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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许贵妃确实是目瞪口呆了。【】

  她还没见过这么一个愣人,刚嫁进来还没几日的新妇,就敢不顾体面的闹到内务府去。

  吃惊过后,她又笑了,一笑便宛如百花盛开,端得是风华绝代。

  许贵妃并不是一个顶美的女人,论姿色她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宫里比她美得女人多了。她美的是那种特殊的气质,是那种与众不同的韵味儿。如水般柔婉,又带着一丝不胜娇羞的楚楚可怜。

  “娘娘,这四皇子妃完全就是个二愣子,这下可闹笑话了。”

  许贵妃只是笑笑,也不说话。

  同样的对话,也在fèng栖宫中出现。

  “娘娘,这四皇子妃根本就是个粗鄙的,当初陛下合该将她许给二皇子的,有她这么拖着后腿,估计许贵妃那边会悔之晚矣。”

  “你懂什么,这人真许给二皇子,那可就给那许贱人增了助力。若不是有人刻意如此,堂堂的皇子妃何至于如此不顾体面大闹内务府?”

  “……”

  “这许贱人做什么从来不忘给本宫挖坑,这次倒是从内务府那边下手了,反正内务府不归本宫管,咱们就坐等着看好戏吧。”萧皇后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是。”

  果然,这么冷的天都没有阻止流言在宫中蔓延的速度。

  差不多到了第二日,几乎阖宫上下都知晓四皇子妃大闹内务府之事。

  各宫各院看笑话的自然不在少数,这流言对内务府克扣闲云殿的分例只字不提,只盯着四皇子妃大闹内务府说,言辞极为惊悚骇人,将四皇子妃形容的宛若是母夜叉临世。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是因为它满足了人们的一些恶趣味,这些宫人太监在宫里地位低下,好不容易有个地位高高在上,又颇具槽点,个个议论起来兴奋之极。有些个没见过严嫣的,只差将她形容的身高七尺,壮硕威猛,完全不似妇人,要不然也不会被配给那个四皇子。

  流言越传越烈,萧皇后终于看不下去了,出手制止。同时作为罪魁祸首的严嫣,也让皇后派身边的宫人出面训言一番,并禁了十日的足以示惩戒。

  整个过程中,梅香几个吓得心脏快停止跳动,可严嫣和骆怀远两口子却是不理不睬,仿若无事人的模样。禁足正好,刚好这几日严嫣嫌弃下雪路滑,不想去fèng栖宫请安。

  本是安身关门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哪曾想你不去惹事事来惹你。皇后娘娘刚发了禁严嫣足的话,二皇子妃卢秀玲就上门了。

  嫂子上门,自然是要扫榻相迎,哪知刚坐定,卢秀玲便啪啦啪啦一通话,将严嫣给惹恼了。

  卢秀玲话里的意思大体就是,让严嫣要注意皇子妃的仪范,不要自降身份的与奴才们计较之类的。从话音上根本听不出来嘲讽的意味,可将这话放在心里颠过来倒过去的看,除了嘲讽还是嘲讽。

  卢秀玲大抵认为自己身份比严嫣高点,以嫂子的身份来讲这些话的,表面上确实是如此没错,但私底下谁跟谁啊?这人也未免太不识相了,添堵添到人家里来了。

  严嫣一不待见谁,就在脸上:“二皇嫂是来教训我的?”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严嫣也没准备跟她客气。

  你说卢秀玲是来刻意恶心人的吧,她似乎也不是,说的也是态度诚恳苦口婆心。可这行为和这话语,怎么看都是来恶心人的。反正严嫣是不喜欢这样的人,也懒得去猜她到底是在想什么,不喜欢,离远点便好。

  “你这人说话怎生如此?我是来好心劝导你的,你这般这般……”卢秀玲涨红了脸。

  严嫣挑了挑眉,“我说话怎么了?二皇嫂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我被母后禁了足,此时不适宜接待你。依云,送客。”

  “二皇子妃娘娘,这边请。”

  “你”

  卢秀玲眼圈泛红,狠狠一跺脚,离去的背影似落荒而逃。

  晚上用晚饭的时候,严嫣和骆怀远说起此事。

  “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从来不给她一个好脸,还孜孜不倦往我这里靠,你说她图什么?”

