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头领立起长刀的刀锋,一下一下地拍打着逐日的脖子。
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下。逐日发出咴咴嘶鸣,拼力挣扎着,却挣不脱拽紧在戕族战士手中的缰绳。
冷刃紧咬着牙,看着逐日,看着逐日一双瞪大的眼睛在看向自己。
逐日咴咴的嘶鸣声中,分明就是在质问冷刃: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眼看着我被人欺凌伤害,却要袖手旁观!
二脚趾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开口向冷刃说道:
“兄弟,帮我一个忙,去宰了那个家伙。切下他的脑袋,拿回来给我接尿。”
冷刃看着二脚趾,织衣婆也说道:
“这一次,我们是走不出去了。既然已经死路一条,就不能便宜了这群野人。多宰几个,让他们以后讲起我们,也免不了心惊胆战。不枉我们来戕境大闹了一回。”
冷刃抽出锻银长剑,递给织衣婆。
“我能与你们两位一路同行,深感荣幸。”
织衣婆接过锻银长剑,冲着冷刃点着头。冰冷空洞的眼神,露出了少有的温情。
“去宰了他!”
二脚趾喊道,用力拍着冷刃。
“那你接住了!”
冷刃说道,已经转过身。手中的赤金长剑抛离出手。
逐日身边,战士头领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拍打着手中的长刀拍打着逐日。根本没想到冷刃的人没动,离手的长剑已经飞到眼前。战士头领惊叫着挥舞手中长刀,刀身磕到赤金长剑,铿地一声折成两段。
一旁死死拽住逐日的戕族战士,看到冷刃手中闪出剑光,人已经逃向一边。
战士头领握着半截长刀抽身向回跑,没了束缚的逐日斜立起身体,一双前蹄踏在战士头领的身上。
冷刃的身形已经冲到近前,抄起长剑挥扫而过。战士头领被斩落的脑袋还未落地,就被冷刃一记倒踢,踢向了二脚趾。
两个戕族战士看到冷刃仰倒在地,挥舞长刀带着嚎叫猛扑上来。
逐日发出嘶鸣,跳动着伤跛的前腿撞向两个戕族战士。
长刀落下,血光迸溅。逐日发出阵阵长嘶。
冷刃侧滚身体,从逐日的肚子下面侧滚而出。赤金长剑左挑右刺,两个戕族战士已经翻倒在地。
逐日的身体被砍出两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漓。
冷刃伸手抚摸着逐日,逐日垂下头,一下一下地碰着冷刃,高大的身体摇晃着倒了下去。
身后,被冷刃挑翻在地的戕族战士手里攥着长刀,依然冲着冷刃咿呀喊着。
冷刃转过身,看着那些握着长刀蠢蠢欲动的戕族士兵,伸手拉起了地上的戕族战士。
戕族战士挣扎在冷刃的手中,露出一脸恶狠狠的样子。冷刃按住那个戕族战士,按着戕族战士跪倒在逐日面前,伸出赤金长剑架在戕族战士的脖子上。
戕族战士嘴里发出咿呀的喊声,扭动着身体拼力挣扎着。
冷刃架住赤金剑,锋利的剑锋一点点一点点地切开戕族战士的脖子。
鲜血喷出,喷上赤金剑锋,却丝毫不能沾染长剑。迸溅到血渍被越喷越多的鲜血汇集在一起,沿着长长的剑身流淌下去,滴落到逐日的身上。
逐日躺在地上,一双眼睛望着冷刃,无力地喘着气。
鲜血喷涌,挣扎在冷刃手中的戕族战士终于没了力气,只留下一具萎顿的身体轻轻地抽搐着。
冷刃松开手,松开了手里的尸体,抬眼看向前面的戕族战士。几个戕族战士相互看着,互相鼓动着,呐喊着冲了上来。
戕人凶狠,原本不是虚言。
他们明知道破解不了冷刃不怕刀剑劈砍的法门,就杀不死冷刃。他们杀不死冷刃,就只能被冷刃所杀。可是他们仍然会冲上来,以死相拼。
