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严嫣确实长大了,去年第一次来潮,因素日里调理得当,也不若其他女孩儿那样,中间间隔许久才来第二次。?.
每月一次,既不会早也不会晚,很准时。唯一不好的就是来的时候并不舒服,也不方便,每到这个时候,她连从不拉下的武都不能练了,需要在屋里呆上几日,很磨她的耐心。
沈奕瑶听说女儿不来用饭,也没有说什么,吩咐翠萍让厨房炖一盅阿胶红枣红糖送去归雁阁。骆怀远刚才便有些猜测,这会儿却是明白了。
他的小王妃长大了。
用罢饭,骆怀远陪着沈奕瑶说了会儿话。
沈奕瑶早就知晓骆怀远的身份,也明白他的处境,以为这几年没出现是因为被人拘着了,对骆怀远很是心疼。在她的想法里,她是不能理解皇宫那种子不子父不父母不母的情形,她只能力所能及给予远儿这孩子一些关爱。
哪怕这个孩子已经比她高。
骆怀远这趟回来没少带西洋的新奇玩意儿,大多都是与沈奕瑶母女及严陌准备的。各式各样的宝石、香料。象牙、西洋的香露等等,尤其是一匣子红蓝宝石特别耀眼,色泽浓艳,个头也大,极为珍贵。
沈奕瑶婉拒,觉得太过珍贵,骆怀远却是说此乃西洋那边过来的石头,比大熙这里的不光品相好,价钱也要低几倍,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让她不要介怀。
确实如此,来福州港交易的众外国海商,许多是吕宋、暹罗、琉球、爪哇,甚至还有大洋彼岸佛朗机人,他们那些地方因地理环境出产这些,却缺少其他只有大熙独有的东西,例如丝绸、瓷器、茶叶等等,哪怕是大熙的最为普通的松江棉布,在他们眼里也是最上层贵族才可以享用的。
沈奕瑶推却不过,只好收下了。她明白这也是这个孩子的一份心意,心里酌量再次裁衣的时候,记得要给远儿做上一身衣裳。
骆怀远并未在庄子上久留,说了改日再来看望小姑便离开了。
四皇子府那里许久未归,仅靠喜公公连蒙带骗撑着,幸好宫里那些人就当他不存在,从未宣过他,也未赏下过什么东西,而他在府里时很少在人前露脸,许多不知情的宫人太监只当他是孤僻,倒也不是太难瞒过去。
骆怀远回到府里,专门在园子里走了一圈露了个脸,喜公公接到信说四皇子归了,前来迎骆怀远时差点没落老泪。
没人知晓他这三年来受了怎样的折磨,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哪会儿宫里来信召见四皇子,露了马脚。等害怕露馅儿那阵子过了,又怕四皇子不回来自己毒发没办法,幸好四皇子守诺按时派人回来给他送解药,要不然喜公公该要疯了。
即是如此,几年不见,素来保养得当的喜公公也比以前老许多,脸上褶子都多了。
见到形容枯槁的喜公公,骆怀远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拍了拍喜公公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啊,别怕。”
喜公公哭笑不得,表情扭曲。
……
骆怀远几载不归,四皇子府内一切如常。
四皇子府本就门庭冷落,也没什么人上门拜访,殿下又是个性子孤僻的,不爱在人前露脸。府里万事由喜公公把着,下面的宫人太监们按部就班,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大家都不知晓,其实他们的主子出去了一圈,又回来了。
骆怀远装模作样关心了下府里的情况,便带着小安子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让小安子去叫了一个院子里侍候的宫人嬷嬷进来。
还把小安子赶了出去,只留了那嬷嬷一人在屋里。
过了一会儿,那年纪不小的嬷嬷微红着脸出来了,小安子才又进了去。
小安子服侍了骆怀远这么多年,也算是了解这个主子为人的。在主子心里大抵除了嫣姑娘,其他人都不在眼里,要不然小安子还真要误解点儿什么。
即是如此,小安子也忍不住用惊疑的眼神瞄了骆怀远又瞄。
“你瞅什么呢?思想龃龉!”骆怀远一巴掌将小安子拍了开。
这么多年被一池子墨汁泡着,哪怕是白,也成了黑。尤其小安子也算了解主子秉性了,甚至自己也被带得有点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尊主子的,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那啥,殿下啊,你要是动了什么想法,奴才就去和喜公公说,宫里都是要给皇子们安排教导人事宫人的。”
骆怀远顿时炸毛,圆胖的身子以非常矫捷之姿跳了起来,胖胖的手指直指缩着脖子的小安子。
“你想什么呢?小安子,你学坏了!”