  “我媳妇长得太漂亮了,她想沾沾你的光,日后也熏陶得漂亮一些。”

  严嫣呸他一口,“尽胡说八道”

  离开闲云殿,回晋安殿的路上。

  卢秀玲身边的宫人忍不住开口说道:“娘娘,您又何必上门来找不痛快,这四皇子妃就是个粗人。”

  卢秀玲脸上的神色难辨,低声说道:“我们终归是妯娌,她的名声不好与我也有碍,作为嫂子的,自是要多多劝导于她。”

  秀芳颇为义愤填膺:“可您瞧瞧她那副样子,对您可是一点也不尊重的,何必对她如此好心好意。”

  卢秀玲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

  回到晋安殿,她借口有些累进了寝殿歇息,也不让人跟去服侍。

  秀芳又气又急只得在寝殿门外候着,有同为好奇的宫人问道是怎么了,秀芳也没遮掩,便将二皇子妃本是好心哪知被四皇子骂出来的事说了。于是没过多久,整个晋安殿都知晓她们的皇子妃被闲云殿的四皇子妃给欺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以往总有四皇子妃不给二皇子妃好脸色看的碎言碎语,没想到如今竟然发展成这样,这四皇子妃实在欺人太甚

  消息自然而然传到了二皇子的耳朵里。

  晚上用膳的时候,二皇子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以后少去闲云殿,既然合不来,又何必去给自己添堵。”

  卢秀玲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和她毕竟是妯娌,她不懂事,我这个做嫂子的多劝导她,也是尽一份心意。”

  二皇子眼神晦暗莫名的闪烁一下,笑了笑,“四弟妹这会儿正处在风口浪尖,这宫里人多口杂,既然是好心就不要办坏事,等会儿将下面都封了口,免得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

  卢秀玲身体僵硬了一瞬,而后恭顺的说道:“夫君考虑的比妾周全,妾自当尽心尽力。”

  二皇子点点头,放下银箸,便有人捧了唾盂和水盆上前服侍他净口洗手,之后用棉帕子拭干了手上的水,二皇子站了起身。

  “我去书房,你先歇着吧,不用等我。”

  “恭送夫君。”

  卢秀玲半垂着头,蹲身行礼,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眼角终于泄出了一丝扭曲。

  禁足的十日很快就过去了,解禁的头一日,按理是要去fèng栖宫向皇后娘娘谢恩的。

  到了fèng栖宫的宫门处,正欲下暖轿的严嫣瞧见一旁不远处的卢秀玲。见此,她刻意放慢了速度。

  哪知对方还是迎了上来,卢秀玲身披银白色底翠纹斗篷,双手拢在斗篷里,抱着一个鎏金手炉。

  “四弟妹可是来向母后请安的?咱们一起进去吧。”

  严嫣只得挂着僵笑,在梅香的搀扶下从暖轿上下了来。

  经人通报后,两人进得殿中,萧皇后高坐在殿中的fèng座之上,满身雍容华贵。

  卢秀玲行礼问安,萧皇后叫起。之后轮着严嫣,她按照宫里的礼仪向萧皇后行蹲身福礼并问安。

  萧皇后看了她一眼,似恍然大悟对身旁的贴身宫人说道:“今日是老四媳妇禁足期满的日子?”

  那宫人蹲身说了句是,萧皇后点点头,又看向严嫣。

  “你是新妇,我这做母后的本不该如此不给你体面,可你既然做了皇家的媳妇便要懂礼知礼,要知道维持皇家的体面。这皇宫里家大业大,难免有几个偷奸耍滑的奴才,遇见了什么事,可以来和母后讲,母后自会替你做主,哪能如此不顾体面的在内务府就闹腾起来?你要知道你是老四的媳妇,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犯了什么错,老四面上也是无光的……”

  这期间萧皇后一直没叫起,就让严嫣一直那么蹲着。

  这是宫里惯用的把戏,可惜对严嫣来说是小菜一碟,她扎马步两个小时腿不带打颤的,会惧怕这种小把戏?萧皇后不叫起,她就继续福着。

  卢秀玲在一旁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开口解围:“母后,您看是不是先让四弟妹起来,总是这么蹲着,哪里受得住?”

  萧皇后这才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扶着额叹道:“快起来吧,母后如今年纪大了,这记性一日不若一日,总是丢三落四。湘平,快给两位皇子妃看座。”

  见此,卢秀玲忙过来伸手去扶严嫣,哪知严嫣不摇不晃自己就直起了身,一点难受的样子都无,并有意避开了卢秀玲的手,卢秀玲顿时尴尬起来。

  她柔笑着遮掩住尴尬,收回自己的手:“四弟妹不愧是习武之人。”

  严嫣点点头,睨了她一眼:“好说。”

  “母后对你的悉心教导你要谨记在心,日后万万不要行差就错,落了咱们皇家的颜面。咱们毕竟与其他人不同,咱们是皇家的儿媳妇……”

  严嫣见有宫人搬来椅子,便回身坐了上去,也没理卢秀玲。

  “你年纪小,性格莽撞,在闺阁的时候和出嫁毕竟不一样,以后还得多多……”

  严嫣再也忍耐不住,扯出一抹冷笑:“二皇嫂,这里是fèng栖宫,不是在你的晋安殿。我知道你贤良淑德婉约端庄品格高尚,我这个做弟妹的自叹不如。但是要显摆,你能不能回你家显摆去,在这里充什么大头?是不是不拿我这个行为不端品德低下的来衬托你的品格高洁,你心里头不舒服?”