冷刃也深知这一仗,要么把附近的两百多戕人尽数斩杀,要么被戕人所杀。除此,再不会有其它的第三条出路。
冷刃向着战士头领冲出去的刹那,围在周围的戕族战士就已经扑向织衣婆和二脚趾。
二脚趾把玩着战士头领的脑袋,猛地向着冲在前面的戕族战士抛出去,抡动的战斧紧跟着横扫而出。
天光渐暗,二脚趾不用再惧怕阳光的炙烤。只是,重伤之下的二脚趾,速度和力量远没有了之前的锐不可挡。
战斧劈出,前面的戕族战士侧身避过,手中长刀当头劈下。紧跟在二脚趾身后的织衣婆,刺出锻银长剑刺向那个戕族战士。
戕族战士的长刀斩过二脚趾的脑袋,织衣婆的长剑也刺中戕族战士。二脚趾被长刀斩过,却像没事一样。那个戕族战士被织衣婆的长剑穿胸而过,伤口喷出鲜血翻倒在地。
织衣婆的身后,两个戕族战士高举的长刀随即落下。
若在平时,这样的偷袭根本伤不到织衣婆。可是经历了白天的战斗,织衣婆感觉到背后的偷袭,再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长刀落下,砍中织衣婆的后背。织衣婆皱着眉忍着痛,握紧锻银长剑回扫过去,两个戕族战士已经抽身逃离了织衣婆的身边。
织衣婆回身的瞬间,前面两个戕族战士随即挥刀劈来。二脚趾看到,发出高声的呼喝冲过来抵挡。挡住了一个人,另一个戕族战士的长刀结结实实地砍在织衣婆的背上。
织衣婆握紧长剑,剑尖从腋下回刺,身后响起戕族战士的惨叫时,织衣婆才转回身去,搅动长剑在那个戕族战士的身体里搅动着,猛力抽出。又有两个戕族战士冲上来,冲着织衣婆砍下了长刀。
二脚趾呼喝着,徒劳地挥舞着溃散不成形的战斧,想要挡住那些戕族的战士。
织衣婆身前背后接连被砍中,身体摇晃着,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
冷刃停下手中的长剑,看着倒地的织衣婆,看着自己身后被斩落在地的戕族战士。
二脚趾干脆放弃了无用的抵抗,扑到织衣婆的身上,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继续砍向织衣婆的长刀。
刀锋破空,冷刃转回头,眼看着戕族战士劈来的长刀已经劈到面前,冷刃架起长剑架住长刀,挥起左拳猛击到戕族战士的脸上。戕族战士闷哼着,身体向后仰出,却又被冷刃一把拉住。紧接着,又是一记重击打在戕族战士的脸上。那个戕族战士身体向后退着,却又被冷刃死死拉住。
趁着冷刃跟那个戕族战士在纠缠,几个戕族战士冲到冷刃背后,挥刀砍下。
冷刃察觉到,却根本不想再避让了。长刀落下,砍到冷刃的后背。冷刃抖动赤金长剑回扫而出,两个戕族战士惨叫着,翻身倒下。剩下三个抽身回逃。
夜色越来越沉,戕族战士点起了火把。
摇曳的火光,照亮地上横陈的尸体。冷刃拖着赤金长剑,走向二脚趾走向织衣婆。
冷刃的脑袋上,脖子上,已经多出好几道伤口。浑身上下,更是浸染了戕族战士的血。
二脚趾坐在地上,身边倒卧着织衣婆。
二脚趾已经没有能力再战斗了。不断销蚀的灵气,让他无法凝聚出斩杀敌人的战斧。甚至于二脚趾的身形,也已经变得混沌不再清晰了。
“我有了这个接尿的脑壳,就知足了。”
二脚趾仰着头,冲着冷刃说道。
那些戕族的战士一双举着火把,一手握着长刀,慢慢向前靠近着。
冷刃不知道他已经杀了多少戕族的战士。冷刃只知道,他没可能把他们都杀光了。因为就在刚刚,冷刃看到遥远的地平线上,又冒出了一只只摇曳的火把。那就是说,又有更多的戕族战士闻风而来。
也许,这里真的就是自己的死地了。跟织衣婆,跟二脚趾,死在一起。
冷刃把长剑插到地上,紧挨着二脚趾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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