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主这人,我是调查过的,他的真名叫青木悠,是北境最主要的创始人,也是天下五绝之一,”业魔说道,“他就像一个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的碑石一样屹立着,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没有人知道他师从何处,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成为八阶灵者的,甚至没人见证他在大陆上叱咤风云的那些岁月,因为……他实在活得太久太久了,久到没有人能见证他完整的成长轨迹,他的强大,他的博学,皆是源自他所活过的这漫长的岁月。”业魔说道。
“根据属下的调查,在一千多年前的各国贵族藏品里都有青之主的作品,那些精美至极的陶艺都刻有‘悠’字样,和他现在近百年流出的作品基本吻合,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所以,他至少活了有上千年……”
“他……他怎么可能这么长寿?他是不老不死不灭的怪物吗?”史基皇子瞪大了双眼,觉得很不可思议。
“灵者越强大寿命就越长,八阶灵者的生命尤其悠久,即便是活上三四百年的例子,也是有的,但是,活上千年的,闻所未闻,数百年前和青木悠同样作为八阶灵者的教会教宗虚夜和空岛岛主星曜都已经化为一抔黄土,但青木悠却还活蹦乱跳的,完全没有衰老的痕迹,或许……他是吃了不死药之类的东西吧……”业魔说到最后,语气也有些干涩了。
“这,这样的人,怎么杀?”史基皇子有些无措地道。
雷山公背后站着的大将阴狩声音森冷地道:“皇子不必担心,根据探子的消息,青木悠上次动用禁咒,元气大伤,现在还没好,现在的他,应该是能够杀死的,我们这里有七个七阶灵者,还怕杀不掉区区一个弱化了的青木悠吗?”
“慢着,别算上我,”一直沉默的阿修罗出声了,“我可以对付青天,也可以参与吉尔达之盾的攻略战,但是我不会和青木悠动手,这是之前就谈好的事情。”
“怎么,传说中北境的魔王居然还会害怕吗?还是青木悠对你有什么恩情?”霍德尔枭远公背后站着的大将迦楼罗出声讥诮道。
“就算我们七个一起上,能战胜青木悠的概率也不超过三成,这种没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而且,和青木悠战斗死亡的风险太大,我还需要活着去做一些事情。”阿修罗很淡然地说道,一点也不为激将法动摇。
“不,我们一定可以胜的,因为我们还有一个杀手锏,”史基皇子叫了起来,“我们可是有传说中的那位大魔导师,不,圣魔导师支持的!”
阿修罗一挑眉:“哦?醒鸣宗的那位?他居然现身了?怪不得两年前提尔国明明受到青之主的威胁,却还敢集中人力铸造天启魔导炮并且号召南境各国出兵,原来是得到了他的支持。”
“那么,”阿修罗话锋一转,“他为什么没来我们这里,帮助牵制青木悠?有他的话就有保障了。”
“这个……他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飘忽不定……”皇子支支吾吾的。
“难不成他是忽悠你们的,谁不知道他和青木悠有仇恨,说不定他就是借南境之手来报仇而已,让你们和青木悠火拼,自己扯呼远矣,哈哈。”樱宫林道笑嘻嘻地说。
史基皇子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了。
业魔微微躬身道:“皇子不必担心,我等必将全力应战,我们有六个七阶灵者、几十万大军以及能毁灭一切的天启,青木悠再强也没有赢的可能性,而且……对于青木悠的事情,我在北境内部,也有一些安排……”
史基皇子点点头:“好,杀青木悠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接下来,我们来谈谈攻城的布兵……”
……
弗雷国吉尔达之盾,清凉山,凄草馆内。
昏暗的小房间里,青木悠和青子衿席地而坐,青木悠问道:“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青子衿点了点头。
于是青木悠开始讲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霜月历8383年,大约是距今一千六百多年前。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出身于极为显赫的家族的少爷,他是家族里的长子,家里人让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成婚生子,继承家业。
但他本人痴心于音律书画,自认只是一介书生,对家业不感兴趣,而且,他也不想要什么出生名门的大小姐。
因为,他爱上了自己的丫鬟,丫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碧草昔。
碧草昔虽然出身低微,却聪明伶俐,他写的字,她看几遍就能临摹得**不离十,他吹的萧,只有她能听懂其中的真意,他把她视作唯一的知己。
但是他和丫鬟的恋情败露了,为家族所不容,两人只好私奔,可是这个家族的势力实在太强,两人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追到,于是,两人决定殉情。
那时,还没有吉尔达之盾这座城存在,清凉山的四周是一片原野,两人在清凉山脚的清凉亭停止了逃逸,他们想把这当作自己的葬身之所……
碧草昔虽然是一个丫鬟,但性子刚烈,宁直不屈,她坚信自己的爱并没有错,于是她端起毒酒,含笑说:“我先干为敬。”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怔了一怔,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杯,凝视着杯中澄澈而致命的酒液,以及酒液所倒映出的自己带着恐惧的面容,他后悔了,他后悔一时冲动答应殉情,他的手开始颤抖,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啪”他狠狠地摔下酒杯,酒液撒了一地,一同摔碎的还有碧草昔的心。
“悠……哥哥,你……”碧草昔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变得有些陌生的男人。
“我……我不敢啊……我才二十二岁,我还有……还有更加多彩的未来,怎么,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对了对了,我还有很多乐器没有学会呢,还有很多景色没有见过呢,还有很多美食没吃过呢……还有,还有……”他语无伦次地说,脸色通红,身躯微微颤栗着。
碧草昔的眼神变得一片灰暗,她没想到自己一直钟情的情郎,居然是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她笑了起来:为什么,自己要被他吹箫的优雅和写字时的认真所吸引呢?为什么,自己会相信海誓山盟的甜言蜜语?
被千般哄骗,最后被狠狠地背叛,这,是有多痛?
明明身份天地相隔,自己却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放弃了生命去爱他,却换来一杯冰凉的毒酒,和一句“我还要更加多彩的未来,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呵呵,真是……可笑,怨不得别人,只怪自己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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