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么感觉？
“死亡里面连自己都没有。”
.......
枭孰又回想起这句，明明很平淡、明明混小黑本人也只不过是因为喜欢这句话才唠唠叨叨地说过几遍的话......
死亡里面连自己都没有。是的。
所以枭孰并不否认，自己怕死。
而就在刚才，自己就体验了一把，死亡的刺激感受，只不过......重新回到了地球的自己，这，难道也算是死亡么？
没有想象中像噩梦惊醒地从床上猛然扎起，而只是单纯地睁开双眼，不过......额头倒是真的出满了冷汗。
没有急着按下那个按钮去回到瓦洛兰世界，而是用手背捂住自己的眼睛。
值得么？
或许，只是或许，一旦自己像那群家伙那样子没止境地努力，自己，真的会变成他们那个样子么？
眼睛是不会欺骗人的。
这句话枭孰其实一直都不怎么相信，因为这个世界上有演员的存在.......可没有人能够在死亡的威胁上依旧演戏，所以那双冰冷冷的眼睛让他感觉到一种恐怖。
之前能够勉强地鼓起勇气，是因为没有看到他们面对死亡时的正面，虽然同样想到了‘对死亡的麻木’这样的语句，可这不一样。
连身体都已经麻木死亡......不知道疼痛还能不能感觉到，如果不能，那又和植物人有什么区别？不.......枭孰甚至感觉那些人的神经只有一根，很粗，只是单神经地思考。
还是那句话，习惯去送死。
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晋级而这么早去努力，只是单纯地习惯了早早爬起来去送死！
这样的行动，就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和人性一样.......
下意识地把凌晨看到的那些人和那个叫做徐克的对比起来，枭孰想起了那个一开始拉着自己的家伙，下意识地看向了第一个床铺，原以为不过是一片空床.......却恰好看见那个家伙正以昨天一样的装扮，手里虽然拿着头盔，却偷偷摸摸地在.......观察着自己？
我，我有什么好观察的？枭孰没有愤怒，只不过两个大男人这样忽然对视，又没有多大的爱恨情仇倒是挺尴尬的，所以枭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了一个招呼。
他自然没有想到，这个招呼却打翻了别人心里对他的判断，只看见这个叫做徐克的家伙犹豫了一下，最后却放下头盔，非常谨慎地把脑袋探出了房间。
最后才来到枭孰的跟前，非常小声地问道：“其实，你真的跟四眼他们没有多大关系吧？”
看来，他们是真的把我误解成与高层有关系的人了.......枭孰苦笑一声，跟随着徐克细小的声音，复述了一下自己无可奈何的状况。
“其实这里的人都差不多，大家都是无可奈何才进来的。”徐克有点指手画脚，“不是得罪人了、就是穷，不过和你不同，大多数都是没有家人的了。”
枭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依稀中听到徐克更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些，他只听到一些字眼：“没道理啊......为什么啊......这么照顾......”
只不过看起来徐克并没有打算说出这些，反而转移了一个话题：“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仇视那些高层么？”
枭孰点点头，把今天早上所遭遇与所想的事情都综合起来给徐克听，他现在大概能够理解，这些依靠‘劳动合同’赖吃赖喝的‘堕落’层员工的所作所为了。
那些已经失去了人性的‘勤奋’员工和放任‘勤奋’员工的高层们，实在太过分了。这样子，又和传销洗脑有什么区别？顶多待遇更好一些。
枭孰很怀疑那些人就算晋级高层，到时候也不过是一种用来给新人看的操线木偶罢了。
却没有想到，这个结论却得到了徐克的摇头，徐克示意枭孰上线后，跟着自己。
死亡并没有给瓦洛兰世界里的自己带来任何的改变，上线后依旧是那个点，跟着徐克的脚步，他们领到了足够的衣服－－－当然，在一片绿油油的山内，其实这种羽绒服并没有任何作用。
让枭孰有些奇怪的是，这个家伙......并没有拿武器，是的，就算枭孰幸运地发现了领取列表里面稀有的有一把热兵器，却又被徐克拍了拍手背，掉了回去。
而枭孰的不满，则被徐克的一脸严肃地憋了回去，嘛.......毕竟他是老前辈，听听话吧。
真正的上班时限其实是八点。而其实公司规定，上班的前限是七点，这一点让枭孰纠结了好一会，呃......这么说来自己好像还违规了？
不过一想起违规的人也不少，枭孰便有些心安理得了。
领取的标配在失去了兵器之后，却依旧不少，衣服、指南针、高压手表还有地图。（注）
地图很完整，地图里的瓦洛兰世界是这样的，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叫做龙血山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这个山脉的四周明显超级低温，这片以白色为底色的地区，叫做弗雷尔卓德。
