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沙漠狩族的连年战争,消耗了人马部落的力量。赤焰河大决战,更是令人马部落耗光最后的一点力量。
整个部落,也就只有长枪头领手里,还有一支几万人的部队。
也让他成为战争以后,部落里最有实力的人。
部落营地,建在草原上的一处高地上。连片的帐篷铺展开来连天接地。
木椟和有菜两个人,两匹马,姗姗而来,身后没带任何人。
许多人马走出帐篷看着,看到木椟和有菜腰间围着的黄金腰带。
那是尊贵身份,和崇高地位的象征。
人马纷纷躬下身,向着木椟和有菜深深地行着礼。
听到部落神使只身来到营地,长枪头领带着一队战士匆匆赶来。看到木椟和有菜,长枪头领远远地停下来,面无表情。
人马部落的三大头领,长枪头领是凭借家族的贵族身份,获得了头领的身份。但由于少有战功,并不受尊重。
在部落里,唯一与长枪头领交好的,就只有大祭司。
长枪头领从未把木椟放在眼里。
实际上,木椟初次来到人马部落时,就连长刀头领和弓箭头领也没把木椟放在眼里。
不过是一个奴隶,倔强的人类的奴隶而已。
直到木椟展示了自己的力量,重振了人马战士低落的士气,长刀头领和弓箭头领才对木椟刮目相看。
而长枪头领,却从未放开对木椟的敌意。
一个人类的奴隶,怎么可能与部落的贵族头领们平起平坐。平起平坐还不算,还要向部落头领发号施令!
远远看到长枪头领,有菜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声问木椟:
“如果真要动起手来,该怎么办?”
“擒贼擒王。”
木椟说道,看了一眼有菜。
“我不相信所有的人马战士都会反对人马之王。他们只是受命于人,不得不从命。”
有菜点着头。
擒贼擒王。有这句话,我就有数了。
来到长枪头领面前,木椟停下马,跳到地上。
有菜坐在马背上,一脸淡然的表情,掩饰着紧绷的身体,随时准备着那些人马稍有异动就一击而出。
长枪头领盯着木椟,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曾经的人类奴隶打招呼。
木椟哼地一声笑起来。
“我身为人马部落的神使,身带黄金腰带的头领,来到营地,不应该受到欢迎吗?”
长枪头领用力清了下喉咙,说道:
“部落已经退出西部草原,留下那片广褒的土地给你们,还不够你们使用。你们竟然还要一直追到东部草原。东部草原,是部落的祖地,绝不容外族人随意出入。”
长枪头领抬起眼看了一眼马背上的有菜,接着说道:
“感念你们曾经有功于部落,我们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快点离开吧。”
木椟哈地一声笑起来。
“你说我,是外族人?你看不见我围在腰间的黄金腰带吗?论身份和地位,你见到我都要躬身行礼。身为部落的贵族头领,你竟然想要告诉我这片草原,什么地方我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
听到木椟的话,长枪头领的一张脸变得格外阴沉起来。
木椟盯着长枪头领,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你听说我来到草原,不但不出来迎接,竟然派出战士拦截我。你这么做,算不算犯上作乱?”
木椟和有菜的身后,很多人马围上来。一些人马拄着拐杖,露出残缺的手臂。
那些人马,都是在战争受到战伤,变成残废的部落战士。
长枪头领阴沉着一张脸,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木椟,憋了半晌说道:
“你来草原,究竟有什么事。快带说,不要在这里纠缠不清!”
木椟转过头,看着身后围拢的人马。
看到木椟转过身,很多人马战士向着木椟躬身行礼。
木椟看着长枪头领,突然问道:
“部落里有一个半人马,叫阿原的,长枪头领知道她在哪吗?”
长枪头领哼地冷笑一声。
“低贱的半人马,值得我关注她的行踪吗?”
木椟注视着长枪头领那张脸,接着说道:
“这个半人马,可不寻常。她在石湾,贩卖部落的战士,运到山南人类城邦,赚取了大笔的财富。”
木椟话一出口,围在木椟身后的那些人马战士,随即炸了窝。
长枪头领扫视着木椟身后那些吵闹的人马战士,向木椟问道:
“那你应该惩罚她。”
木椟点着头。
“她已经死了,在石湾。”
听到木椟这句话,面色阴沉的长枪头领,禁不住皱了下眉。半晌,又问道:
“作恶的凶手已经被正法,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木椟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声说道:
“作恶的凶手虽然已经被正法,但幕后的主使却还在逍遥。我这次来,就是要揪出这个幕后的主使,让他偿付代价!”
“你这是......”
长枪头领开始显露出不安了。
“是什么意思?你又怎么知道,那个低贱的半人马,不是自己在作恶多端!”
木椟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长枪头领。
“一个半人马,你嘴里的,低贱的半人马。如果没有人给她撑腰,在背后协助她,她又要从哪里,找到那么多的部落战士,把他们带到石湾?”
长枪头领张着嘴,迟疑了半天,说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
木椟点了下头。
“所以我来,把他找出来。”
长枪头领皱紧了眉,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长枪头领当然不希望木椟留下来。长枪头领希望这两个奴隶出身的人类马上消失。
但是要怎么才能赶走他们?
他们是来寻找贩卖部落战士的幕后元凶的。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就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前拒绝他们,又要怎么向所有族人交代?
可是,如果任由木椟和有菜查下去,一旦查出真相,又该怎么办?
长枪头领紧盯着木椟,禁不住四只脚蹄焦躁地来回踩踏着。
木椟看着长枪头领,忍不住问道:
“你,是想要帮我,还是阻止我?”
长枪头领焦躁地来回踩踏着脚蹄。
长枪头领很希望此时此刻,自己的手下人中能有人站出来,哪怕只是冲撞木椟和有菜。只要能引起纷争,能让自己找到借口,把他们赶出草原。
只是,在人马部落,已经没有人会不知道部落神使的。更加不会有人胆敢去招惹他们,冒犯他们的威严。
围在木椟身后的部落战士看着长枪头领,看着他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纷纷跟着木椟的声音大声追问道:
“是啊,长枪头领是要帮助神使,还是阻止神使啊?”
听着部落战士嘈杂的追问声,长枪头领突然抓住了机会,厉声吼道:
“吵什么?你们这些人,哪来的资格,议论部落头领做什么怎么做?”
长枪头领的话,让一些部落战士闭上了嘴,却点燃了另一些部落战士心头的怒火。
“我们这些人,都曾经为部落抛洒热血,为部落留下终生伤痛。我们怎么没有资格议论部落头领应该做什么,怎么做?”
“又或者,部落头领除了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也还有驱赶牛羊,聚敛财富的。所以不容许我们这些人妄加议论!”
赤焰河大决战,长枪头领拒绝服从调遣,带领属下的两万战士,藏身在长岭的峡谷中间,坐视沙漠狩族的大部队畅通无阻。最终令长刀头领的部队遭到围困,而弓箭头领率部驰援时,受伤而死。
这件事,对于长枪头领属下的战士来说,是奇耻大辱。对于长枪头领来说,也是一道不能揭开的伤疤。
长枪头领怒目圆睁,厉声吼道:
“你在说什么!”
木椟身后,一个断了一条前腿一只手臂的人马战士,同样不甘示弱地大声回道:
“我说长枪头领,就是部落的耻辱!”
“你胆敢犯上,是想找死吗!”
长枪头领吼着,伸手去抽腰间的长刀。
木椟冲着长枪头领沉声喝道:
“你有胆杀死自己的族人吗?”
听到木椟的话,长枪头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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