  卢秀玲饱受重创的退后一步,眼里泛起泪花,“我是好心的啊,你怎能如此说……”

  “好了好了,怎么在本宫这里就争起嘴来?真是小儿顽皮”萧皇后嗔怪道。

  一旁的湘平笑盈盈的对皇后说:“皇后娘娘,两位皇子妃娘娘年纪小,不懂事,以后还得您这个做婆婆的悉心教导。”

  萧皇后叹笑:“如今有三个已经够本宫头疼的了,赶明个再进两个来,还不把本宫给吵糊涂了。”

  不得不说,这萧皇后极会说话,本是已到了要撕破脸皮的边缘,被她一句小儿顽皮便打混了过去。

  这湘平也是个能人,即附和了主子的话,还点出了萧皇后才是正经婆婆。这话自然是敲打卢秀玲的,毕竟不管怎么来说,萧皇后都是正统的中宫,哪怕许贵妃才是卢秀玲的正经婆婆,在名分上也要退一射之地。

  严嫣听懂没听懂不知道,反正卢秀玲是听懂了。

  她赶忙对萧皇后曲膝拜了拜,红着脸局促道:“望母后不要降罪,都是儿媳的错,也请您不要怪罪四弟妹,她历来说话直爽,是有口无心。”

  严嫣简直服了这个卢秀玲,怎么她干什么都要将她拉上?

  她也懒得给卢秀玲留面子,冷笑道:“谢谢二皇嫂大义,替我这个做弟妹的做托词。但是麻烦能不能以后不要说个什么都将我带上,咱俩不熟,真的不熟”

  语毕,她也不去看卢秀玲脸色,便站起身对萧皇后行礼告退。

  “母后,儿媳宫中还有事务要忙,先行告退。”

  萧皇后摆了摆手,她扭身便走了。萧皇后看了一眼站在下处的卢秀玲,也挥手让她退了。

  待两人退后,一旁的一个太监面露奇怪的神色,说道:“娘娘您说这二皇子妃她,是不是脑袋有病?”

  萧皇后笑得讥讽,道:“妇人的心思你是不懂的,尤其是这种不得丈夫待见妇人的心思。湘平,你跟陆海说说。”

  湘平抿嘴笑了笑:“奴婢说说,若说的不对,万望娘娘指正。当年二皇子是当众求娶四皇子妃的,哪知陛下并未准,而是将四皇子妃许给了四皇子。这之后才有二皇子妃的出现,据闻晋安殿最近不稳,二皇子妃连番上门拜访四皇子妃,均是被这横冲直撞的四皇子给落了脸面,可二皇子妃仍旧乐此不疲,流言在四下蔓延。按奴婢猜想,大抵是二皇子妃介怀之前的事情,想要告诉众人,四皇子妃顽劣不堪,不如她能担当起二皇子妃的重任。”

  湘平说得还算是含蓄的了。

  萧皇后但笑不语。

  陆海恍然大悟,却有些难以置信:“也就是说二皇子妃想踩低四皇子妃,来抬高自己?”

  “这宫里从来不缺乏踩低旁人来抬高自己的女人,只是这卢秀玲手段也未免太拙劣了。”萧皇后道。

  湘平掩口笑了笑,“这四皇子妃真是个秒人,一点脸面都不给二皇子妃留,这下梁子结大了。”

  萧皇后点点头:“按理说,卢秀玲不是如此不重体面之人,居然在fèng栖宫就这么闹了起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剩下的话,萧皇后并未再说,只是敲了敲fèng座的扶手,露出一抹颇有意味的笑容。

  一旁两人见此,心中快速转动,却是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端倪,两人只能频频对视,眼中异芒连闪。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进入了腊月。

  一到腊月,就离过年不远了,宫里头也开始热闹起来。

  到了腊八这日,宫里有赏腊八粥的习惯。皇帝与皇后会着人煮了腊八粥赏赐给众王公大臣及侍卫宫人们。侍卫宫人们的腊八粥自然不与王公大臣们一样,食材要低上几等。能得到宫里赏下来的腊八粥,说明在陛下与皇后娘娘跟前有脸,因着严嫣的关系,今年威远侯府也得了宫里赏下来的腊八粥。

