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想要怎样……”
灵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来的,耳朵都烧了起来,几乎要滴血一般的红。【】
林漠忍不住的抬起手去抚她那通红的耳和纤细雪白的颈子,他的声音里,已然染了,在她耳畔呵着热气轻轻开口:“一会儿……去床上,你……”
灵徽只觉得耳边轰地一声炸开,下意识的就推他:“林漠鳏”
他最喜欢她微嗔的样子,柳眉几乎要竖起来,眼眸里却快要滴出水来,一点都不怕人,反而是别样的娇媚。
她到底还是拗不过他,依着他那样胡闹了一次,惹的他更是索求无度,灵徽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忍不住的在心里发誓,她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这样任他为所欲为了……
灵徽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上海的天晴了,阳光明媚的从窗子里照进来,灵徽这才发现,林漠今天竟然没有如往日那样一早就离开。
他也是刚醒的样子,却比她看起来精神几分,灵徽想到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赶紧躲回了被子里去。
林漠却只是漠漠看她一眼:“起来做早餐。”
灵徽想要他出去一下她好穿衣服,又觉得这样未免多此一举,就束手束脚的飞快穿好了家居服,出了卧室进厨房。
煎蛋,煮牛奶,想到他爱吃面,又专门做了一碗素净的面条,林漠洗漱好出来,饭菜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快吃吧,我先去洗脸。”
灵徽解下围裙,对他一笑,就往洗手间走。
她的头发凌乱的绾了一下,不施粉黛的样子,却是格外的素净可人。
“去吧。”
林漠难得的语气和善,灵徽又是一笑,这才去了洗手间。
她出来的时候,林漠已经把他那一份早餐吃的干干净净离开了。
灵徽怔了一下,一个人在餐桌前坐了下来,默默的吃早餐。
她是在两个月之后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的。
闻不得油腥味,晨起习惯性想要呕吐,和上一次怀孕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灵徽觉得很意外,一个人坐了一上午,都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她每天都按时吃药,没有一天漏掉,怎么可能会怀孕?
不过……避孕药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是不是,原因就在这里……
灵徽忽然有些心神不宁,如果真的有了,这个孩子,会不会健康?
晚上林漠来的时候,灵徽就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林漠不动如山的坐着,直到将杯子里的热茶喝尽,他方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灵徽:“你当然会怀孕,因为你根本没有吃避孕药。”
“可我每天早上都有吃……”
林漠无声冷笑,眼底却是波诡云谲:“我把药换掉了,只是维生素片罢了。”
灵徽大惊:“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需要一个孩子来承继林家的一切,但我不愿和梁冰生。”
“所以……你找到我?”
灵徽有些不敢置信的指向自己,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失去,渐渐变成惨白:“所以,你那么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所以,你才会动怒,逼我,所以……”
林漠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继承家业,却并不是,非要她的孩子。
“随你怎么想。”
林漠不愿做过多的解释,她怎么想都可以,他都不会再去在乎。
“林漠……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愿。”
“是,正如你从来都忽视我做的一切。”
林漠站起身来:“好好养着身体,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徐洋的后续治疗,都不需要你再担心。”
“所以你是拿这些来要挟我吗?”
灵徽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空洞的睁大眼睛望着他。
“你愿意这样理解也可以。”
林漠说完,顿了一下,复又说道:“所以,你
若想徐洋恢复如常,那就乖乖听话。”
他说完就走了,这一夜没有像从前那样留下来。
灵徽想,一个人的心死了,又活过来,然后彻底的死掉,被撕成碎片,是什么样的体验?
