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心里就很难搁下事,不但难以入眠,更难以长时间深层的睡眠,加上换个环境,陌生的床,更让人没有踏实感。
粱娟不但是没有睡好,更是早早的起来,坐在沙发对着窗外慢慢拉开新的一天。平日里梁娟会习惯性的起床上厕所,洗刷叠被,泡一杯茶,念一会经文,随后做点早饭,待孙泽良上班后,看小天的情况,才上街溜达一圈买些菜,如果不用出门,会在院子里打理一下花草,或打扫一下房间,或看一会早新闻,深居简出,偶尔与领家大妈大嫂拉拉家常。
这是自足的幸福,梁娟觉得这一年多来,是人生最快乐最美好的时光,然而时光飞逝,眼前忽转物是人非,自己也已“躲”在了这宾馆之中,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遭受了什么,而小天怎么可能是个七十二岁的老人呢,眼前的这个苏悦馨“编”的故事该不该相信呢?
梁娟回想了整个过程,首先小天的确已经搬走了,房间是空的,特工提供的照片和李寰宇的名字估计就是小天,这个没有错,至于小天有七十二岁,而且是公司老板,这个有很大的疑问,而这个自称与儿子认识,曾有的关系窃取资料最后与小天达成协议而分手的苏悦馨特工似乎证实了小天就是老板,如果一切都起始于调查小天,那么自己并不存在太大的问题,只不过小天租住在自己家,只是未查看他的身份证件而已,如果小天人有问题,自己并不构成犯罪,而儿子只是工作,在日常的行为中应当可以确定儿子也并不知道小天是老板,如果这些特工要审查儿子,也不至于用他的母亲来威胁逼迫其交代什么,那么这个自称苏悦馨的特工所作的解释也存在问题,如果要儿子交代工作上的所有事,只是工作,没有犯罪,又何必……,如果这工作就是在犯罪,儿子和孙宇兴难道都是傻瓜,如果是为了钱,也没见他们突然有很多钱了呀,而且儿子从来不忌讳在她面前谈工作的事,对对,显然这些特工都存在不合理的行为,执法者都应当有接受培训,不应该进行如此不合理的调查,那么小天又为何要失踪呢,不说一声就搬走了呢,昨天早上还见小天出去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七十二岁这种棺材板都要做声的年龄能长成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吗,所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如果儿子现在已经被调查了,那么孙宇兴也可能被调查了,如果要用母亲来威胁儿子,那么孙宇兴父母岂不是……,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面之词,梁娟起身看了一下仍然睡梦中的苏悦馨,穿好衣服,悄悄的溜出了宾馆的房间。
梁娟在宾馆出来附近的公用电话亭先给儿子孙泽良打了个电话,当然电话已是关机,于是立即拨通了孙杰家的电话,响了好一会终于有人接听了,对面传来了孙宇兴妈妈的声音。
梁娟内心突然非常激动,感觉自己被拐卖了,终于有个熟人可以说话了,说道:“是孙嫂吗,我是梁娟。”
不用说,孙杰两夫妻这晚也是难熬的不得了,整完没发入睡,家里的特工将他们控制的严严的,大清早电话响起,特工们还要监听他们的电话,所以孙宇兴妈妈可谓胆战心惊的接上电话,听到是梁娟的声音,似乎要准备接收坏消息的准备,于是压低声线说道:“是我,你好吗?”
梁娟听声音没有以往的理直气壮心想必然情况不太理想,但是能接上电话可能他们是没问题的,于是说道:“我现在还好,我是来问一下宇兴有没有回来?”