男孩儿都比女孩儿们要早熟一些,更不用说骆怀远这个当了两世大龄男子的假少年郎。平日里被褥亵衣裤都是小安子收拾的,自然知晓主子早几年就有了那种心思。
小安子本欲告诉喜公公,让他禀上去,让宫里安排教导皇子知晓人事的。谁知脸皮还是太嫩,心里那点小心思没瞒过骆怀远这个人精,被他硬压着当了真眼瞎。可小安子很心疼主子啊,所以每每都会忍不住操些闲心。
小安子瘪瘪嘴,没有再继续不识趣。要不然刚到府的第一日,该被殿下安排围着院子跑十圈打发时间了。
骆怀远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想多了,真的!”斩钉绝铁。
正说着,刚才那宫人嬷嬷又进来了,手里还拿了些针线、布料、棉花之类的东西。这次骆怀远没有赶着小安子出去,让他呆在了屋内。
先是挑布料,大多是为棉布。
骆怀远选了几块都不是很满意,挑来挑去选了一块儿既厚实又软绵的布料,然后又挑了一块儿白色的细棉。
之后对那嬷嬷笔画了一下,让她拿着剪子开始裁布,其间不停指挥说大了小了,才裁剪两块儿形状不规则的布片,跟着指挥那嬷嬷往布上絮棉花,一层一层,差不多半指厚薄才让停住。
然后便是缝合了,四周一圈全部缝住,然后在中间及两侧加了几道线。
骆怀远又指挥那嬷嬷去缝另外两块儿呈三角状的布,缝好后,最上端穿了一条细绳。这嬷嬷的手艺极好,针脚整齐,虽样子简单了点儿,但大体形状没差。
他磨蹭了下那条带蝶翼的细棉布垫子,又拿起那条三角小裤看了看,想象着小王妃浑圆挺翘的小屁股包裹在这个里面,顿时有一种要窒息了的感觉。
幸好眼前这两人都不知是做何用,倒也没让骆怀远感觉到尴尬,甚至有一种怪异的兴奋感,他将之归咎于男人的劣根性。
他沉吟一刻,道:“这个不行,针脚太粗,用更细一些的丝线缝。这个还不错,就是花样儿太简单——”他指了指三角布腰侧一处,又点点后面正中间,“在这两个地方绣些花草做点缀,然后在这一处缝一块儿薄点的皮子,差不多这样就可以了。”
那嬷嬷想了想,道:“那奴婢将绣线分成十六股,取一绒来绣,定然不会针脚粗糙的。这些地方绣花样,可是要挑选花样?”
“这几处绣几朵祥云的纹路,简单大方点儿。”
嬷嬷不明就里,点点头,“那奴婢便下去了。”
骆怀远挥挥手,等宫人嬷嬷走了后,才灌了一杯冷茶冷静冷静。
到了晚上的时候,东西便呈上来了。
骆怀远看了之后,非常满意,赏了那嬷嬷一个银元宝。之后,他想了想,将小安子叫了过来在他耳边细细交代。
小安子听了,面红耳赤,连连摇头。骆怀远又是龇牙又是咧嘴,威胁利诱轮番上,才让小安子勉强答应下来。
骆怀远乜着眼儿瞄小安子,心道:要不是没人可用,你小子又是个太监,爷爷我才不会让你去呢。
次日,骆怀远再度拜访温泉庄子。
严嫣呆在归雁阁,没有出来,他便只能去找严陌,使着小安子去了归雁阁。
小安子去了神神秘秘,拿出一包东西给了严嫣,又附耳说了一番话。
严嫣似窘似恼,表情很怪异,过了半响才问:“这东西是谁让你送过来的?”
