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有时候就像喝白开水那样的枯燥无味。但不喝水,会死人的。
陆天雨心情烦闷,记了一天的咒文,放学的时候更有种鱼儿离了水的窒息感。上官天龙一放学,嘴巴就像拧开后关不上的水笼头,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有一句没一句,“嗯”“啊”地应着。
也许正应了那句油腻得吃不下饭的话:无巧不成书。
两人经过学院的树林时,又听到了林中传来打斗的声音。
上官天龙典型的“狗改不了****”的类型,一遇到异常,兴奋得两眼放星光:“我的爷,里面有情况,我们进去看看吧?”
陆天雨想起刚入学那天发生的事,开玩笑道:“上次进入林子,差点丢了性命,这回我们的运气不会那么背了吧?”
“我的爷,上次要不是你逞英雄,我们也不会那么惨。”
“得了吧,假如没有上次的事,你觉得我们有机会接近花连锁吗?”
“我才不稀罕,我可是被她给害惨了。”
“行了,别磨磨唧唧了,进去吧。”
二人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行走在密林里。路上荆棘丛生,陆天雨被划破了一点皮,夕阳红般的血顿时冒了出来。但血才冒出来,伤口却开始出现愈合了。陆天雨庆幸上官天龙走在前,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
走了约五十米,出现一片空地。果然有两人在私下里用魔法决斗。他们来晚了,决斗胜负已分。站着的赫然是今天早上打擂台的萝莉。而倒在地上的人,则是排名第十二位的巨叔。他已被烧成了黑炭,一动不动,晕了过去。
她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脚下的巨叔说:“老老实实加入我的队伍就不用受这份罪了。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倔强,又臭又硬的脾气,像茅房里的石头。”
说完她更是用脚踢了几脚昏过去的巨叔。
陆天雨和上官天龙对视了一眼,冷不防她突然提高音量说:“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鬼鬼祟祟的,出来吧!”
二人皆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快被发现了!他们正欲走出去,但听一个声音响起:“最强的萝莉,果然名不虚传。”
原来还有人藏在附近观望!
陆天雨循声望去,但见她身后的一棵大树闪出来一个面容清秀,目光炯炯有神的男生。同样款式的校服,可见是本校学生,但他的领口别着一枚拇指大的红色徽章,上面刻着一个清晰的“律”字。
萝莉女生一见到他,表情马上大变,一字一顿地说出一个名字:“东宫野男!”
“我还以为我们被发现了,吓我一跳。”陆天雨悄声问上官天龙,“那个人领口的徽章有个‘律’字,他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纪律委员会的人吧?”
上官天龙紧张得冷汗直冒,不自觉地紧握双拳,答非所问地说:“大事不妙了!”
“你这么紧张什么?”
“我的爷!没听那个女生叫他东宫野男吗?”上官天龙努力压低声道,“我听说过东宫野男这个名字,他是一个非常招人嫌的人,很多人背后叫他‘东宫野狗’。平时仗着纪律委员的身份,像条疯狗一样,到处咬人,被他纠缠上的人,最后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就这样隔山观虎斗,静观其变。”陆天雨对对苏婉琴虽没有好感,但对于打着某个名号,高高在上的人,更加没有好感。所以乐得看热闹。
他又盯着东宫野男领口上那枚闪着亮光的徽章,暗中思忖:这么斯文的人,真会是排行榜之外的最强学生之一?
东宫野男在纪律委会员里名列第四,其实力却是纪律委员会仅次于首领的二号人物,向来以冷酷无情著称。所以,纵是最强的萝莉,面对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东宫野男走到她的身前五米处才停下脚步,皮笑肉不笑地说:“苏婉琴,学院明令禁止,私下使用魔法决斗,你为何无视纪律?”
苏婉琴并不买他的账,冷冷地说:“我与你们纪律委会员井水不犯河水,这次的事,你能当没看见吗?”
“这可难办了。从你转学过来那天起,你就开始不断地惹是生非。老实告诉你,若非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们早就逮捕你了。你竟然不识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纪律,为所欲为。试问你的眼里,可有我们的存在?”
“哼!”苏婉琴不以为然,轻蔑地说,“为所欲为的不正是你们?你们这些人,平时就爱打着秩序维护者的旗号,作威作福。别人惧怕你们,我苏婉琴可没把你们放眼里。”
“苏婉琴!”东宫野男警告道,“你最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不然你一定会为今天的言行付出代价。”
“想让我付出代价?”苏婉琴突然一阵大笑,笑声却很稚嫩,“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看来我还真是被你小看了啊。”东宫野男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别忘了,我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就算你今天能够侥幸脱身,但跟我们纪律委员会对抗,今后会怎么样,你应该心里有数。”
苏婉琴脸色为之一变。他这话并非只是恫吓,而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她心里清楚,眼下还不是跟他们全面起冲突的时候。如果纪律委会员的首领风铃雪也参与进来,那的确会是一个大麻烦。
权衡一番,她语气稍微软化一些道:“你想怎么样?”
