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被木剑的尖端击中,下一个瞬间就伴随着离心力被一发击飞了。
体味着天地逆转的感觉,昴转动手臂调整身位,采取了受身完美地跌倒了。把由跌倒产生的伤害归零,对自身的进步得意地一舔舌。
【唔诶,沾到土了,呸呸呸。有草一样的味道,呸呸】
【差不多该结束了吗?】
【说笑了。看到了我受身的进步了吧。现在,我的受身才能开花了!】
只有一天又一天被干翻侧的技能进步了,自己说出口也有种受挫的感觉。
住在克鲁修宅邸,昴和维鲁海鲁姆的对立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
虽说昴的攻击还是老样子连擦过的都没有,但是从这受身技能的提升就能看出来,也不是就只是胡乱地被维鲁海鲁姆虐打的。
【但是,如果是正式对决的话就是无用的技术了呢】
【能别说出事实吗!?我内心的一本松出现裂痕了啊!】
想到是砍一刀就结束了的正式对决的话,磨练起来的受身确实是死技了。
训练专用的技能进化了让人觉得本末倒置,但是那部分,让练习时间延长了也是事实。
【话说,今天似乎有了和平时不同的心理准备的样子】
【昨天晚上,稍微和克鲁修商量了一下烦恼的事情呐。——多亏了那个也不再迷惘了。现在心情很不错呢】
【前些天度过的书连,说了像现在的昴阁下所说的话的人,都因为太轻视开始习惯了的战场导致落命了呢】
【在异世界死亡FLAG也依然健在!?】
说了的话就会死的台词,这种感觉就算隔了一个世界也是相通的样子。
不过,维鲁海鲁姆那担心的话语对现在昴来说却是翘首以盼的。
【昴阁下?】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昴露出笑容,对一脸讶异地皱着眉头的维鲁海鲁姆摇了摇头。
——【死】也是【战场】也是,现在的话是举手欢迎的。
只有那里,才是能把菜月·昴的价值映入每个人的眼中的地方。
【多余动作太多了】
【唔嘎!】
练习再次开始,注意保持着最小限度的动作飞速逼近过去然而依旧被从空隙中逼近的剑击中了。
利用了所有多余的力气和不必要的运动力,连投入力气的样子都没有的维鲁海鲁姆的剑击,让昴的身体在空中轻盈飞舞。
【不过小菜一碟!】
如果头先着地的话就会受到必死的巨大伤害,但是昴当即摇过头团起身子,采取了无论身体的哪里落地都没问题的钢铁受身姿势。然而,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木剑从抱团的手脚间的空隙插入,然后以圆滑的动作解开了昴的姿势。手脚被张开,昴就那样不知所以地呈大字砸在了地面上。
【呀!】
【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明白了这个以后再采取受身才能说得上是第一次的进步。再说】
维鲁海鲁姆对擦着被打到的鼻子用抗议般的视线望向自己的昴,用木剑刺在草坪上作为回应。被静谧的眼瞳盯着,昴不意间咽了一口水。
【从一开始就抱着输掉的打算去挑战,若是教会了这种战斗方法我自己就没法接受呢】
【唔……】
【可以吗?挥剑的方法,受身的技术。在教导这些之前,来说说最根本的心理上的问题吧】
对被说中而无法还嘴的昴,维鲁海鲁姆竖起了一根手指。
【——如果,下定决心要战斗的话还请全力去战斗。忘记败北时候的自我申明,持有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达到胜利这一点的贪欲。还能站起来的话,手指还能动的话,獠牙还没有被折断的话,就再站起来。再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再斩过去。只要还活着,就战斗。战,战,战!】
【——】
【这就是,所谓的战斗】
深呼吸了一口气的维鲁海鲁姆的言行,散开了支配了庭院的紧张感。
昴现在才注意到自己的心脏正跳得吵得不行,同时意识到了自己心脏正在镌刻着生命的鼓动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从未如此地,感受到过活着的感觉。
就到刚才位置,浮现出来的欢迎【死】的感情一口气消沉了。
说出战斗的觉悟的瞬间,缠绕在维鲁海鲁姆身边的空气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温和地如绅士般的老人姿态,在昴看来就仿佛持剑的鬼一般。
又或者现在的姿态,才是名为维鲁海鲁姆的老人真正的姿态吧。
担任着王选的大本命,克鲁修·卡鲁斯坦的剑术指导,充分地挥舞着那份力量的武者——名为维鲁海鲁姆·特利亚斯的老剑士。
