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给来信回复后,林曾吃了点东西,没有拖延,继续重复完成前几日的工作。
时间的积累,不是一项白费功夫的事情。当一个人,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注到一件事上时,外人看来的艰辛疲劳,都会被内心的坚定和欣喜取代。
七色花精魄的炼制过程,才是一位育种师在研究种子时,最常有的状态。
投入,忘我。
深浓的墨红玫瑰,纯净的蓝莲花,无暇的白色百合,盛开的黄花菜,粉红的绣球花,绿色的小雏菊,深紫色的郁金香。
想要找到不同颜色不同品种的七色花,其实并不容易。
尤其是最后一种深紫色郁金香,不仅数量稀少,而且价格昂贵,林曾询问好多店家,才找到一家专门售卖高端插花的网店,可以提供这种郁金香的鲜花。
由于货源不多,甚至不能一次到货。五天才能配送一次。
等最后一批郁金香配送到货,林曾的幻纹符也接近完成。
看着小盒子里七色花精魄,一粒一粒,是花朵最本质的颜色。二十斤的鲜花才能凝结出五毫升左右的精魄。
整整十九天的时间。
林曾终于完成所有幻纹符的绘制和七色花精魄的炼制。
培育幻果最繁琐的一个步骤终于完成,炼制幻果的材料,只差虹晶采集了。
闭关而出的林曾,半眯着眼,给张辉发送消息。
这些日子,他虽然在闭门炼制七色花精魄,但清一小的工程却没有停止。
林曾发现,张师傅的侄儿张辉,虽然面对面交流困难,但用手机联系,却非常正常。
而且他做事一丝不苟,又比年纪大的张师傅多了些思考灵敏。在完成清一小厕所室内绿化种植之后,林曾又将空中花园的绿化种植,交给张辉负责。
其实工作的内容不算复杂,就是每天到苗圃取走需要种植的种苗,按照设计图。将植物种植在相应的种植槽中。
林曾培育用于空中花园种植的种苗,都种在红砖小楼顶楼天台。
张辉每日到苗圃,林曾直接给他指出需要的植物,挖掘后,运到清一小种植。
十几天过去,清一小厕所里的吊兰生机勃勃,叶片细嫩,已经快要爬满半个墙面。空中花园的十二花空间和蔬菜瓜果种植园,也在张辉的努力下,种植好所有植物。
这是一项细致繁琐的工作,张辉不仅需要给每一处种植槽填土,还要挖坑种苗。
本来填土的工作,林曾准备交给专业的园艺公司。但是张辉提出由他承担这项工作,只需要专业园艺公司七成的价格。林曾没有拒绝,而从张辉发来的照片看,他确实又快又好的完成了这项工作。
陈若飞给林曾打过电话,对厕所的环境非常满意。
只不过,林曾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幻纹符和炼制七色花精魄,只是心不在焉地应和着陈若飞的话,只记得他似乎说了很多夸奖的话。
等会儿抽空去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一趟,林曾想到。
收好七色花精魄,终于有时间耐心的将自己打理一番。
胡须刮干净,脸用清水洗好几遍,冲了一个透心凉的冷水澡,这才看上去精神多了。
十几天的时间,他的所有存粮早就消耗一空,还是刘山给他带了一批干粮。
这十几天,变化最大的是苗圃里种植的一批特殊种子。林曾这二十多天,没有时间照顾它们,仅仅每天花费十几二十分钟,拎着水管,浇一次水。即便如此,它们依旧在以自己超越普通植物的生长速度,迅速占据苗圃各处空间。
不过二十天,苗圃的环境,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顶楼天台花园种植的植物,林曾播种时,考虑到要移植一部分到清一小种植,播撒的密集。被移走一部分后,剩下的那些植物,生长空间恰到好处,如今已经葱葱郁郁,欣欣向荣,原本空荡荡的天台,放眼望去,各种植物顺着钢筋种植墙爬蔓而生,一片新绿气象。
