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铭辞别父母,如约出了北山来到山脚,此时张刚已经在路边靠在一辆崭新的大众帕萨特1.8t轿车边上等候多时了。【】
张刚比唐铭大几天,现在已经是市公安局的一名正式jǐng察了。两人的见面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不约而同的互相握住了手,相互拍拍肩膀,这是他们多年来习惯的见面方式。
上了车,唐铭看到张刚眼窝发黑,一脸的疲惫,便感知他是被什么事情困扰,一直没有休息造成的明显痕迹。
“要结婚了,恭喜呀”。唐铭笑着自然地说。
张刚并没有正式回答他,只是不自然地苦笑了一下,顺势发动了汽车,延着小路上了国道直奔市区。
车上,唐铭见张刚情绪不对,追问了一句,“有事”?
“没事”。张刚淡淡地回答着。
“说吧,又没别人,一定有事”。
“压床,你知道,我家族没有比我小的男孩了,所以只有请你帮我了”。张刚无力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种无奈。
唐铭笑着说:“没有想到,我们的jǐng察同志竟然也能相信这被现代社会称作封建迷信的结婚习俗”。
“封建迷信,你说现在到底是什么能信,什么不能信,我都分不清了”。说到此处,张刚第一次转头看了唐铭一眼,语气中好像在求得唐铭的解释。
“不顾父母和家人反对,这么着急的结婚,不是你的xìng格,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些”。唐铭的言语中充满了安慰和诱惑……。
原来,张刚要结婚的女友是他在公安大学时的学妹,叫季晓琳,晚他一年入学,但两人一见如故,互生爱慕,在校一直恋爱了三年。张刚毕业分配到市局预审总队后,两人约定一生相守,并争取在一年后分配到同一个单位工作,结婚、生子、一直到老……。
时光如梭,一年后,当季晓琳毕业分配工作时,刚好赶上预审总队没有分配指标。为此,张刚托了人将季晓琳分配在一墙之隔的监管总队。虽然季晓琳对分配的工作有些不愿意,但能够和自己相爱的人天天见面,也没有再说什么,便办理了手续。
两天前,季晓琳结束了一周的上岗培训,便被分配到看守所开始见习值班。但季晓琳第一个夜班就发生了让她这辈子都不敢再走进看守所那条筒道的怪事。
“什么事这么严重”?唐铭听到这里本能地问了句。
“没有人会相信的”。张刚此时的情绪显得及其低落。
“为什么呢”?
“因为我也不相信,但事实却发生了,而我又解释不了这个问题”。张刚语气中显得格外无助。
“你解释不了,那没找其他人帮忙吗”?
“找了,我当时就找了我最信任的师傅,也是我的直接领导,但得到的确是好一顿批评……”。
没等张刚说完,唐铭打断他说:“不争论这个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师傅当时就命令我不准再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说到这里,张刚停顿了下,再次看了唐铭一眼说:“不过你例外”。
张刚缓和了一下,继续说:“晓林那天下了夜班找到我,虽然嗓子有些哑,略显疲惫,但jīng神状态很好,于是我问她嗓子怎么了。她说第一次一个人值夜班,有些兴奋,刚好看到值班室的墙上有面镜子,便对着镜子又唱又跳的折腾了一个晚上……”。
唐铭继续再听,但却没了下文。
“继续说呀”。唐铭催促地说。
“没了”。
“你说什么,没了,那也没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呀……”。唐铭此时倒显得有些惊讶。
唐铭的话还没说完,张刚第一次用急促地语气说:“但事实上,看守所值班室的墙上根本就没有镜子……”。
“什么?!没有镜子……”。唐铭不自觉地自言自语重复了一句。
此刻,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窗外的风噪之外,没有了任何声音。
唐铭此刻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如果张刚所说是事实的话,季晓琳看到的镜子其实只是一面墙,但里面却有另外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与自己配合着又唱又跳,或者说是自己被控制着配合着另外一个“人”在又唱又跳……。
按照正常人的理解只有两种解释,第一就是事情不可能存在,当事人季晓琳头脑可能有毛病;第二就是季晓琳是鬼上身了,但这个说法谁会信呢……。
对于张刚来说,和季晓琳已经亲密相处了四年多,可以说是甚是了解,不可能头脑有毛病,如果面对这突发的事情,他是宁愿意相信是一时的鬼上身,中了邪,也不希望得出什么头脑有毛病的结论。人之常情,谁愿意自己相爱的人会是个jīng神病呢?!。
这种诡异的事情谁会信呢,唐铭会信,所以心中除了突然有些意外之余并没有感到更多的惊讶,但季晓琳这次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带给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那后来呢”?唐铭打破了沉寂。
“当时我也是刚才那么一句话,晓林不信,非要我陪她回到看守所看看,事实是确实没有镜子,晓林当时就晕过去了,后来经医院诊断,并无大殃,但身体极度虚弱……”。
唐铭接着张刚的话说:“你当时就去找领导反映这个问题,但却被狠批了一顿,并jǐng告你不许到处宣扬封建迷信,怕影响不好,是不是这样”。
张刚赞同地点了点头。
唐铭得到证实后继续说:“于是你感觉季晓琳应该是社会上传说中的撞了魔,你对此却丝毫没有办法,既然你们已经是缘定终身,于是便想用结婚的事情来冲下喜,帮她度过眼前的难关,所谓的压床也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下意识的行为了吧”。
张刚好像被说中了心事,眼睛不自觉地亮了一下,顺势将飞驰地轿车紧急停靠在停车带里,渴盼地看着唐铭说:“我只是想让她感觉到我不能没有她,你说这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的吗”?
唐铭并没有直接回答张刚的提问,只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张刚目前所做的事情应该是对的”。
此刻,眼泪顺着张刚英俊的脸颊不自主地流了下来……。
车继续在飞驰,张刚的情绪明显平静了了很多,而唐铭的思绪却像车外的景物一样快速地转换。
虽然唐铭心里好像知道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此时的内心不但没有一丝轻松,反而更加的紧张和压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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