  待腊八一过,也算是正式进入年关了。

  宫外家家户户开始张灯结彩,以待即将来临的新年。宫里这处也是繁忙至极,各宫各处俱是开始张罗起来,毕竟宫里的新年要与旁处不同,各种筵宴俱是不少。

  不过这一切都与严嫣没什么关系。

  因上次与卢秀玲闹僵,她委实清净了一阵儿,也没有人自己跑到她跟前,给她添堵给自己刷脸。因着凶悍四皇子妃的威慑,闲云殿上上下下委实老实,甭管内里如何,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而骆怀远是个妻奴,绝对是严嫣说什么就是什么,因此严嫣的日子过得甚是顺遂。

  转眼就到了新年。

  除夕这日,熙帝在昭阳殿摆家宴以示团圆,皇后许贵妃及在嫔位以上兼生养有功的众嫔妃俱在,还有众位皇子以及皇子妃。

  家宴采取分桌制,御宴桌为主席,坐着熙帝和萧皇后。其下左右一字排开分两列,以许贵妃为首的在右边,贵妃一席,妃位以上两人一席,至于嫔位则是三人一席,按品级而来,马才人坐在最下端,与两位同不得宠爱的嫔坐在一处。

  按理以她如今的位分是不应来参加这种家宴的,只是四皇子为她所出,多多少少这种脸面也是要给的。

  左边则是以太子为首的几位皇子,还未成亲的单独一席,已大婚的皇子则是与其皇子妃一席。太子因家眷比旁人要多占了两席,一席为他和太子妃曲氏所设,其身后一席是两位小郡主和太子两位良娣。

  这两位小郡主年纪都不大,不过两三岁的模样,一个为太子妃所出,另一位为太子一个姓吴的侧妃所出。都由奶嬷嬷看着,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新年的贺词由太子开启,因是家宴也就没有那么多规矩,说几句祝福语便罢。之后二皇子三皇子一一进了祝福词,到了骆怀远这里,他也懒得动脑筋想,便将之前旁人所说的跟着溜了一遍。

  大家都知晓四皇子不学无术兼愚笨至极,倒也未有人笑话。

  没有轮到五皇子,因为五皇子是个哑子,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刚好五皇子的席位就在严嫣身边,她不免就多看了一眼。

  只见五皇子皮肤白皙样貌俊美,眉眼宛若水墨画似的动人心扉。他的神情很漠然,面无波动,即使在这样的场合,眼波也巍然不动,仿若置身事外。

  严嫣暗叹了一声可惜,她是有听闻五皇子是个哑子的,至于是不是聋哑却是不知。

  放在膝上的手被人捏了一下,严嫣转过眼,见骆怀远冲她挤眉弄眼的。里面的含义暂且不知,严嫣倒是再没关注那个五皇子。

  在家宴上,熙帝说了几句话,大抵的意思是让已经成婚的三个儿子多多努力,争取来年家宴之上可以见到小皇孙。

  提到这个,二皇子和骆怀远倒还好,毕竟他们刚大婚不久,太子的脸色就难看了。

  太子成婚已逾四载,东宫姬妾众多,却是至今未有一名男嗣诞生,只得了两个小郡主。

  熙帝倒并没有责怪太子,反倒是太子急了。其实不光他急,萧皇后也急,因为有了子嗣传承,太子之位就更为稳固一些。免得让二三两位皇子后来者居上,就惹人笑话了。

  按下不提。

  家宴过后,众人便散了,之后各自回宫守岁。

  骆怀远是个懒的,回了闲云殿,便洗漱先上了榻。这大冬日里,天气寒冷,自然是躺在被窝里暖和舒适,严嫣本还想做点其他什么打发时间,这会儿离子时还早,见那人躺在被窝里一个劲儿冲她招手,便也卸了钗环洗漱上了榻。

  果然还是被窝里舒服。

  严嫣懒懒得窝在骆怀远软绵绵的怀里,被热气熏得动都不想动了。

  “你今日干甚老盯着老五那小子看?”

  骆怀远闲闲的啃着严嫣雪白的耳垂,严嫣也懒得理会他这动作,因为这段时间的经验告知她阻止没用。

  “我没有老盯着看,只是好奇罢了,五皇子他是天生聋哑吗?”

  骆怀远啃了啃又舔了舔,才道:“那倒不是,老五就是不能说话,还是能听见的。”

  古人视残疾分两类论,天残或者地缺。天残就是天生残疾,地缺则是后天造成。五皇子从小不会说话,此乃天残,可一般聋哑聋哑,聋子大多都不会说话,因为他听不见,自然不会说。很少能见到可以听见,但不会说话的人。

  “老五这样是有原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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