站在楼顶,向下俯视,整个苗圃,已经不是几个月前,刚刚移交给林曾时,光秃秃全是黑土的模样。
从上往下看,东一丛西一簇的植物,有的开花,有的结果,生命旺盛,枝繁叶茂,绿色覆盖大地,才真正有了一些植物园的模样。
当然,里面不排除这二十几天长出的大量杂草。
继续煮了一锅泡面,端着一盆没啥配料的面条,林曾走出红砖小楼,查看几种特别关注的植物生长情况。
最醒目的,是地面上触感轻柔的柔叶尘果地毯草,从种植之后,除了喷洒几次肥水微子,都没有怎么管理。地毯草生长的速度非常快,这二十几天,红砖小楼半径二十米以内的范围,都长满了这种小草。它对地面养料的吸收不多,即便它铺满了整个苗圃,对其他植物的生长影响不大。
还有很特别的馨香酒瓶草,已经有一人高,枝上挂着六七个二十公分长的瓶子,还有新的瓶子正在发育。里面除了一个装着荔枝酒,其他都是空荡荡的,因为绘制幻纹符,林曾没有空给瓶子里添加酿酒的材料。林曾吸了一口泡面,暗自记下,去买些水果,当作酿酒原料。
他慢慢的掀开装着荔枝的那个瓶子,一股扑鼻的甜香飘散在空气中,林曾深深地吸了一口,顿时陶醉在荔枝果酒的香味中。再看酒酿的颜色,清凉透明,沉淀物和悬浮物都被酒瓶草吸收分解,只剩下满满荔枝香气的酒水,飘香四溢。
把盖子合起来,林曾算了算时间,还没有到果酒口感最佳的时间。他决定耐心等待一阵,然后带着完美的荔枝酒,去找江画分享。
想到江画,林曾顿时觉得,手中碗里的泡面难以下咽。
好想念江画的大锅菜啊。
林曾迅速决定,他准备先到江画那儿,取走她的奶果雕刻摇椅,顺便蹭一顿午饭,再去清一小查看一圈,最后很重要的,是寻找可以采集虹晶的地点。
他也不查看其他植物了,心急火燎地收拾准备。这时,一个欢畅的身影,跑到他的脚边,摇头摆尾,亲热不已。是身形长大不少的黑背塞克。
虽然林曾在这二十几天的时间里,并没有多少工夫陪伴小赛克。但小赛克逐渐熟悉了环境,熟悉了主人,开始认识每日的喂养者,对林曾亲近起来。
“塞克,我出去一趟,你好好看家。”林曾蹲下身,拍了拍它的脑袋,笑着说道。
塞克亮晶晶的眼睛温顺地看着林曾,嘴里发出幼年小狗特有的嫩嫩的“嗷呜嗷呜”的叫唤。它还没有长开,圆滚滚看起来特别可爱。
似乎知道林曾要离开,有些不舍地绕着林曾,转了两圈,然后身形笔直地坐在地上,软乎乎的小爪子拍了拍地板,仿佛在说,有我在,你放心去吧,我给你看家护院。
林曾忍不住一笑,带上手机,关好红砖小楼的门,推着电动车,离开苗圃。
开车之前,他给江画打了一个电话。
“江画,在农场吗?我过去找你方便吗?”林曾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和她联系了,之前脑子里完全充斥着幻纹的模样,吃饭上厕所都在思考绘制幻纹符的技巧。
“林曾?”江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喜,只不过她附近似乎非常喧闹,甚至还有模糊的广播声,“不在呀,我学小已经开学了,现在在学校。”
“啊?”林曾倒是忽略了,现在已经九月多,可不是开学了吗?
“那我正好要去清一小一趟,过去找你?”
“行,我后面有一节课,上完给学生放路队,差不多十一点四十分下班。”江画的声音,被她身处环境的噪音冲击,有些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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