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他,他越是冷,她就越执拗,越要征服,到如今,进退维谷,她把自己给陷了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可他,却依旧是那个隔岸观火的人。
梁冰恨他的时候,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就此撂开手,再也无瓜葛。
可是更多的时候,她仍是痴痴的存着幻想,幻想他哪一天,就看到了她的好。
他不回来,她嫉妒到发疯,难受到发疯。
他回来了,她却忍不住的拿话来刺他。
梁冰不想这样,可她控制不住自己鲺。
每一次,看到林漠那闲闲淡淡的眼神,每一次,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每一次,看到他对别的女人温润如玉的神情,她都控制不住的想要和他吵和他闹。
她嫉妒,嫉妒到发狂了,她想要林漠也那样的看着他,可是,那样骄傲的她,怎么说的出口呢?
九年的夫妻,势同水火,谁像她这般惨?
当年,若是随意挑一个男人嫁了,她梁冰,也不会将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可她若能不再爱林漠,她又不是梁冰了。
“你若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就走。”
林漠头也未抬,只是停了往上走的脚步,站着不动了。
“秦唯那个贱人哪点好,你出手这般的大方,锦湖园的别墅,价值数千万,林三少好大的手笔!”
梁冰抱住了双臂,冷冷的嘲讽。
楼下,佣人们早已避了出去,这么多年了,佣人们也习惯了,知道这两人到一起就是吵,吵完之后,一个摔门而出,一个哭到天亮。
最初也是同情的,同情梁冰如花美貌却偏生林漠待她这般不好,可到了最后,同情也被消磨干净了,梁冰这样挑剔的性子,真是谁都受不了。
归来居的佣人,九年间不知道换了多少茬,除了几个梁家的老人儿,没人做得长。
“这么点钱,我以为梁大小姐看不到眼里去的。”
林漠嘴角微微扬了一些,抬手,一点点的松开领带,那样闲适的动作,却是刺的梁冰一下就怒了起来,她抬起手,栏杆上精致的花盆应声落地,摔成一片粉碎。
林漠站在那里,眉毛却都没有皱一下。
“林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你若是再不让那个狐狸精滚,我就让她身败名裂!什么影后,呸,不过也是个婊.子罢了!”
“你既然知道她是个婊.子,那又何必把自己气成这样子?难道,梁大小姐以为自己连个婊.子都不如?”
“林漠!你,你别太过分!”梁冰气的脸都白了,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在哆嗦。
林漠却是厌烦的皱了眉,转身就往楼下走:“我以后不会再回来,如你所愿!”
“林漠——”
梁冰尖声大叫,踉跄的往楼下追去:“你去哪?你要去找那个秦唯是不是?不许你,你不许去……”
梁冰嘶声的唤着,林漠却连步子都不停,直接走到了玄关那里去换鞋。
梁冰追上去,胡乱的踢打着他,林漠倏然转过身,一把攥住她的衣领将她按在墙上:“梁冰,我警告你,再敢私底下动什么手脚,我饶不了你!”
“有本事你杀了我,林漠!”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安溪是怎么死的,什么车祸,是你收买的人干的吧!”
林漠神色渐渐狰狞起来,揪住她衣领的手指渐渐用力,几乎要将她勒死一样狠的力道。
梁冰眸子里的恐惧立时深邃了起来,她唇色也变成了惨白,那绝美的容颜,渐渐的扭曲,丑陋,可林漠却仍是不松手。
他望着她,仿佛她根本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梁冰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她该死,谁让她抢我的老公!”
她哭了,却仍是傲慢的,那眼神里,恐惧褪去,渐渐变成了癫狂。
“疯子!”
林漠忽然松开手,甩手把她推开,直接就出了房子。
梁冰踉跄追出去:“林漠!你这辈子都别想
甩掉我!你别想!”
林漠倒是笑了,他笑的森然可怖:“梁冰,那你就守一辈子的活寡吧!”
“林漠——”
梁冰捂着脸,靠在墙上,软软的瘫坐在了地上,夜色里,她看到林漠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直到最后,再也看不到了。
偌大的归来居里,又变成了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守着巨大的园子,一个人躺在卧室里偌大的双人床上,一个人,数着白天和黑夜,过的无滋无味。
活寡,他要她守一辈子的活寡!
他宁愿睡外面那些肮脏的女人,也不肯碰她一根手指头!
梁冰不懂,她只是将林灵慧遗留下的遗物从林家宅子里丢掉了而已,为什么就因为这一点小事,林漠就能冷她九年,恨她九年?
她一个新妇,要嫁给林漠,嫁入林家了,房子里怎么能留着别的女人的东西?
更何况,那个女人还差一点要嫁给她的丈夫!