而这边的特工正在追踪梁娟电话的所在,本来是为孙宇兴准备的,毕竟孙宇兴失踪,与罗晶晶至今下落不明,而孙宇兴妈妈听到梁娟问儿子有没有回来感到极其不安,于是脱口而出:“他没和阿良一起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娟说道:“我也没搞清楚出了什么事,我现在没有他们的消息才来问你一下,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旁的孙杰听出了端倪,显然这俩孩子都没有被抓才对,如果被抓,他们现在被软禁在家里就该有个明确的说法,如果梁娟也是和他们一样被软禁在家,那么就不会打电话来问,所以梁娟一定是在外面自由的,那么到底出什么事了呢,孙杰认为这些特工来路不明,无辜限制公民人身自由,看着这些特工监听电话追踪,于是抢过老婆的电话说道:“我们的电话被监听了,你快走吧,有消息告诉……。”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特工打翻在地,孙杰企图反抗,哪里是特工的对手。
梁娟听到这话惊出一声冷汗,刚放下电话转过身就看到苏悦馨站在身后,苏悦馨说道:“阿姨,我们该走了,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警笛声。
苏悦馨将梁娟带上车一溜烟就过了几个街口,转入一个商务地下停车场,然后将几件衣服让梁娟换上,还有假发加平光镜,自己迅速的下车,将车子的表面贴膜撕掉了一层,原来白色的车子立马变成了黑色,随后将车牌号换掉,自己也换了一套服装和发型,随后开出了停车场,不愧是特工出生,狡兔三窟。
这一次梁娟没有说话,可以确定的是孙杰两夫妻被控制了,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那么就是说孙宇兴有可能没有被抓,否则为何要监听他们的电话呢,孙宇兴如果没有被抓,那么孙泽良也有可能没有被抓,当然要做好被抓的心里准备,这个苏悦馨姑娘如果是对的,那么暴露自己的行踪还真的可能害了她,此时苏悦馨的任何指令梁娟便一一照做了。
还是苏悦馨先开口说道:“阿姨,你不要担心,任何可能我都已经想过了,我相信只要你在外还自由着,我想没有什么事以为威胁孙泽良,他曾对我说过,他这辈子绝对会忠于一粒沙公司老板的,他的新生命是老板赋予他的,而老板就是李寰宇,你叫他小天,孙泽良不止一次的告诉过我,他的人生是在进了这个公司以后才发生新的变化,他曾一度以为他这辈子就是一个废人了,是没有希望了,他不止一次的带我到公司的最高处让我看一粒沙公司的景色,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创造这些,除了老板,他说看着一粒沙公司的一切,就仿佛置身于老板的宏图之志,哪怕做一个最渺小的人也是值得的。”
很久梁娟才问了一句:“李小天真的有七十二岁了吗?”
苏悦馨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有错,只是没人相信,我也不相信罢了,当我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他能一眼看穿了我的所有想法,言语之间,总是处处为人着想,给予他人帮助,善待他人,宁可自己吃亏,也不希望别人受到伤害。”
梁娟说道:“我现在也糊涂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话说孙泽良的确受到了极大的虐待和折磨,好在李天佐使了点手段,毕竟所有的一切李天佐就可以自行处理,不管谁交代了权限和口令,他都可以将他们挡在外面,所以在孙泽良受尽折磨的时候李天佐还是透过公司的电话、视屏,告诉孙泽良把知道的都可以交代,当然也告诉对应的特工,所有孙泽良交代的内容都将失去意义,希望放了孙泽良,但是特工们怎么肯放弃呢,甚至用孙泽良威胁李天佐,使得李天佐感到人心的无比邪恶,李天佐无法明白为何要用摧残一个人的生命来威胁另一个人,于是突然明白了苏悦馨为孙泽良做的这些,便切断了通讯,既不想知道这些特工想怎么对待孙泽良,也不想接收到那些特工对他的任何企图。
在梁娟给孙泽良打电话的那一刻,李天佐虽然关掉了孙泽良的手机,但是在梁娟的公共电话号码进入系统后,很快突破层层破解通过街边的监控看到了电话亭,也看到了苏悦馨,将她们纳入了追踪行列。
被审讯的那么多人,李天佐真的无法从程式的计算中得出正确的答案,无法判断对于错,无法判断道德的底线,无法判断好人和坏人,就如同朱挺已被押回看守了起来,朱强只能呆在了爷爷的身边,吴仕林饱受身体和精神煎熬,满秋香正式与吴仕林父亲决裂,满秋香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浪子回头,结果是个盗取她和儿子工作资料的罪魁祸首,罗汉文拒不交代任何事项,但是下面的一群工作人员却纷纷交代了各种事项,各种人,各种心态,……满目苍夷的人间百态。
小狱简单的给了李天佐的答案是:“大浪淘沙,剩下的金子有多少;一粒沙,多少个世界长存不灭;只有空荡荡的天堂,没有装得下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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