小安子噎了一下,连连摆手,“跟我们殿下没关系的,是下面一个宫里的嬷嬷为了方便自己弄出来的,据说是极好使的,传到殿下耳朵里,殿下便命人做了一套过来,想让姑娘也使使。”
孩子,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不打自招吗?
严嫣脸色一下子爆红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小安子眼前唰得一下到了门外,再然后便不知所踪了。
挂落飞罩水晶帘儿那里,梅雪探头探脑,冲小安子招招手,“小安子,你对姑娘说了什么,让她那么生气?”
小安子笑得干干的,“没啥,没啥。”
殿下,小安子可都照您交代所说的,其他可是一字未提。
骆怀远心中忐忑,既怕小安子去了话说得不好惹了阿嫣生气,又怕阿嫣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总而言之心里复杂得很。
严陌好奇的瞄了他两眼,“骆哥哥今日怎么没听你提阿姐?”
骆怀远干笑:“我平常喜欢提你阿姐吗?”
严陌只笑,不说话。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风似的卷了进来。严嫣玉面绯红,气喘吁吁,杏眼微眯,神色很诡异。
骆怀远跳起来干笑着,摇摇胖胖的手,“阿嫣妹妹好。”
严嫣乜了他一眼,看着严陌,“阿陌你先出去一下,把你的丫鬟都带出去,我和你骆哥哥说两句话。”
严陌老实的哦了一声,便带着屋里人挪走了。
门紧紧的闭上,骆怀远见情势不对,缩去了炕角,瑟瑟发抖。
“阿嫣妹妹,你怎么了?可别气啊,有话好好说,是不是小安子那个蠢蛋惹你生气了,等会儿我替你教训他。”
严嫣冲他端庄一笑,便撸了袖子冲上去。将这个骆大胖按在炕上就是一顿狠揍,骆怀远抱着头,蜷着胖胖的身子,鬼哭狼嚎。
“阿嫣妹妹,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安子,你这个小兔崽子,等会老子回去再收拾你!”
“啊,救命啊!”
……
严陌带着燕儿几个贴着门扇听,神色诡异。
燕儿一脸担忧的表情,“三姑娘该不会是打了骆少爷吧?”
莺儿点点头,“听动静儿就是!”
“怎么办?姑娘可是会武的,骆少爷虽然胖实,但一看就是不中用的,不知道会不会被姑娘打怎么着?”
“上次我看姑娘练武,可是一拳头打断了一根碗口儿粗的柱子。”
“少爷,要不要找人来救骆少爷。”
严陌一挥手,淡然道:“阿姐知晓轻重,你们去瞅着,别让有不懂事的去禀了夫人。”
……
一通胖揍,骆怀远低眉顺眼神色委屈的瞅着严嫣,嘤嘤啜泣着。
“阿嫣妹妹,人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打人家!”
“你还说!”
严嫣捏着小拳头,又上去抡了两拳。
本来一开始是窘恼的,谁知这骆小胖越叫越出格,贱得不要不要,让严嫣越加火大。
胖手捂着脸,“我不说了,你别再打伦家了嘛。”
严嫣哼了一声,僵着小脸,“你让小安子送那东西干甚,那种东西也是你能送的。”说到最后,严嫣的脸又爆红起来。
骆怀远自手缝里偷偷瞧了瞧严嫣的神色,放下一只手来,眨了眨芭比般纯洁的大眼,“我们不是朋友吗?”
