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净月楼回来后,玲珑又几次以各种理由拒绝出场,花姐每天面对客人的催促,快撑不住了。
花姐让人将一把琴抬进玲珑房间,看看琴又看看玲珑,“玲珑,你休息得够久了,这是我特地为你寻来的好琴,你明天就出场吧。”
玲珑走向琴,伸出手摸着琴,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花姐,能再给我几天吗?”
“玲珑,你不要再为难我了。”花姐无奈的扶额,“你可知道,这段时间,那些客人们都快将我烦死,天天问你何时出场,甚至还以为我将你藏起来了。”
玲珑拉着她的手臂,温软的开口,“花姐,我知道你为难,可我也有难处,我也不想搞砸场子,坏了客人们的兴。”
花姐伸出一只手指向门外,大厅方向,神情有些烦躁,“光是喝酒已经不能满足那些男人,你再不出去弹唱表演,他们就要砸我的烟雨阁了,那我养个花魁还有什么用?”
玲珑低敛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和隐忍,再抬眸已经红了眼眶,楚楚可怜,“花姐,我这嗓子还疼着,你就再给我三天时间,好不好嘛?”
“说好了,就三天。”花姐终于松口,再看了眼玲珑后,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语气不耐,“若三天后,你还不能出场,可就别怪花姐不能帮你了。”
“谢谢花姐,玲珑懂的。”玲珑点点头,浅笑。
花姐离开后,玲珑陷入沉思。
见过邪君已经是半个月以前的事,这半个月来,她没有出去,不管白天黑衣。因为,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被人盯上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邪君的人。虽然那天她表现得不错,甚至还从他那儿要得一个机会,但邪君依然还怀疑着她。否则,他不会从花姐那儿施加压力。
三天之后,该如何面对?
玲珑心里有些焦虑,看来,今晚必须出去一趟了。
……
一道黑影几经辗转,绕了几条小路,终于成功甩掉身后的人,消失在黑暗中。
大风起,灯火灭,木门被轻声敲响,随之又安静下来。
黑影出现在房间内,融入黑夜中,只听到干脆利落的女声响起,“主人。”
静立在窗口的人没出声回应,目光似乎被无尽的黑夜所吸引,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依稀可见一身刺破黑暗的白衣,夜风扬起他的长发,纤细的背影看起来高傲孤冷,巨人千里之外。
黑影抬眸,目光出神的望着那个背影,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背影的主人似乎不属于这里,他与这方天地隔绝在外,完全不相融。这么近,那么远。
不容于世,孤冷疏远,高深莫测,莫名危险感……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还是那人本就如此?
沉默中,那人缓缓开口,语气清冷如窗外的月光,“有何发现?”没有回身,甚至不曾回头。
突兀的声音,打断黑影的思绪,她一惊,有些慌乱的收回眸光,随后发现那人根本没转过身来,犀利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
心里松了口气,她镇定开口,“烟雨阁的禁地,净月楼,果然有猫腻。此次我被带进去,终于发现它的秘密。”
之前她只探查到净月楼属于烟雨阁的禁地,却不知道它通向哪里,是用来干什么的,这一回,触及到了一点点。
那人感兴趣的哦了一声,问“什么秘密?”
“烟雨阁的幕后掌控者,竟是南开城两大君座之一的——邪君。”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语气中可以发现,带着一丝激动,“净月楼,是通向邪君某个驻点的密道。净月楼里无数扇旋转门,非常奇特,暗道之中有各种声音和气息,充斥满莫名危险,穿过净月楼暗道,可到达邪君的隐秘竹林,竹林表面有一座凉亭,看起来与一般凉亭无区别。我没能进入竹林深处,窥探不得其他。不过,我已经大概记下,穿过净月楼,去到竹林的方法。”
邪君特地建立重重机关的净月楼,作为中转站,连接身后的竹林,完全属于他的地盘,他不可能只在其中建一座凉亭来弹琴说笑,可以肯定的是,竹林深处必有秘密。
黑影说完,目光看向背对着自己的人,那人却迟迟不出声,许久后,蓦然转身,黑暗中她仍能够感到犀利的光芒射向自己,听见她寒声开口,“大概?”
黑影微微低头,小声辩解,“因为途中太危险而分心,有些地方没能看清并记住。”
“这不是理由。”那人走向她,居高临下,声音冷漠,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大概、也许、可能等词,我要的是切确的答案,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微弯腰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否则,你今晚大概、也许、可能走不出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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