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行侠

  冷幽的公路,孤单的背影,燃烧的汽车。【】这些元素交织碰撞在一起,被摄像机抓拍下来,原本喧嚣的直播室直接冷下来,所有观众都被这画面震撼。

  陌生的星系,落后的科技。生活在苦难中的人们,从未享受过机械文明的红利。每天忙忙碌碌,流汗流血,甚至要丢弃尊严。明明活的很苦难,却显得人生很真实。甚至在有些观众觉得地球人才是真实的活着。

  没有鲜花,没有钻石,也没有大资源者赞助的礼物。没有倒竖的大拇指,更没有铺天盖地的弹幕。直播室明明在线两百多万观众,却冷清的像没人一般,所有观众被震撼后陷入深深的思索。

  闹不清状况的五号宣布:“复仇秀结束。”三十六台摄像机收起来,望着失魂落魄的罗震,五号低声说:“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变心的女人不值得你流眼泪。”

  罗震默默往前走,步频越来越快,到最后整个人变成一阵风。

  “stop!stop!停……”一直温文尔雅的五号,见罗震越跑越快,也发起怒来,在罗震耳畔怒骂:“倪特马的发什么疯,警察局在城东,不在城南!为了个不爱你的女人,在街上莫名其妙的疯跑,值得吗?”

  罗震慢慢停下脚步,双眼中堆满思索,人生是条波浪起伏的线,必须要有波折,但却经受不住大起落,忽然拉升到天际,猛然又砸到谷底,人会疯的。

  银色的手表发散出银色的光华,五号出现在虚空中。脸上堆满严肃,冷声说:“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逼你复仇。甚至把叶甜甜的死也怪到我的身上。”

  五号声音猛然拔高,激动的挥舞手臂:“拜托!动动脑子想一想,老子不远万里来到地球跟着你图什么?一切都为你好,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记恨我!”

  罗震微微一呆,嘴唇蠕动,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好。

  “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服。更何况还是个根本不爱你,已经背叛你的坏衣服。”五号手臂挥舞,怒声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和你的利益相同,荣辱与共。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即使全世界都把你抛弃,我也会站在你身后背叛全世界!”

  罗震喉咙里卡出短促颤音:“我……我……”

  “你什么你!!闹情绪可以,不能是现在。”五号寒着张脸说:“马上回警察局。”幽静的午夜,昏黄的灯光下,一道红色身影沿着长街往东疯跑。

  “快点,快点,再快点,现在我们要争分夺秒。”五号不断催促罗震,人只有疲惫了,大脑才不会胡思乱想。

  冲过一个个十字路口,五号忽然发现左边天空被火焰映红:“往左,往左,左边有状况。”

  罗震下意识往左跑,刚跑几步就看到前方火光冲天,一栋低矮的筒子楼烧了起来,滚滚黑烟从几个窗户里往外冒,筒子楼前围着群焦急的人,几个大爷大妈软在了地上,楼顶天台上传来一阵阵的哭声。

  “着火了!怎么办?”罗震停下脚步,身躯前倾,打算往火场里冲。

  “当然是救人。”五号话音刚落,罗震就往前冲,五号又忙着大喊:“再等等,我把备播打开。好了,现在你直冲天台。”

  “冲天台?”罗震有些错愕:“走楼梯?还是坐电梯?”

  “哎呦!我去!!”五号恨铁不成钢说:“穿上鲜花盔甲后,你的体质被强化三倍,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真的?”罗震半信半疑,望着越烧越凶的火势,暗暗吼了一声:“拼了!”迈开大步,身躯如风般冲向老旧的筒子楼。

  “桃桃,桃桃……”头发花白的王大妈,无助的坐在地上,泪眼朦胧的喊:“桃桃,你在哪里啊??”

  周围邻居也帮着找,却没看到孩子的踪影。消防车也没来,火势越来越大,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升腾出一丝不安。唰!一团影子从他们身旁掠过,速度奇怪的冲向火场。

  “哎!哎!”周大爷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个穿着花红衣服,戴着帽子的人,正踩着窗台往楼顶上冲。

  “那是个人吗?”周大爷眨了眨眼,迟疑说:“怎么灵活的像个猴?”

  周大爷的儿子,周大壮立刻拿出手机,点开摄像一通猛拍后,赞叹说:“是个人,而且还是跑酷高手!”

  周大爷有些闹不明白的说:“是个人?怎么穿的这么花绿?身上还裹着个被单?”

  周大壮门儿清,出言解释:“爸!这是最新的流行时尚,超级英雄们都这样穿,身上裹得不叫被单,叫披风。”

  周大爷非常不屑说:“就这还流行,还时尚!你糊弄爹啊!他穿的不就是东北那嘎达的大花袄吗?”

  “啊……!!”周大壮满脑门无语,感觉和老爷子没有任何共同语言。

  嗖!罗震如履平地般冲到楼顶天台,看到一个穿着睡衣,赤着脚,头发凌乱的小女孩正在哭啼。

  “小妹妹别怕,哥哥带你走。”罗震抱起小女孩,站在天台边,六层楼近乎二十米高,往下眺望罗震有点眩晕。

  五号催促说:“发什么呆,拽住披风往下跳,不知道我们时间紧吗?”

  “喔!”罗震抓起披风下角,咬了咬牙,闭上眼睛,纵身跃出天台。楼下往上眺望的人们全都发出惊呼。周大壮更是拉进镜头,对着罗震猛拍。

  嘭!披风打开,好似个小降落伞,兜满风缓缓往下降。感觉脚踏实地后,罗震才敢睁开眼睛。

  “桃桃!桃桃!”“奶奶!奶奶!”王大妈抱紧小孙女后,嚎啕大哭。周围的邻居都围上来对着罗震挑起大拇指。罗震原本还阴郁的脸又灿烂起来,做好事带来的喜悦,冲散了做坏事的罪恶感。

  周大壮一面拍着视频,一面问:“你是守护首都的超级英雄吗?你叫什么侠?”

  街角传来救火车唔鸣的声音,罗震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撒开脚又往东面疯跑,迅捷的速度让围观的人们,又发出一阵阵惊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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