严嫣一窒,复又低吼:“朋友也不能、也不能……如此啊!”
“那啥,我就是看你好像很不适的样子,心里很担忧,回去便找了个嬷嬷问了一下。那嬷嬷说女孩儿长大了都是如此,还说要多多注意,便拿了那物出来,说非常好用。我欣喜万分,想着定能帮着阿嫣妹妹,还赏了她。那东西到底是干甚用的啊?嬷嬷说这不能给我知晓,只告诉了小安子。”
严嫣半信半疑,骆怀远努力让自己表情纯洁一点。
见严嫣神色逐渐软动,他又换了一副含冤莫白的模样。
“我真是冤枉的啊,都是那小安子坑了我,阿嫣妹妹你千万不要听小安子胡说……”
严嫣想:也许她真是冤枉骆小胖了呢?
又想小安子刚才那番话,确实没提骆小胖干了什么,是不是她误解了呢?
骆怀远爬在炕上,仰脸对着严嫣,胖手指着自己青眼圈,“我好惨啊,阿嫣妹妹,你看我好惨啊!”
不用看肯定是青了,挨了那么多下,就这里最疼。
“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呢?我是好心啊……”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严嫣哪里玩得过骆怀远这个鸡贼的,逐渐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我、我也是窘了……你这样不好的、呃,我跟你道歉……”
想了想,又怎么都觉得是他不对,怎么能这样呢。
那么贴身的东西,他居然敢——
可他说了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的!
严嫣跺了一下脚,色厉内荏,“明明就是你不对,不准哭了。”
其实这货儿哪里有哭,根本就是干嚎。
骆怀远抽抽搭搭几下,小媳妇似的止住了声。
“那啥你在这儿,我先回去了。”顿了顿,“还有,不准告诉我娘这是我打的。”
说完,人便像一阵风似的卷走了。
骆怀远这才坐直起身,揉了揉脸颊。心里赞叹:小王妃可真凶!
他下了炕,活动了下筋骨,触了触眼角,龇牙傻笑起来。
其实看似严嫣打得很凶,根本没用劲儿,要不然就骆怀远这样的,早就骨折内伤惨不忍睹,哪里还爬得起来。
严陌几个目瞪口呆的见严嫣风似的卷走了,又见里面没动静,一时也不敢进去。踌躇了须臾,就见里面走出来一人。
全胳膊全腿儿的,一身深蓝色的暗纹锦袍显得他并不是很胖,但还是挺圆润的。哪处都好好的,唯独左眼圈青了一块儿。他嘴角挂着一抹愉悦的笑,似乎乐滋滋的。
被打了还乐滋滋?
这骆少爷可真怪!
严陌有点担忧,“骆大哥你还好吧?”
“好,当然好,好着呢!”
次日,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小安子右眼圈青了一块儿,与他家殿下骆怀远,一左一右刚好对称。
小安子决定以后再也不和殿下玩心眼儿了,就像昨日殿下说的那句,老子可是玩心眼儿的祖宗!
呜……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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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怀远回来自然不可能是没事。
一来他几年未归,总得回来一趟。二来福州那边暂且进入了正轨,有谢懋和沈玄盯着,再加上他这两年带出来的几个帮手,应该没有大碍,并且生意这事儿是急不来的,既然已经步入正轨,就让它循序渐进发展着。再来就是有一件事迫在眉睫,让骆怀远不得不丢下生意归来。
那就是二皇子骆晋已经十八,差不多该是大婚的时候了。
皇子们不允许结交朝臣,联姻便是结交朝臣最好的时机,也是最理所当然让人无处可挑的。上辈子,许贵妃给这个儿子挑了成国公的嫡女为二皇子妃,可没少给骆晋增添助力。
成国公也是沙场老将,军功出身,虽没有镇国公那般威名赫赫,但也不是个善茬。成国公也是开国勋贵出身,很是有一番势力。上辈子晋王能谋逆上位,他可是没少在其中出力。
再来一回,骆怀远自然要给他捣点乱,可不能让骆晋如意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就不信他重活一回,洞悉那么多先机,还干不翻这个未来的晋帝?!
