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将军,那件事情的消息确切吗?”
杜府院内一条林荫大道之上,此时,正有四五人在硕大的梧桐树之下漫步交谈,那梧桐树,高大无比,一眼瞧去,光是目测都有将近百米,看那粗壮的树干,树龄怕是已有千年。
庞大的绿叶华盖,遮蔽了十数亩土地,半个杜府,都是笼罩在了树荫之下。因此,在这炎热的天气,炎阳城的府邸世家之中,怕是只有杜府独有这难得的清凉草木清气,可以凉爽一整个夏季。
这四五人,皆是一身戎装,战甲肩铠,刀剑枪锏,护甲背心,英伟非凡。其中一个面容秀气之极看不出年龄的儒雅中年长者,立于三人前方中央位置,而其余三人皆是落后这人一小步。
此时,一个风尘仆仆,身着一套白银战甲的小将,正在向着这位比一般女子还要秀气的儒雅长者,汇报着一些极为隐秘的情报。而从其衣甲沾染的点点血渍来看,一路上,似乎并不太平,看样子倒像是遭遇过几次小的战斗。
“回大人的话,末将经过多方面的打听,联系了我方在宫中的探报,以及身处黄巾军高层的密探,两相结合之下,已经可以确认,消息的确属实。最慢不过明年初春,最快也会在今年冬至以后。”
银甲小将双手一抱拳,掷地有声的道。
这银甲小将,面容柔善,虽比不得面如冠玉的凌锐玉树临风,俊逸飘然,但也是生的眉目疏朗,神明爽俊,望之使人心悦。从眉宇间看去,年纪差不多是在二十三四上下,并无半点浮躁之感。
凌统,凌操之子,也算的是个少家。
而杜秀左边一人,羽扇纶巾,眉宇清高,双目之中,时不时有精芒乍现,一眼瞧见,便是个足智多谋的谋臣智士。
荀攸,士族子弟,同样在外出游历之时,被杜秀的人格和风度所折服,两人结为好友,共同谋取天下。
最左边一人,却又是与凌统和荀攸大为不同,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桀骜劲头,衣着华丽鲜艳,一看就是个生性放荡不羁之辈,且还是个贵公子。
这人,却是战国时秦国丞相甘茂的后代,字兴霸,全名甘宁。
此人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身佩铃铛,衣着华丽,人称锦帆贼。后来被游历在外的杜秀降服,因此也就跟了过来。
不过此人和凌统有杀父之仇,故此,两人一见面,便是说不得要横眉冷对一番,并且还时有争斗。
眼角余光,不经意间,便是看到了大眼瞪小眼的凌统和甘宁。对此,杜秀虽然头疼,但心中也着实无奈。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杜秀也不可能调节得当。
但两人乃是自己麾下的文臣武将,若是不和,早晚有患。
幸好凌统此人深明大义,亲贤纳士,又轻财重义,不拘小节,事故到此,两人也一直相安无事。
心中诸般念头一一闪过,杜秀的眉头,却是有些紧皱。
如今,盗贼四起,民不聊生,群雄割据,又有太平天道惑乱人间,自己这一小小的杜府,于这乱世之中,恐怕也难以护得周全。
且自己与夫人那边的家族,又有些纠葛,不能借力,在这乱世之中,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这一班人马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薄弱的班底,杜秀心中微叹。
抬起头,却见自己的谋士好友,此时正定定的看着一个方向,目不转睛。
略有些疑惑的拿眼瞧去,却是瞧见了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正从自己的爱女厢房迈步走出,对着自己等人迎面而来。
似乎也是有些意外的撞见自己等人,那少年郎的神色微微有些一怔,但却是毫不犹豫的行了过来,不卑不吭的唱了个喏。
“各位大人安好!杜伯伯好!”
微微拱了拱手,对着四人行了个见面礼,凌锐便是抬起头,对着面目秀气之极的杜秀露了个笑脸,神态较为的随意和亲切。
这两年,杜府可没少帮过他。滴水之恩,涌泉思量的凌锐,一直没有忘怀。而他也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帮到杜府。
“哦?原来是白贤侄。你这时候不是在陪小女诵读吗?怎么没见小女?”
见是凌锐,杜秀神情有些意外,瞧了瞧凌锐身后,却没见着自己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杜明珠,不由得有些奇怪。
而向来开明的杜秀,本来就想着帮衬这个少年,但奈何这少年虽然穷困,但腹有诗书,且有傲骨,不肯轻易接受功禄,是以才安排了这么个差事,因而也未对凌锐的行动加以约束。
“正想和伯父说这事呢。恰巧,伯父也在,秋枫就一并说了吧!至于杜小姐,似乎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此时正在卧房之内小憩。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所以伯父不必挂怀。”
简简单单的述说了一下自己出现在这的原因,凌锐话语干脆利落之极。
“贤侄但说无妨。”隐隐约约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的杜秀,挑了挑眉,面色显得比较平静。
“秋枫最近修炼有些许小的突破,因此想去外面历练一番,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所以这门工事,可能要先辞退了。”
“嗯,也罢,既然贤侄有想法,伯父也不阻拦。贤侄修炼有成,伯父也甚是欢喜。只是外面人心险恶,且异兽横行,贤侄还是先呆在城里度过一段时期来的好些。最近这外面,似乎并不太平啊!”
想到这风云迭起,暗潮澎湃的大汉江山,杜秀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忧虑的神色,颇有些感慨的叹道。
“无妨。伯父,秋枫正想在逆境之中磨练自身,如此一来,倒是遂了小侄的意。何况生死祸福,乃由天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躲也是死,迎面而上也是死,那还不如活得潇潇洒洒,战个畅快淋漓来得痛快!”
微微一笑,对于杜秀这略微有些担心的挂怀,凌锐表示承受,然而却又是提出了一番截然相反的观点。
“好!既然贤侄如此气魄,伯父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既然贤侄确定了目的,那伯父也就做一番成人之美!”说道这里,杜秀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转过身,对着旁边的凌统吩咐了句:
“凌将军,你一路走来,身子想必也已累了,就带着这位少年英雄去府库之内领取一套凡级中品的套装吧!顺便也好歇息一二。我与两位将军还需要再商讨一番,准备如何布置下手。”
对于凌锐,杜秀似乎是不想刻意隐瞒什么,当着他的面,便是将一些极其隐晦的东西,自然的讲了出来。
敏感的察觉到这些话里话外的含义,凌锐一脸的若有所思。稍候,却又是恢复了正常。
对于他来说,除了修炼,其他的一切,都是妄谈。
“伯父取笑我了!我哪当得上什么少年英雄的称号!顶多就是个穷酸书生罢了!既然如此,那伯父,小侄先告退了!”
杜秀的夸奖,让得凌锐微微有些脸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骨,躬身行了一礼,跟着凌统走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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