费雷尔卓德的下方，是库莾古森林－－－当然，两个地区之间有一段空白的地方，上面写着无人区。其实写着无人区的地方还不少，都分布在两个地区之间，看来蒸热瓦洛兰大陆内部之间的矛盾其实并不少。
森林的右侧，是一个叫做巨神峰的地方。左侧则是直接到达海岸线与海洋。
下面则分成了五个选项，从左到右是班德尔城、无人区、祖安、无人区、巫毒之地。
班德尔城很小，它和下面的无人区、皮城相连在一起，恰好应对着祖安。
祖安下面的地区开始大了起来，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国家，诺克萨斯。诺克萨斯的左下侧是占地面积最大的艾欧尼亚地区，艾欧尼亚的右边是皮尔特沃夫，最右边，则是一个比起诺克萨斯要微笑一点的国家，德玛西亚。
地图很详尽，枭孰没有多想。
之后，一路向北，不知道走了多久。
终于，徐克竖起了右手，拦住了枭孰迈开的步伐，在他的示意下，枭孰趴倒在雪地上。
只不过.......接下来徐克也趴倒在地上，眼前依旧一片白皑皑，可他继续一声不吭地匍匐前进了，枭孰很想扯住那个家伙，想了一下，不得不皱着眉毛像狗一样爬了过去。
只不过，随着耳边传来的声音，枭孰开始收回了皱起的眉毛，而是与徐克一般严肃的神情，他大概明白他所处在什么地方了。
虽然`不知道哪个蛇精病设计师，居然在冰天雪地之中，弄出一个高地差，可至少枭孰知道了，他们现在应该在一个高坡上。
而在高坡的下面，有人。
而且，是大吼大叫的人。
应该是......土著人。
瓦洛兰土著人！
枭孰握紧了拳头，他越发不明白为什么徐克不允许自己带来武器了，现在要是能够碰到那些英雄，用热兵器带走他们（虽然知道不大可能）岂不美哉？到时候根本就变成那群只会送死的蠢货的一员了！
“你仔细去听......不要冒头......土著人的视力和听力的设定非常变态，小心一点。”低沉的声音几乎被风雪所覆盖，枭孰沉默了一下，虽然不明白徐克让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可枭孰还是非常听话地静下心来。
然后，惊下心来。
下面的人得确是一群蛮子.......只不过却包罗万象，不是说人种和教育层次的差别.......而是，生活，被浓缩在这一片人之中。
完美的智能Ai......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枭孰疑惑地抬起头，昨晚的大战，枭孰的遭遇，早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
这顶多说明了，不止一两、十个AI罢了。
“如果只是AI.......”徐克却冷呵呵地笑了起来，“又如何能够锁定电脑，让他们无从下手，偏行需要我们，来进入这个世界进行‘物质’消灭？动动几根手指的花费不就更少？”
“需要政府拨款？”
枭孰摇头：“病毒岂是动动手指能够解决的？”
“你很少看电影和科幻小说吧？”在这一刻，徐克明显心里有些澎湃，他似乎把心里憋了很久的想法试图全部告诉枭孰，他甚至像是游戏里坏透了的大魔王一样，发出了桀桀的笑声，“所以你才会听他们的一派胡言！”
枭孰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得确，纵然混小黑那个混蛋一直在耳边说着什么小说、什么人生大道理，其实他们真的对科幻类没什么研究。
“纵然是再怎么高端的智能AI，构成他们的，只会是1和0，又或者是另外一种电脑数据！记住了，电脑数据，这个东西很重要！”桀桀的笑声越来越低沉而又阴森了，“数据何以存在？他们是信息，信息需要载体。”
“硬盘就是电脑数据的载体！”
枭孰再次点点头，这种东西初中物理教过，枭孰依稀还记得。
“那么，人们是如何对付电脑病毒的？举个例子，人们是如何应付自己生病的？打针？吃药？那都是通过外界影响自身！通过外界物质！”徐克一扬手，“而我们却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电脑病毒！对付在小小一张内存卡上的东西！”
“这群家伙不以‘损坏’内存卡或以数据对付数据的方式，却非要招收我们来进行进入物质世界进行人道毁灭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们根本就做不到我所提到的，两个最简便的办法！他们没有做出这种选择的物质条件！”
“这个瓦洛兰世界，根本就不是被他们所创造出来的，而是......原本就存在的，类似于平行世界一样的，物质世界！”
徐克激动得骤然站了起来，嗓子也是吼了出去，这样子也印证了那句话：土著人的视力与听力非常恐怖，几乎在他吼完界字的瞬间，一支普通的箭矢就直接贯穿了他的脑袋，爆发出苍白色的脑浆，糊在了敬畏抬头的枭孰脸上。
暖暖的，很贴心。
格外的真实。
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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