按下不提。
严霆这三年来过得非常充实,虽身上仍没有什么正经差事,但也结交了不少勋贵大臣。可谓是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这些人与他之前接触的那些不一样,大多是朝中的中流砥柱。
许向荣对他极为看重及信赖,大多时候私下里与人相交都带着他,渐渐的许贵妃这一系的势力,也让严霆知晓个差不离。甚至二皇子三皇子均见过,严霆一见二皇子便心生感叹,这二皇子不管从哪处来看,日后都不可小觑。
满身威仪,玉树芝兰,真乃人中之龙。
与之相比,太子却是差了不少。
严霆再一次肯定自己当初的想法没错,决定也没错。
远离了沈奕瑶,淡漠了镇国公,他的眼前完全是一副他以前从未想象过的崭新的天空。
当然,许向荣也曾与他提过是否和镇国公那边透过气儿,甚至提出想见见镇国公,让严霆从中间牵线。
严霆推说老爷子脾气怪异,再加上他的夫人沈奕瑶这两年身子骨不好,避居在汤泉庄子疗养,一时之间老丈人那处也是不好说话的。
许向荣点点头,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也没再提。他当然不知晓他那‘我懂’的样子,可是让严霆恼恨了好几天。
对于自己身上为什么没有差事,严霆也是推到这处。许向荣不止一次感叹,你那夫人可真是娇贵,你那老丈人宠女儿也不是这种宠法。
严霆只能无奈的笑笑。
当然严霆也曾隐晦的表示了下自己想**的心态,暗示许向荣自己并不想靠着老丈人,想凭着自己做一番丰功伟绩。
许向荣当时表情不显,并未接茬。
之后严霆又提了两次,许向荣心里嗤笑严霆这人真是清高的可笑,不是因为你老丈人旁人认识你是谁,可为了不有碍双方的交情,他也表示过自己可以理解严霆这种心情,并帮他在金吾卫里安排了一个差事,金吾卫指挥同知。
大熙皇帝有一支**于五军都督府及兵部之外的禁卫军,俗称亲军上十二卫,金吾卫就是其中的一卫。指挥同知乃从三品,等级虽不高,但能出入宫廷禁内,又能在陛下眼前博个眼缘儿,也算是不错的差事。
知道自己儿子有了差事,还是在陛下跟前当差的,老夫人可是得意了几天,要不是严霆劝阻,真想大摆筵席三日以示庆贺。期间自然骂了无数次镇国公的小气及沈奕瑶不识抬举,自是不提。
关于二皇子殿下要选皇子妃的消息,严霆自然也没漏过。
见许向荣琢磨着递给许贵妃的人选名单,他当然也动了心思。威远侯府的门庭自然是配不上二皇子的,可他知道府里还有一人适合。
他的嫡长女,严嫣。
他回去深思熟虑几日,觉得这个想法可行。他知道许向荣及许贵妃目前比较中意的是成国公家的嫡幼女,可成国公毕竟不若镇国公在陛下跟前得脸,权势地位都略差一筹,阿嫣虽不是沈家的女儿,却是沈家的外孙女。
京城之中谁人不知沈家的女儿少,宝贵得跟眼睛珠子似的。沈奕瑶又是镇国公唯一的掌上明珠,沈奕瑶兄妹这一辈至今只有阿嫣一个女孩儿,甚得镇国公宠爱。
谁敢说外孙女不值钱?那也要看是谁家的外孙女!
严霆稍微表现出一些家中有个刁蛮可爱的女儿,如今也该是说亲的时候了,许向荣表现的非常有兴趣。
择了一日,秋高气爽的天气,严霆再度光临汤泉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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