梁冰只是做了每一个女人都会做的事情,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就因为这,本来待她还算客气有礼的林漠,当下就翻了脸,他甚至差一点动手打了她……
而后来,还是父亲出面,将归来居送给了他们做新房,又将林灵慧的遗物都找了回来,这事才揭了过去。
她以为她道了歉,他总要给她这个脸面,却没料到,新婚夜,他竟然又回去了林宅,留下她一个人在归来居,等到了天亮!
她自小就是心高气傲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当下就开车闯进了林宅,她没有想到她的老公会这么的痴情,就那样一个人坐在林灵慧生前的房间里,和她的遗物待了一整夜。
她当时彻底的怒了,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一个稀巴烂,和林漠大吵大闹了一通,回了归来居还觉得不解恨,又让人去把林灵慧的墓碑也给砸了。
就从这件事开始,她和林漠之间,就有了一个再也解不开的死结。
她怎样的道歉,怎样的求他,他都不肯原谅,哪怕她后来出钱,将林灵慧的墓地修的比从前豪华了数十倍,可是林漠,仍是一个笑脸都不肯给她。
甚至在父亲出面说和的时候,也一点情面都不讲,绝不肯原谅。
父亲劝过她离婚,她那时候鬼迷了心窍,死也不肯。
梁冰到现在还记得父亲心痛的眼神,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实在是爱惨了他了。
若不是因为太在意,怎么会连一个死人的醋都吃?
“林漠,林漠……”
梁冰的眼泪迷蒙了双眼,你的心好狠,你为什么就看不到,看不到我是多么的爱你?
林漠开车出了归来居,一夜未睡,他这段时间本就病着,更是觉得难受,干脆驱车去了秦唯那里。
秦唯睡的迷糊,听到叩门声,见是林漠,吓了一大跳,却还是立刻给他放水洗澡。
瞧他面色似有疲态,眼睛也有些红,不多问,就自去乖巧的取了精油过来给他按摩。
林漠闭了眼,秦唯的手指柔软而又有力,因着林漠惯是爱头痛,她在按摩上颇是下了苦功的。
待他睡着了,秦唯才悄然的松开手指,洗了手回来,也不打扰他,就乖巧的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的睡颜。
秦唯多喜欢林漠,大约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娱乐圈浸淫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若说什么真爱,说出去别人也要笑话,可是秦唯知道,她是动了真心了。
只是可惜,他已经有太太了。
她不妄想嫁给他,只要他和如今这样,三不五时的来找她,其实她也满足了。
而唯一的不满足却是,林漠没有碰过她。
秦唯想,说出去肯定没人信,她跟着林漠一整年了,林漠也在这里过过很多次夜,可是,他真的一次也没碰过她。
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接触,大约也只是她放水给他洗澡,她给他按摩罢了。
秦唯想要突破那层关系,可她更知道,最好还是不要耍任何手段,林漠若愿意,早就做了,他不做,那就说明他并没怎么把她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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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漠睡着的时候,眉毛也紧紧的皱着,秦唯忍不住的就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她的手刚碰上去,林漠忽然睡梦中呢喃了一句:“灵慧……”
秦唯的手,瞬间就变成了冰凉。
她伏在枕上,眼睛有些湿润了。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羡慕很羡慕那个人,哪怕,她早已死了九年。
可能被林漠这样惦记着,真是死也值了。
那一夜的事,仿佛只是风过无痕。
徐洋她们在最初的热衷于议论之后,也渐渐不再提起那天的事,和那晚的那个人。
可是灵徽,却总是不能忘。
大学生活丰富多彩,她却好似忽然间对曾经感兴趣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致。
徐洋还笑话她是动了春心了。
她当时也笑哈哈的敷衍了过去,可在晚上失眠又想到那张脸的时候,灵徽自己也觉得事情开始不对了。
那样的人,很明显不是她们这样普通的女孩子可以招惹的起的,她心里很清楚,也渐渐的劝说自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初冬来临,上海下了第一场雪。
就在灵徽已经彻底忘记了那个人和那一夜的时候。
她却又见到了林漠。
早晨起来,女孩子们都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下雪了。
灵徽跑到窗子前一看,果不其然,地上都下白了。
她从衣柜里翻出了自己的羽绒服换上,徐洋噘着嘴声讨她:“为什么你穿羽绒服还这么瘦这么好看啊,为什么我穿上羽绒服像是一只球?”
徐洋很贪吃,所有有点婴儿肥,平时最羡慕灵徽纤瘦的身材了。
“你要是管住嘴,不要每天晚上十点了还出去吃麻辣烫,你就不像一只球啦!”
“你好讨厌啊,可是让我放弃麻辣烫,那我还是继续胖吧!”
笑着闹着出了宿舍楼,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很是名贵的样子。
女孩子们都没有在意,在大学里,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了。
可是灵徽没有想到,她正要走过车子的时候,车门却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走下来,微笑挡住了她的路:“程灵徽小姐是吗?”
灵徽惊讶极了,点点头:“我是,请问您是?”
那人的笑意之下,带了几分的憔悴和疲惫:“可不可以拜托程小姐,去看一看我们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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