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艳惊四座 4

  “你……”益阳一噎,睁大眼睛瞪着玉婉兮,半晌说不出话来。

  玉婉兮不再理会益阳,而是向龙椅上的那人说道:“和孝的画已经完成,请皇上派人品评。”

  皇帝一直对益阳和玉婉兮之间的火花视而不见,直到被玉婉兮点了名字,才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小安子,将和孝郡主的画拿给众人传阅。”

  名唤小安子的太监甩了甩拂尘,带着两个跟班将那檀木桌子抬起,绕席一周。诸人见了画,都带着不可置信,席上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

  皇帝见此情景,皱了眉,语气却仍是温和:“不知是什么画让你们一下子鸦雀无声?呈上来罢。”

  画卷在皇帝面前缓缓展开,皇帝和皇后见了画中的内容也一下子愣住,半晌无言,反倒是旁边的丽妃一时没忍住,惊呼道:“这不是独钓寒江雪吗?”

  这幅水墨画上,层层墨染,简单却生动地绘出了雪夜里一人着蓑衣独坐竹筏,默然垂钓,而右下角隐约有一名身形婀娜的女子,执灯而望,为寒冷冬季增添了一抹暖色。

  东凤开国帝后恩爱非常,据传二人相识于九思山镜轮湖畔,当时正逢寒冬,山上罕有人烟。盛传镜轮湖内有一尾火鲤,平时沉睡于水下,只在寒冬时分清醒。它的心可以治疗百病。皇后的父亲生了重病,她便是为了这条火鲤而来,二人在路上偶遇,皇帝几次救皇后于危难之中,还帮助她获得火鲤,也赢得了伊人芳心。

  这个故事在东凤无人不知,但那些平民百姓又怎么会知晓事实真相?

  皇帝去镜轮湖也是为了得到火鲤的心去救治他唯一的儿子,却不曾想在路上结识了夜家的掌上明珠。为了得到夜家的助力,他放弃亲生儿子的救命之药,让给了夜家,之后更是为了迎娶夜家千金,逼死发妻,将之前的所有痕迹抹得一干二净,营造出一个专一痴情的帝王形象。

  这件事情百姓不得而知,但宴席上的诸位贵族却是略知一二的。故而大家见了这幅画,都觉得尴尬异常,不知作何评价,无论说它好或者不好,都会被龙椅上的人所诟病。

  原本大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被丽妃的话一搅,便不得不有人开口点评了。

  “和孝郡主的画,功力非凡,虽只是水墨淡染,但画面生动,栩栩如生,只看着这幅画,就能感受到冬夜的寒冷,和那盏灯的温暖。”礼部尚书摸了摸胡子,斟酌说道。

  众人忙跟着附和,准备说上几句便糊弄过去。

  “朕觉得这幅画画得,极好。”皇帝忽然开口,“小安子,去把这幅画挂在四方馆,下次接待外国使臣,也好让他们开开眼。”

  百年前天下四分,东凤只占了东南的一片土地,立国后便修建了四方馆,专供外来使者使用,四方馆内的摆设,无不是东凤引以为傲的珍品,放在四方馆,也是为了威慑他国。如今,玉婉兮的画能被摆在里面,便可见其技艺之高超。

  益阳这时才回了神,却又因为当年事情的隐情而无法对玉婉兮发作,毕竟若是惹急了玉婉兮,抖出当年的事实,东凤皇室的声誉就会收到损伤。

  玉婉兮向皇帝谢恩之后,似笑非笑地看向益阳公主:“不知道公主对此是否满意?可是要遵守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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