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又像上次那样交代一番,便飞身离去。
卫良本以为是塔灵出了某些故障,才导致自己不能回到猩红之塔,但刚才的提示声否定了这一念头。他道:“我明明已经失败了。”
塔灵没有回答。
“好吧。”卫良耸耸肩,微笑道:“你是打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把握的。”
他又陷入沉思中,存活二十四小时,这一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否则也不会奖励五千点猩红币。依照目前掌握的线索,最大的威胁仍然是血公子,但其它事也不能放松警惕,比如说那条致命的毒蛇,当然它已经被师尊给解决了,不过像这样的危机还有多少,卫良并不知道。
他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性格,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逃离指玄宗,既然师尊提到血公子可能会找上门来,那么对方就一定会找上门来,因为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会发生,那么它就更可能会发生。
可是话说回来,该怎么离开这里?此处算得上是万丈悬崖,没有台阶,根本没法下去。也许卫良的前身是个神通广大的修士,能乘风御剑,但现在的他可不行。
他想到了恶魔之手,或许可以用它在山壁上开凿出一个个孔洞,节节降落。
恶魔之手从臂膀内喷薄而出,化作一个十米长的蓝色手臂,往下方狠狠一锤,巨响传来,一个小型山洞被开凿而出。他又用恶魔之手勾住山崖,身躯缓缓降落山洞之中,再以此为支撑点,继续往下开凿山洞。
就这样重复着,没一会他已经下降了百米左右。过程看似简答,却令人身心疲惫,下方可是万丈深渊,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稍一疏忽就会粉身碎骨,幸好卫良感受不到恐惧。
有句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卫良终于出了纰漏,在一次下降的过程中,因为力道没有掌控好,恶魔之手将上方的山石抓碎了,卫良自然没了借力点,身子如断线的风筝,直坠而下。
哪怕到了这等危急关头,他仍旧心如止水,恶魔之手奋力一拍,紧紧扣住山壁,留下一道长长的爪痕,最终身子被固定在半空。
卫良咧嘴一笑,自语道:“我发现这样下山速度还会更快一些。”
于是他松开手掌,身子再次下坠,坠落百米左右,便用恶魔之手再次固定住身躯。
好景不长,忽而一阵狂风吹来,卫良只感觉身子一轻,竟不听使唤的朝远方飞去,离山壁越来越远。他的面色很难看,恶魔之手最大的范围只有十米,现在他只身悬浮在半空,已经无处借力。
狂风来的快,去的也快,片刻就消散不见。没了风的支撑,卫良身子迅速下坠,任由恶魔之手在半空乱舞,却无济于事。
“完了。”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视野中,山顶越来越遥远,地面却越来越近,铁皮浮现在体表,他祈祷着,希望这玩意能起些作用。
一沉闷响。
卫良运气很差,没有落在树上,也没有落在草皮上,而是落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
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尸体,准确的说,那已经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烂泥。
“死的还真惨。”卫良自嘲一笑,对塔灵道:“这次好一些,我坚持了大约二十分钟,比昨天进步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天旋地转,四周的一切都破碎了,卫良又经历了一场时空穿梭。
昏暗的洞府,冰凉的石床。
卫良低头,打量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躯,一股死而复生的愉悦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暗自诧异,塔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前几场游戏中,对方可没有这样仁慈。
出了洞府,他又见到了师尊——那个严肃的小家伙。
“师父,我知错了!”为了节约时间,卫良不等她发难便痛心疾首道:“我不该沉迷女色!刚刚我才知晓,那名被我害死的女修竟然是血公子的侍女,实在是悔不当初!我发誓,以后一定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女童愣了愣,道:“你明白就好……”
不等她说话,卫良便悲痛道:“血公子若是知晓此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请师尊救命!”
女童叹息一声,道:“血公子功参造化,魔焰滔天,莫说师尊,恐怕倾尽宗门之力都不能抗其锋芒。为师能做的,只是尽量帮你把这件事瞒下来。”
卫良暗自沉吟,所谓纸包不住火,这件事一定是瞒不住的,血公子一旦降临,为免受牵连,恐怕宗门会第一时间将自己出卖。既然如此,留在此地还有什么意义?
他当即便有了决断,长叹道:“徒儿犯下如此大错,怎么还有脸待在这里?还请师父将我逐出师门,免得牵连大家。”
女童听闻他的话,反而隐有欣慰,道:“你终于学会了担当,我知道你怕连累宗门,但有句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既然是我白玉梦的弟子,出了事我岂能放手不管?”
卫良一听这事还有戏,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有人保护自然是极好。他试探问:“血公子道法通玄,哪怕您有心要管,恐怕也无力回天吧?”
“为师自有妙计。”白玉梦翻开小手,里面多出一个泥塑的玩偶,她吹了一口气,泥人迎风便涨,竟化作一个活灵活现的美人,在地上翩然起舞。
“这是?”卫良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场面,确实被惊到了。
白玉梦道:“为师听闻你出事之后,飞遁千里,求紫竹峰的道友给做出这个一个玩意儿,此物名叫海泥傀儡,乃是北冥海底的泥沙塑造而成,灵性十足,能够以假乱真。”
卫良问:“你打算用它来冒充那个被我害死的侍女?”
白玉梦道:“没错。”
卫良横看竖看,眼前的人儿确实与真人无异,用手摸了摸,还有正常人的体温,而且那美人见卫良“非礼”自己,脸上还能浮现红霞,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可他还是觉得不太靠谱,道:“血公子又不是傻子,万一与她说上几句话,岂不是露馅儿了?”
白玉梦道:“你有所不知,血公子此人暴戾异常,身边的侍从活不了几天就被杀了,说是主仆关系,其实与陌生人无异,彼此都是不了解的。”
卫良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这才有了点底。
白玉梦在傀儡后脑拍了一下,傀儡便飞身而去,没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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