一天的沙漠狩族疲惫扎营,享受着白天的胜利换回来的酒肉食物时,由人类与人马组成的军队突入狩族营地,发动反攻。
按照木椟的计划,人马将损失很多牛羊粮食和物资,还会损失很多的部落战士。而且,将失去所有的,掳获的人类奴隶。
“你有多大的把握?”
人马之王问道,木椟摇着头。站在后排的人马队长们发出一阵低声的议论。长枪头领转过头看了看那些队长,冲着木椟问道: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听从你的安排。”
木椟回答道。
“这个计划,我不能保证部落一定能够成功。但继续在这里坚持,部落就只有被彻底消灭。”
其实人马的头领和队长在内心里都清楚这个结果。可是被木椟大声说出来,还是会觉得很刺耳。
“你们,谁还有更好的计划吗?现在就提出来。”
人马之王问道,挨个看着营帐里的部落头领和队长。那些人都闭紧了嘴巴。人马打仗很厉害,但是谋略上一直不擅长。
人马之王看着木椟,问道:
“你知道计划失败,意味着什么?”
“人马部落全军覆没,四万人类成为人马覆灭的陪葬品。”
人马之王再一次看着营帐里的头领和队长,看着上年纪的营地总管和铁匠雷鸣。
这场战斗,关系到人马部落的未来。赢了,部落就为自己争取到一线曙光;输了,茫茫大草原从此再没有人马的身影。
可是就像木椟说的,坚持在这里每天与沙漠狩族鏖战,用不了多久部落就拼光了所有的战士,毫无悬念地被斩杀殆尽。
“我的战刀。”
人马之王说着伸出手,一名护卫拿出人马之王的长刀。
“你们没有别的计划提出来,我们就只能听从这个年轻人类的安排了。不管他是一个奴隶,还是预兆中的森林之子;不管他能给人马带来最终的胜利,还是将部落引入覆灭。我们,都将听从于他。”
人马之王说着,目光扫过营帐里的人。弓箭头领看了看木椟,说道:
“战士们信任他,愿意追随他。”
人马之王转过头看着长刀头领,长刀头领撇了下嘴角,冲着人马之王点着头。
“长枪头领的意见呢?”
人马之王问道,长枪头领瞥了一眼部落大祭司留下的空位,低着声音答道:
“我服从人马之王的决断。”
人马之王把手里的战刀扔给木椟。
“以我之名,开始吧。”
木椟被授予人马之王的长刀,组织那场足以决定人马部落未来的战役。
以人马之王的名,木椟可以调用人马部落的所有战士,所有物资,后方营地里所有的人类奴隶。
人马部落还有七千长枪战士和八千长刀战士,此外还有五千名久经沙场的弓箭射手。加上年轻的新兵和受过训练的女女人马,足有七万之众。如果再动员那些伤残老兵,和所有能拿起武器的人马,能聚拢十万之众。十万骁勇的人马,对抗二十万沙漠狩族。一对二而已。还是有赢的可能。
木椟心里想。
用老弱伤残的十万人马,去对抗精锐的二十万狩族,还有赢的可能吗!
木椟紧绷着脸,用一脸的木然掩盖着内心的惴惴不安。
大不了,就狩族同归于尽。反正不能让那些沙漠里跑出来的野兽好过!
木椟把木瓜留在了前方营地。
木瓜要计算出部落后撤的最佳距离,狙击狩族的最佳地点,投入决战的最佳人数。这些数字,是木椟用来调派兵力的依据。
嘱咐了木瓜,木椟带着雷鸣和上年纪的人马赶回人马的后方营地。
那些奴隶,那些人类同胞,该怎么办?木椟虽然为他们争取到自由,人马之王也答应,一旦战争结束就补偿他们这些年在大草原上为人马部落付出的辛劳。可是如果他们选择离开呢?在获得自由之后。
那些人在山南家乡时都是种地的农民。山南的世界,除了仙霞村忙时务农,闲时练兵,大部分农民除了锹锄石磨,根本没摸过刀枪兵器。让这些人拿起武器去对抗沙漠狩族,本来就是无奈之举。如果他们真的因为害怕而离开,该怎么办?要......对他们也动用屠刀?
“这件事交给我吧。”
雷鸣主动请缨。
“我会集合那些人,用最短时间把他们训练成敢于冲入敌阵的战士。”
这正是木椟需要的。雷鸣出身圣殿,做过千人队长,熟知圣殿武士团的兵法阵列。那些人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木椟还需要有菜去督造一座城寨。
不管人马有多看不起高墙深院的城寨,在木椟看来,防守严密的城寨都是挫败沙漠狩族锐气、击败沙漠狩族军队的关键。
只是,能留给有菜的时间并不多。
圣殿的援助已经中断。原本提供给人马战士的粮食和物资,如今还要分配给人类。要在这些粮食被吃光前,打响这场大决战。
此外,木椟还想把小小叫到身边。虽然那个年纪小小个头小小的小半人马,对于组织这场战役没有任何帮助,但是让她跟在自己身边,至少能让她吃得饱吃得好,不会再受人欺负。
后方营地里,纷杂繁忙。采矿场拖出成筐的矿石送到碎石场,铁匠山谷全力打造新式的长弓,运输队向大车装运武器和粮食。
上年纪的人马叫来帮助管理营地的助手,听取这两天营地的进展。然后吩咐道:
“去叫大小祭司、各头领和队长的家里人来这里。部落之王的命令,各家族要按照饲养牲畜的数目捐出牛羊,以备使用。”
负责守卫营地的人马战士头目向上年纪的人马汇报道:
“今天早上,大祭司家的小少爷,长枪头领家的少爷,还有两名队长家的少爷,一起离开了。”
“去哪了?”
上年纪的人马问道,守卫头目摇着头。
“四个少爷只带了两个奴隶赶着一辆大车,估计不会太远。”
上年纪的人马皱着眉。
肯定不是西部前线,来的路上没看到他们。而且那几个富家公子除了在营地里惹是生非,根本上不了战场。
“小小在哪里?”
木椟问道,上年纪的人马看着木椟,不知道谁是小小。
“那个给我送饭的半人马。”
上年纪的人马指了指远处一座帐篷。营地里所有的半人马,到了晚上都住在那里面。木椟转过头冲着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马战士说道:
“去给自己找点吃的喝的休息一下。一会我们去采矿场。”
那几名魁梧的人马战士,是人马之王的持旗护卫,被派给木椟护卫安全传布命令。
木椟说完,向着半人马住的帐篷走去。
小小没在帐篷里。帐篷里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半人马男孩在干活。半人马男孩不知道谁是小小。半人马从来都没有名字。
“那个给我送饭的。”
木椟比量着小小的个头,半人马男孩摇着头,半躬着身体不敢抬头看木椟。木椟摇了下头,转身离开帐篷。
小小不在营地。守卫营地的人马战士已经有两天没见过她了。
小小逃跑了?
上年纪的人马看了看木椟。
部落里的半人马从来没逃跑过。他们在营地里虽然受歧视被欺负,但只要呆在营地里,就会有饭吃就能活下去。逃进旷野,他们根本无法生存。
“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找到她带来见我!”
上年纪的人马冲着守卫头目大声吩咐道。
上年纪的人马不知道木椟为什么一定要找小小,肯定不会是男女之间的事。
木椟现在是森林之子的身份,手中握有人马之王的战刀,如果想要找个女人,不管是奴隶营里的女奴隶,营地里母半人马,甚至女人马都能招之即来。
“找到她,我亲自带她去见你。”
上年纪的人马说道,木椟点着头说道:
“我去采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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