东宫野男嘴角浮出一线阴笑:“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和我之间来一场魔法对决。你赢了,今天的事我全当没看见。若是你输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毕业后嫁给我。”
“你!无耻!”苏婉琴没想到对方竟然提出这样的联姻交易。
“无耻?对,我承认我是很无耻。像你这种千金小姐,又怎么能够理解我们这种小人物的想法呢。为了获得今日的地位,你可知我付出了多少心血?”东宫野男打的如意算盘,一旦跟苏婉琴沾上关系,以后就有机会平步青云了。
“我管你什么想法。你以为和我打,你有必胜的把握?”苏婉琴虽然极度反感,但她心高气傲,对自己的实力也很有信心,如果一场决斗就可以解决这个麻烦,她是不会拒绝的。
“选择权可是在你手上,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东宫野男看透了她这种人,强者的自尊往往会令人近于自负,算准了她是不会拒绝,心里暗暗高兴,接着道,“至于我有没有把握,比过才知道。你如果怕了,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
“哼!笑话,”这个最强的萝莉答应终于答应道,“比就比,谁会怕你!”
“那好,”东宫野男防着她反悔,“口说无凭,我要你立下字据。”
“小人之心!”苏婉琴接着目光投向陆天雨和上官天龙藏身处,“你们两个也出来吧。别再躲躲藏藏了。”
陆天雨和上官天龙一惊,还以为躲得好好的,哪知道原来早暴露了行踪,只得像一名缴械投降的士兵一样从草丛后面走了出来。
苏婉琴察觉到有人,并不知道是谁。看到上官天龙,先是惊讶,紧接着开心地道:“啊,你是昨晚迷宫被狼鼠欺负的那只小老鼠!”
哪有人直接将别人称为小老鼠的?!上官天龙尴尬地说:“昨晚谢谢你的帮忙。”
“你来得正好,刚才我们的话,你们两个都听见了吧?”
“听见了。”上官天龙点点头。
“你欠我一个承诺,现在我要你做我们决斗的见证人,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那个承诺的事情,上官天龙一直如鲠在喉,深怕她哪一天让自己去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现在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要自己去见证一场赌上终身幸福,且完全不对等的决斗,他心里觉得无法袖手旁观,但嘴上却不敢直说,竟只管点头答应了。
苏婉琴转对东宫野男说:“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但有一点,他们必须保证不管我们谁胜谁负,都不得向其他人泄露半句。”
东宫野男表现得很从容,其实内心有点紊乱。苏婉琴竟然对周围的一切了若指掌,他可是一点没能察觉到陆天雨和上官天龙的存在。仅此一点,他便知道苏婉琴实力可能超出自己的预想。现在势成骑虎,他当然不愿意示弱,更不好反悔。
苏婉琴又扫一眼二人:“他们若是敢出去乱说,我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虽然感到些许的不安,但目前为止,一切都按自己的计划进行。这是他谋划已久的事,选择苏婉琴为目标,也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原本他的目标是花连锁,但一番调查后,发现花连锁的性格太高冷、倔强,不可能妥协,所以才将视线转移到了最强的萝莉身上。正好这几日,苏婉琴为了组建队伍,不断地与人决斗,这才给了他机会。计划一旦付诸,他是绝不容许失败。
东宫野男假装看一眼周围,说:“这里不宜决斗,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
“悉听尊便!”苏婉琴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她这样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东宫野男心中的不安又加剧了几分。难道苏婉琴真的有必胜的把握?他开始向早就密谋选好的地方走去,苏婉琴落后几步跟上。
“真是活见鬼了。”陆天雨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道,“怎么我们遇到的总是‘强抢民女’这种事!”
上官天龙走到倒地的巨叔跟前,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一会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于是,两人落后三四十米也跟了上去。
陆天雨虽然看不惯苏婉琴的作为,但对她居然敢接受这样一场赌上终身幸福的决斗,还是替她捏了把冷汗。路上他忍不住问上官天龙:“你向她许诺过什么?”
“还不是因为狼鼠的事。”上官天龙接着将隐满的承诺的事情和盘托出。
陆天雨感慨道:“这萝莉做事,真是任性。如果不是自负,就是疯了。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花连锁叫我们见到她,有多远躲多远了。”
“我的爷,小心被她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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