大约,就是她此时正经历的一切吧。
灵徽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的时候,林漠这个人仿佛忽然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从前他时不时会来公寓看她,可现在,却仿佛彻底失去了全部消息。
虽然她的日常生活没有什么问题,公寓的正常开支也有人负责,可他的异常,却还是要她嗅到了不正常的气息。
既然孩子必须要好好生下来,那么她自然就安安心心的养着身子。
更兼之上一次没了那个孩子的缘故,灵徽对这个孩子,更是视若珍宝。
林漠的忽然没有消息,要她又陷入了恐慌之中,也是在这时,也许是被逼到了绝境,她忽然想起了几乎失去联络的甄艾。
借着一次出去产检的机会,灵徽回去了原来的公司一趟,拜托一个还算有些交情的同事帮她保管着那封给甄艾的信。
她想,如果没有事,风平浪静的生下这个孩子的话,那自然是最好。
若是遇到什么事,甄艾这边,也总算是条退路,她不知道隔了这么久甄艾还记不记得有过她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可是如果她想起她,来上海找她,总算也是她的机缘。
灵徽也希望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草木皆兵而已。
或许林漠只是在忙公事,也或许他有了新欢而已。
可是一直到灵徽怀孕将近七个月的时候,林漠都没有出现过,也未曾有电话打来,而且,公寓的一应日常开支,也渐渐不再及时,甚至最近一个月,迟迟没有人送来。
林漠给她留的有卡,只是灵徽平日里用不到,可是如今有了孩子,她也不能再顾及其他了。
灵徽却从电视上看到了梁冰的新闻。
她依旧是那样宝光熠熠的名媛千金,对着记者媒体的时候落落大方。
梁冰被问到了孩子的事情。
她不能生,车祸摘了子宫,不是什么辛秘。
梁冰就盈盈一笑:“我和林漠早已经想好了,将来就领养一个孩子……”
记者问她有没有看好的人选,梁冰又是一笑,仿佛透过电视屏幕在看着灵徽一样:“已经有了,只是还要再等三个月。”
三个月,正是她肚子里孩子落地的时候。
灵徽捂着小腹,一瞬间,手脚冰凉。
她的第一个孩子,死在梁冰手里,她却还在觊觎她肚子里的这一个。
灵徽忽然觉得那样绝望,这一切,真的也是林漠的决定吗?
孩子落在梁冰手里,她真的不知道她的未来,到底会怎样。
灵徽怀孕快八个月的时候,甄艾终于来找她。
她求她想办法救她和孩子,甄艾答应了。
只是,她没有等到甄艾,却等到了数月未见的林漠。
他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的,憔悴的几乎让她认不出来。
喝了很多的酒,醉醺醺的,进门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睡的又不沉,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
他喊着一个名字,像灵慧,又像是灵徽。
灵徽肚子里的宝宝也折腾了大半夜,她早晨醒来的时候,就有些精神不济。
林漠却已经做好了早餐。
灵徽喝着牛奶,林漠却忽然叫了她的名字:“灵徽。”
她抬头看他:“怎么了?”
“你知道吗?我从前还有一个名字。”
灵徽有些好奇起来:“叫什么?”
林漠的目光微微飘远,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往事中去:“我从前的名字,叫做希文,我的亲生父亲
,希望我读书好,做一个文质彬彬的儒雅之人,只可惜,我却成了他最不齿的那一类人,灵徽……”
她静静看着他,目光如水。
“这个名字,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知道,这世上,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了。”
他说到最后,似是叹息。
灵徽只觉得心口里咯噔一声,浓浓不祥的预感,将她整个人层层笼罩了起来。
“为什么告诉我?”
灵徽轻轻的问,放下了杯子,将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握起来。
林漠的眸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许久,凝深。
“也许,因为你是我唯一孩子的母亲吧。”
灵徽无声的笑了一下:“林漠,这孩子,你是不是要给梁冰?”
林漠沉默,不发一言。
灵徽忽然站起身,她抓起余下的半杯牛奶,忽然就重重泼在了林漠的脸上。
林漠躲都没有躲。
灵徽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回了卧室。
她在床上坐着,木然的坐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她听到外面有走动的脚步声,再然后,是关门声,最后,安静了。
林漠走了。
灵徽整个人一下子软软倒在了大床上。
“林漠。”
她叫他的名字,眼泪却是肆意的淌了下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从前,他防备着梁冰那样深,明明从前,他们势同水火。
可是现在,他却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交给她。
灵徽哭了许久,直到肚子里的宝宝开始踢她,她方才擦干了眼泪,去厨房胡乱做了一点吃的。
两周之后,灵徽忽然发动,上海的秋末,她生下了一个十分漂亮的男婴。
可惜因为早产的缘故,孩子的身体很弱,连哭声都像是小猫一样。
灵徽从医院回来的那一天,梁冰带人上门,直接带走了孩子。
孩子生下来一周,仅仅吃了七天的奶,灵徽叫天天不应,眼泪都已经哭干,可梁冰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头都没有回一下。
孩子的哭声听不到的时候,灵徽昏厥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抱回了大床上。
只是睁开眼看到了林漠。
他正端着汤进来,灵徽闭了眼,不肯再看他一眼。
“喝点汤。”他把汤勺送到她的面前,她忽然一巴掌将汤勺打掉,流着泪哑声问他:“孩子呢,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孩子很好。”林漠丝毫不在意她方才的举止,只是继续温和淡然的换了干净的勺子,重新舀了汤喂她。
“我不想看到你,林漠你走吧。”灵徽不想和他多说话,干脆直接躺下来面对墙壁闭了眼。
题外话有些秘密,暂时不能揭开,要在后文揭晓,大家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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