【就算知道,会输,也要为了赢去挑战。……虽然存在矛盾,但是能明白意思。不是道理上,而是感情上明白。那么……】
被老人气魄压着,昴也燃起了将要萎蔫的斗志编织着语言。
有着说出这不算什么,这样的意志。散去的迷惘,看见的光明,不能在那么短期间内就再次曲折。菜月·昴的思念,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能是那么简单的。
【——能做到那样的话,我也能稍微变强一点吗?】
【那个和这个是不同的呢。因为想变强和,变强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这里否定了!?这里不应该是肯定才让故事听起来更美好的吗!?】
【……说残酷的谎言会受到惩罚的。我不会原谅这样的我】
【不过我认为有时候真实才是残酷的呐】
昴没注意到维鲁海鲁姆有一瞬间伏下了目光,编织着话语。感受着似乎有被避开话题的感觉,重新握住木剑轻声喃道。
【剑的才能,我有能期待的地方吗?】
【就我估测,很遗憾并没有。昴阁下的剑的才能止于凡人——和我,差不多的程度】
看到浮现出自嘲般苦笑的维鲁海鲁姆,昴惊讶的挑起了眉头。
【真是奇怪的谦逊呐。居然说维鲁海鲁姆先生没有剑的才能什么的】
【这是事实。我没有剑的才能。如果有那种东西的话,我一定不会像这样持续握着剑了吧。昴阁下只要想的话到达和我同样的程度也是可能的】
【……顺便一提,这大概要努力到什么程度】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把半生奉献给持续挥剑就可以了】
【说是只要】
能够不断努力正是真正的才能,这种说法也是常有的。
实际上,虽说是能到达和维鲁海鲁姆同样的次元,但是昴想不到能够献上和老人同样多的时间给剑的觉悟与理由。
说到底,即便是昴像这样师从维鲁海鲁姆也是——,
【无杂念地打出剑,然后发生初次开眼之类一般的事情呐】
【到底如何呢。也不会有突然就把握住什么然后变强的事情,不管无心还是满是杂念,最后要斩到对手的才是胜利这一点并不会变】
陈述着干瘪的意见,维鲁海鲁姆【而且】接着说道。
【虽然这么说有点那个,但是我也没有无心地挥剑过。特别是刚开始挥剑的时候,连剑都没怎么考虑过】
【那,是想着什么挥剑的?】
【只是一心想着妻子】
【维鲁海鲁姆先生又把内人当捏他还真是无情呐!】
虽说还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说出了爱妻子家庭的发言,不过之后在滞留这屋中的时候也经常看见维鲁海鲁姆那偏心妻子的发言。十分,夫妻圆满的样子。
看着对这令人宽心的插曲苦笑的昴,维鲁海鲁姆抚摸着自己的下颚。
【不管怎么说,为了变强的觉悟的心理准备大概就是那样。嘛,不太是能成为现在的昴阁下的参考的事情呢】
【怎么说?】
昴歪着头。
看到这个举动,维鲁海鲁姆微微摇了摇头。
【不。因为觉得对舍弃了变强的选项的对手,说服为了变强而需要的决心也不太有什么意义】
【——】
一瞬间,没能明白被说了什么,昴的表情冻结了。
但是,这份停滞也只有一瞬间。昴当即滑稽状地耸了耸肩。
【喂喂喂,维鲁海鲁姆先生突然怎么了。几乎有在事件发生前就被阻止了犯罪的犯人的程度的惊讶了呢。说我,什么?】
【若是有所自觉的话,在多说也只是不识趣了吧。我也,真是说了多余的事。只觉得若是逃过这次机会的话,再传达也会困难了】
眼见擅自有所接受然后缄口的维鲁海鲁姆,昴也再难说出话了。
焦躁感在胸中燃烧。对维鲁海鲁姆的那番话,昴抱有着无所否定的焦躁。这份焦躁感所意味的事情,被维鲁海鲁姆看破了。
这个事实在这个瞬间的昴的心上,毫无顾忌地揪挠到难以忍受的程度。
【昴阁下。今天造成看来,就到此为止了】
【——诶?】
挂着不知来由的冷汗的昴,听到望着屋子方向的维鲁海鲁姆的声音抬起了头。接着被追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了在庭院小跑着的身影——雷姆。
从平时就不表露感情的她的表情上,能看出游走着平静的紧迫感。
发生了,什么。
然后这对现在昴来说,是能说得上是幸事的救赎。
这是,忘记与维鲁海鲁姆的会话的绝佳机会。对雷姆那焦虑与不安的表情,昴感到了安心。
又或者说是因为,昴已经有所预感了也说不定。
【昴。——有很重要的事情】
看到站在正面的雷姆那认真的眼神,昴感到心里打起了波澜。
——昴没让任何人察觉到,这是名为期待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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