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雨久违地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正和女友手牵手逛街,但突然被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给吵醒了。他恼怒地一看,发现是牟喜利打断了他的美梦。
医护室里,多了一张小床,他就躺在这张小床上,牟喜利则躺在一张较大的病床上。重建的医护室,室内明显做了改动,变得更宽敞了。
白飞雨正在给牟喜利换药,他被裹成了一具木乃伊。
“叫你不要乱动,你非要拆掉这块板子。”白飞雨给他固定夹板,用力地一夹,“你若再这么乱来,我可不会再为你费这个事。”
牟喜利的双手骨折了。陆天雨记得在决斗的最后,为了让牟喜利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攻击了他的肘关节。牟喜利倒下后再也无力站起来,说完“我输了”三个字后便晕了过去。
陆天雨那时也达到了极限,一放松下来,随后也晕了过去。睡了一觉后,感觉后好多了。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正午。
牟喜利在决斗中,好像一头永不会懂得疼痛的野兽,但此刻的表现,就像一个因为打针,也会大哭一场的小朋友。白飞雨给他绑上绑带的过程,他一直喊疼,声音真是撕心裂肺。
陆天雨真不敢相信,他就是昨晚和自己互殴了一个晚上的怪物。
白飞雨处理好了牟喜利,回头见到陆天雨醒了,突然甜甜地笑起来:“小雨天,你也醒来了。”
“我怎么会在这?”陆天雨从小床上下来。
“当然是你朋友送你来这,”白飞雨过来摸摸他的额头,“没烧坏吧?”
“我没事。”陆天雨躲开她。
“没事就好,你被送过来那会,身体可是烫得像一块烤肉。”白飞雨又转向牟喜利道,“你说,你们两个是有什么杀父之仇啊,还是夺妻之恨?犯得着打成这样吗?”
牟喜利见陆天雨醒了,马上滚下床,一瘸一瘸地向他走来。
“让你别动,你怎么又来了?”白飞雨正欲将他推回床上。
“我有话跟他说。”牟喜利将白飞雨挡开,径直走到陆天雨跟前。
陆天雨看着这只“木乃伊”,其实很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只好忍着、憋着,等着他说。
牟喜利从头到脚,审视了陆天雨一遍,道:“你可真厉害,明明伤得那么重,又恢复得没事人一样。输给你,我认了。自今天起,你就是我大哥。今后,大哥有什么事,只要吩咐一句,小弟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为你办到。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陆天雨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他竟然会拜自己为大哥。
牟喜利正欲跪下,白飞雨一把将他捉住,往病床上带:“小屁孩之间,就不要学大人们称兄道弟了。”
牟喜利挣脱不开,但嘴上嚷嚷道:“大哥,小弟伤好了,再与你喝酒结盟。”
“结什么盟,你给我老实躺下。”白飞雨将他摁回床上。
“哎哟,疼疼疼!大婶轻点!”
“大婶?我有那么老吗?”
“哎哟!住、住、住……住手!大姑。”
“谁是你大姑!”白飞雨又狠狠地掐了他大腿一把。
“不不不!是大姐,大姐,疼!大姐饶命啊。”
陆天雨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真是一物降一物,强得像怪物似的牟喜利,在白飞雨面前,完全没招,被治得服服帖帖。他暗叹一口气,向室外走去。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他发现之前的小花园变了样。原本这里有一片草地,一个小型花圃,种着一些花草。上一回大战狼鼠王,送上官天龙过来时,那些淡雅的小黄花已经凋谢。而现在,别说看不见花草,根本连花圃都失消不见了。
没有了花草的花园,还能叫花园吗?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院子了。
黑天龙事件过后,虽有专门的魔法工程队进行学院的修缮工作,但现在看来,许多细节的地方,还是没有办法复原。看来魔法也不是万能的,就像金钱不是万能的一样。
“同学,在这里看什么?”
陆天雨只顾看着院子发呆,有人从走廊另一头过来也没有察觉。闻声一看,发现是一个和自己一般高的男生。乍看之下,他长得有点像白飞雨。
“这里本是一个花园,”他看向院子说,“黑天龙把这里全给烧毁了,重建后没有把花草给移植过来。”
“我知道。”
陆天雨正要想这个人会不会就是白飞雨的弟弟,她已经出来了,一见这个男生,劈头盖脸地骂道:“子飞,你这个臭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
“姐,我们不是上个月才见过面?”白子飞看看陆天雨,接道,“你别说得好像我们姐弟俩分开了好几年一样。让别人误会我这个做弟弟的不顾念手足之情,这多不好啊。”
“你还敢说一个月不见?!”白飞雨说着就向奔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这个世界上有哪一对姐弟,会超过三天不在一起的生活的?”
“姐,你真该去问问,这世界上有哪一对亲姐弟,会一起生活超过三天?”
“你还敢顶嘴!”
“哎,疼!姐,放手,”白子飞呲牙求饶,“人家看着呢!”
“看着又怎么了?”白飞雨放开他的耳朵,但接着又捏捏他的鼻子道,“我就要让别人看看,你这个弟弟究竟有多没良心。我养大你,你就这样报答姐姐?”
“姐,你这话更让人误会了。”白子飞哭丧着脸说,“要是让爸妈知道,他们一定会哭得很伤心。你不就是在这里照顾了我两年而已。”
“臭小子!两年时间就不是养了?你养我两年试试?”
“姐,”白子飞一把亲昵地搂住白飞雨,“等我以后发了财,别说养你两年,我保证连未来的姐夫一起养了。”
“你这臭小子!”白飞雨欲转身。
白子飞紧搂住不放道:“姐,你别生气,其实今天来,是有事找你商量。”
“怪不得你肯回来了,原来是有事需要我帮忙啊?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事回来了?”
“姐,你想哪去了。其实我是想告诉你,”白子飞又嬉皮笑脸地讨好地道,“我说了,你可别要答应我,不能胡乱发脾气。”
“臭小子,我什么时候乱发过脾气了?”
“哪,”白子飞看着陆天雨说,“这位同学可是证人,我可是当你答应了啊。”
“行了,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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