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终究是死了,”黑袍人那微眯的凤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稍有些可惜的是,这个北境没能给你陪葬。”
他的目光落在青子衿和蓝若身上,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对他来说,北境除了青木悠以外都不足为惧,但他并非毫无忌惮。
他所忌惮的有二,一是持有青家守护之心的青子衿,二是挡下天启的蓝若。他至今也想不通,天启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个孩子挡下来,所以,他决定去试探一下,可以的话,他希望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威胁。
黑袍人徐步向蓝若和青子衿走去,距离越来越近,就像一个掠食者悄然接近猎物,而蓝若和青子衿却毫无所觉,而且毫无防备。
黑袍人微微抬起手臂,那宽大的袖口无风自动,袖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仿佛通向另一个黑暗的世界。
黑袍人微眯的双眼忽然大睁,他感受到周围的空气一紧,数道强大至极的气息锁定了他,宛如深海的巨压从四面八方压向他,这些压力并非只是强大,而且控制力也是顶级的,能感受到这些压力的,只有黑袍人一人而已。
黑袍人脚旁的小草在恐怖的灵压下以极高的频率颤动着,渐渐碎成灰青色的草灰,而他却摇头一笑,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臂,和蓝若擦肩而过,什么也没做。
雪白的菊依偎着木悠的身躯,洁白无瑕,黑袍人也从胸口摘下白菊,放进了上百朵白菊之中。
你都已经死了,却还有这么多强大的力量守护着北境,青木悠,我果然还是小看了你,看来,现在下手还为时过早,黑袍人看着灵柩心道。
随即,他平静自然地转身下山,解开一棵树上拴着的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乘马慢悠悠地远去。
青子衿解开脖颈上的守护之心挂坠,放在掌心上端详着,她有些不解,因为守护之心散发着七彩的光芒,而且温度高得烫手。
“有异族?”青子衿独自喃喃道。
此时,蓝若的识海之中也传来了造书天的声音:“蓝若,你真是个傻小子,刚刚你什么都没感觉到吗?”
蓝若怔了一下,有些惊讶。
自从挡下天启昏迷之后提尔锋和造书天就再也没和他说话,而现在造书天却忽然出声了。
“你和提尔锋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说话,忽然这么清静我倒还有些不习惯呢。”蓝若在心中问道。
“你逞英雄,但累的可是我们俩啊,我和黑漆漆因为消耗过大一直在沉睡,本来我要睡个一年半载来恢复的,但是刚刚的那个杀意把我吵醒了。”造书天说道。
“杀意?”蓝若皱眉。
“嗯,那是一种极度阴暗极度深沉的杀意,不过还好,有人阻止了他。”造书天说道。
蓝若并不觉得奇怪,在他看来,不过是南境派杀手来暗杀自己,然后被在场的某人给击退了而已。
蓝若下意识地看向周围,却发现守陵人和夏涟两人不见了。
“嘿,小子,别管他们了,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交易吧。”造书天笑道。
“交易?”
“喂喂喂,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啊,我们可是签订了契约的,我救了这座城,可你得去帮我找七种火啊,。”造书天有些着急地说道。
“知道啦,等北境恢复原先的样子,我就会去帮你找你所说的那七种火。”蓝若心道。
“喂,你搞清楚好吧,我已经完成了你的委托,现在,和我签订了契约的你就像是我的仆人一样,并不是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而是我想你怎么干就怎么干!”造书天怒道。
“那你要怎样?”蓝若无奈地问道。
“五年,”造书天说道,“五年之内,找齐所有的七种火焰,否则,你就要死了。”
“死?”蓝若一怔。
造书天哼道:“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挡下天启的代价岂会小?与我签订契约的瞬间,你的生命就已经被我掌握了,怎么,你不信?”
蓝若还没说话,他眉心再次浮现出那花瓣状的金色圣痕,他感到大脑的深处像拧入了一枚螺钉一样刺痛起来,那痛楚的感觉远远超越了蓝若所体会过诸般疼痛,即便精神坚强如蓝若也难以承受,那痛感虽然只持续了一瞬,但蓝若却仿佛在那种痛楚中挣扎了好几天似的,他恍若回神,发现身上大汗淋漓,几乎浸透了衣服。
“现在,你信了吗?”造书天问道。
“我信了。”蓝若心有余悸地答道。
“如果五年之内你没有找到七种火焰,我不介意让你痛到精神崩溃而死。”造书天的语气就像一个摘下了假面的真正的恶魔。
“我明白了,如果五年内我找不到你要的东西,不劳你动手,我会自己去死的,”蓝若苦笑,“被那种痛苦折磨,还不如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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